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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放在枕頭上,背靠牆壁望著屋頂發呆。
門沒鎖,高博文直接就進來了,先和門邊坐著的于越打招呼:“越哥,忙著呢?”
“小高來啦,那邊忙完了?”于越和和氣氣地問。
“事兒多著呢,就沒有忙完的時候。”高博文湊過去瞅了幾眼,“這幾張單子還需要越哥親自來核呢?”
“老師做事謹慎,讓我再核一遍。”
“快核完了吧?”于越挑眉:“我以為你是來找小沈玩的,看樣子還有我的事?”高博文嘿嘿一笑:“有點事想和越哥請教請教。”于越坐直身,按著緩和痠痛:“說吧,我正好歇一下。”高博文走到沈景之邊,在他腿上拍了一掌,沈景之往頭挪挪,他順勢坐下:“其實也沒什麼,就是今天出土那塊韘形佩,關於八號墓主人的身份,想聽聽越哥的看法。”
“淳于慎。”于越平靜地吐出三個字。
大家都在猜不是淳于謹就是淳于慎,頭一次有人這麼篤定地指出其中一個,沈景之和高博文都愣了愣。
沈景之先反應過來:“越哥這麼肯定?”于越道:“猜的,淳于慎的可能更大。”
“為什麼?”沈景之和高博文齊聲發問。
“淳于護隨北陳□□南征北戰,立下首功,從護老將軍開始算起,到淳于謹他們這一輩已經是第六代。第四代淳于家只有二子,長子淳于長勝育有兩子一女,一個失蹤,兩個命喪沙場,所以大房沒人能承襲家主之位。次子淳于長青一子三女,唯一的兒子淳于潤黎英年早逝,留下一對雙生子,就是淳于謹和淳于慎。”于越喝了口熱茶,繼續說:“長勝將軍身死時,其弟長青身染惡疾臥不起,淳于潤黎離世三年,有資格擔任家主的只有這對雙生子,因為淳于謹為長,淳于慎為次,本來要傳給長子,卻因其志在沙場,年過二十尚未娶留下血脈,於是換成淳于慎。八號墓正處三號墓下方,而三號已經確認是淳于凡黎的墓室,按北陳墓制的排列順序,八號和三號一樣,同為次子,所以淳于慎的可能大些。”
“可是……”沈景之不太能理解,“按出生年月,淳于盤黎第一,淳于潤黎第二,淳于凡黎應該是第三,他在同輩中的墓室應該也是第三,怎麼緊挨著長子?而且他旁邊的是同輩中年紀最小的淳于秀黎。”
“三兄妹下葬時,長勝老將軍還是家主,小輩中以家主直系為尊,所以三兄妹優先佔去靠左的三個墓室,秀黎之後才按年紀而排。”沈景之瞭然點頭:“這樣就說得通了。”高博文踢了鞋子,也盤腿坐上鋪:“那這淳于慎膽兒也太肥了,他老哥淳于謹雖然也上戰場打戰,但只是做人家副將,本撈不著兵權。要是他爺爺輩父輩那會兒,想造反還有戲,到他那時候早就大勢已去,怎麼敢把韘形佩帶進墓裡?要是有人告發,或者後來真被人找到墓葬所在給掘出來,那不是一家子人全部玩完?”于越笑道:“心有不甘吧,淳于家世代效忠東方皇室,像你說的,最鼎盛的時候要是反了,江山肯定易主,可是他們沒有,安分守己,不惜命保家衛國,最後卻因為皇帝的猜忌逐漸沒落。付出與回報不成正比,心裡必定有怨,只可惜想反的時候已經沒有那個實力和底氣,也只能私底下做點僭越的舉動洩洩私憤。”高博文無限唏噓:“這也太慘了,豁出命為別人守衛江山,死了屍骨無存不說,竟然沒能給後人帶來半點蔭庇。”他想了想,問道,“不是說當時朝廷派兵支援了嗎?就算懾東軍和鎮南軍全軍覆沒了也能把屍骨帶回來吧?那些小兵不說,淳于凡黎和淳于秀黎可是威震一方的大將軍啊,死後裹屍還鄉不過分吧?”
“當然不過分。”于越的笑容淡去一些,“可是戰場上的事誰說得清楚,沒帶回來就是沒帶回來。”
“將軍的屍首,也會帶不回來?”
“可能被敵人碎屍萬段,可能被扔到荒野上餵了禿鷲,也可能躺在屍堆裡難以辨認,援軍到了不是一把火燒了,就是挖個萬人坑全埋了,那麼多死屍,很容易引發疫情。”于越微微低頭,鏡片反著頂上的燈光,“戰場的慘烈,可不止浴血廝殺的時候。”
“那淳于盤黎是怎麼回事?他沒參軍,怎麼挖出來也是一口空棺?”棺裡裝了把古琴吧,還那麼倒黴被偷了。
“失蹤了。”用的是陳述句,沒有半點遲疑和猜測的意思。
沈景之和高博文又是一愣,史書上沒有記載,現代人考究起來只能按下落不明處理。許多野史提到也說失蹤了,但只是猜測,沒人敢打包票。
但是從於越嘴裡說出來,他們莫名就信了九分:“真失蹤了?”于越淡淡地嗯了一聲,又端起他的茶杯。
“怎麼失蹤的?”
“失蹤了就是失蹤了,沒人知道他怎麼走的,去了哪裡,最後有什麼樣的歸宿。”高博文嘖嘖嘆:“那這淳于長勝也夠慘的,戎馬一生,勞心費力,膝下兩子一女沒一個有好下場的。”于越笑笑,沒有接話。
後面話題從這上面繞開,聊了些文物挖掘和保養的技術問題,高博文被爹媽一個電話叫回去喝牛,嘟嘟囔囔說著自己又不是小孩子,還是穿上鞋起身告辭。
沈景之睡了午覺現在沒有困頭,找于越借了本裝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