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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挽起袖子,蹲到火塘邊上,親自燒起火來。
“請殿下進來沐浴吧。”李慈赤著腳,穿著單薄的中衣走進來。看到蹲在桶邊的魯風,有些驚訝。
“魯大人…怎麼是你?”魯風抬手擦掉額上的汗,目光落在李慈的領口處,頓住了。
“殿下,你的脖子是怎麼回事?”李慈低下頭,用手掌蓋住領口。
魯風起身,皺起眉頭。
“如果有誰難為你,可以告訴我,尤里茲殿下會為你做主的。”李慈別過臉。
“魯大人,能不能…請你先回避…我要更衣。”魯風蹲回原處,拾起一柴,對著火塘吹了吹氣,“脫吧,我不看。”李慈哽住,搞不懂剎利人是不是都這麼缺筋少弦。
第10章梳洗完畢,來到皇宮內殿,四壁燃火,廳堂低矮,為了取暖之故,房間更像窟。即便有奢侈與輝煌也隱沒在陰暗裡。剎利王與諸王子均著紅衣,那綢緞還是南國此次“贈來”之物。東西比人先到幾天,這麼快就穿上了。
落座之後沒發現尤里茲正坐在他的右側。
另一側由魯風介紹說,是剎利國的大王子,烏弗。
烏弗拿著酒杯在同一旁的歌姬調笑,而尤里茲正冷著臉自斟自酌。
並沒有等他來了以後再開宴,這是對南國質子的下馬威。或者連下馬威也不是,只是單純的輕視。
每座都有負責切割食物的奴隸侍奉左右,偏偏李慈身邊什麼都沒有,魯風也被中途叫走,剩下他一個,越發地孤立無援。
不過就是吃東西嚒,李慈自己拿起桌案上的刀,學著旁人的樣子,笨拙地殺向羊腿。
很快,毫無意外地割破了自己的手。
尤里茲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放下杯子走過來。
“想吃什麼?”李慈隨意向桌面上指了指。尤里茲的靠近令他恐懼,可席上已經沒有比他更悉的人。他不敢也不捨得拒絕尤里茲的幫助。
一小片牛舌被切下來。
“可以蘸鹽吃。”尤里茲喝了不少,說話的聲音有些重,一身的酒氣燻上來,看起來卻好像比平時溫和一些。
李慈接過牛舌,受傷的食指翹起,捧在嘴邊小口小口地吃。
尤里茲把手搭在膝蓋上,沉默地觀察他。見李慈吃完了一片,便又切給他一片。
清水煮過的,腥味沒有完全祛除乾淨。
吃到第二片,李慈已經到些許反胃,越吃越慢。
尤里茲把刀甩到桌上,手指敲擊桌面,“我給你切,你給我倒酒。”李慈翹著指頭捧了一盞酒盅過去。
尤里茲一口咬在他的食指上,把傷口周圍的殘血淨。舌尖的觸
又溼又癢,李慈別過臉,還是忍不住發出小聲的呻
。
聽見他的聲音,尤里茲忽然鬆口,咬了咬舌尖,把酒盅搶過去。
仰頭連喝了三杯酒,又把刀拿起來,彷彿無事發生。
也許是醉了吧?李慈皺眉看他。
烏弗也朝他們這個方向掃了一眼,很快又把臉埋進歌姬的脯裡。
宴會畢,魯風把李慈攙回去。沒喝什麼,大概是在廳裡悶住了,頭暈。牛羊吃下去,渾身發熱。
“口渴。”
“困。”顛三倒四地嘟囔著,房門一關,猛然發現自己上坐了個人。
“誰呀?”跌跌撞撞地去燃燈,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沒喝酒卻醉得很。
那人笑了一下,取出一隻火摺子走上近前,替他把蠟燭點燃。
燈亮了。
“烏弗殿下?”
“是我。”烏弗又笑,似乎覺得李慈身上充滿了令人發笑的地方,“我是烏弗,你又是誰?”
“我是…我是南國太子啊…”
“是嚒?”自從他頂替李孚身份以來,還是第一次遭受質疑,南國太子深居簡出,成年以前很少面,這個秘密除了宮內和濟靈寺的少數人,不應該有別人知道。
是誰洩了消息?
還是他自己了馬腳?
李慈咬住下,強自鎮定下來。
“是呀。”他說。
“我少時有幸周遊列國,南國,我也是去過的。南國貴族自幼時便於禮樂騎
,分割獵物,只是再尋常不過的一件小事,太子殿下,你為什麼,沒有學呢?”耽於聲
的表象之下是如此的心細如髮。李慈覺得自己好像是落入了一個圈套之中,卻連設下圈套的人是誰都不知道。但無論如何,他不能承認。反正烏弗再怎麼懷疑,也沒有證據。
“因為我笨,我學不會。”烏弗本來是勝券在握、居高臨下地俯視他,卻被他一句話哽住。對於尤里茲能如此輕易地回南國太子一事,他一直覺得蹊蹺,想要伺機抓住尤里茲的把柄。但尤里茲本人滑不溜手,好在帶回來的傢伙卻漏
百出,想要詐一下他,沒想到李慈居然沒有中計。
莫非南國真的如此不濟,會選一個廢物做儲君?
由上到下地打量了李慈一番,又扯起他手上的傷口來看。
“確實不聰明。”翻了個白眼走掉,留李慈一個人在原地深深呼出一口氣。
癱倒在上,渾身燥熱。
“為什麼會這麼熱?”糊糊地蓋住眼睛,把受傷的食指放進嘴裡。
“唔…”回憶起食指被的觸
,夾緊了腿。
許多張面孔替閃過,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