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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嫌疑人2021年1月1當我醒來的時候,眼睛正對上天花板上的燈光,被刺得生疼。我整個人四仰八叉地躺在地板上,身上一絲不掛,渾身無力。又是這樣一個莫名其妙的醒來的模樣,我真希望這種莫名其妙能夠趕緊結束。
從地上爬起來後,覺口乾舌燥,看向窗外,依然是一片漆黑。走進了廚房,發現電熱水壺裡面似乎有燒過之後又涼掉的開水。我昨晚睡著之前燒過開水嗎?記不太清了,但也不管這麼多,倒了一杯一飲而盡。
我似乎是做了一場美夢,那夢境實在是太過美好,我幾乎就要沉其中不願醒來了。但是醒來之後,夢中的一切卻又顯得有些模糊,只記得了那種甜美的覺,卻忘掉了什麼重要的、卻足以讓我到痛苦的細節。
是什麼呢……是什麼呢……我又倒了一杯水,端著水杯慢悠悠地走回客廳裡,不斷思索著,直到我看到自己腳下踩到了的一件本不屬於我的房間的東西——一條彩的絲帶。
我凝視著那條綵帶,在原地愣了好一陣子。記憶開始逐漸復甦了,我覺到美夢正在一點一滴消逝,取而代之的是難以言喻的黑暗。
是因為本就應該如此嗎?我搖搖頭,不太想要承認這一切。我把綵帶撿了起來,成一團,想要丟進垃圾桶裡。但是在抬手的那一刻,我又收了回來——理終於在此時發揮了作用,告訴了我,不能逃避。
我得把這個還給她……當面的,清清楚楚的,還給她!
不自覺間,我的兩排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我找到了散落在沙發周圍的衣物,丟進了洗衣筐裡,準備給自己衝個澡。而就在這個時候,我的手機想了起來。我心中到不太對——這太陽都還沒升起來呢,誰這麼早又打來了電話?
帶著滿身的疲憊,我走到沙發前拿起手機,看了一眼號碼,心中不由得一驚——是阿崇打來的。
我接通電話,不等我開口,阿崇就快速地、不帶任何情彩地說道:“抓到了一個疑似是勒殺犯的傢伙,你過來確認一下。”說罷便把電話掛上了,而此時我也從手機上看到了時間——凌晨四點。
我迅速換好衣服,出了門。阿崇沒有告訴地點在哪兒,一般這種時候就是等於說要我去他們的地盤了。街頭小混混的地盤,一般來說也就是街頭巷尾的陰暗角落,不怎麼體面,跟阿崇那副上人士般的行事作風相去甚遠,但是他也算是能夠融入到這種看上去不體面的氛圍中,甚至把這些變得體面了一些,而“地盤”就是其中之一。
我離開西街,走了沒有多遠,進入一條在學院區東側的小街道。距離早晨還有一段時間,街道上看不到一個人影,但是我依然能夠受到周圍的壓迫——似乎有十多雙眼睛正盯著我。
在街道的盡頭,可以看到一個不怎麼顯眼的牌子,是一家小酒吧的招牌。酒吧開在了地下一層,入口在招牌背後的居民樓樓道里,一般人確實不太會看到這兒,但我對這兒已經算是比較悉了。
沿著樓梯走到了地下室,一扇鐵門半掩著,我輕輕把門推開,走了進去。
在外面看這招牌和樓房的人,絕對想不到這間小小的地下酒吧裡可以聚集這麼多的人。當然我是知道,目前在場的人數其實算是簡過的,基本上都是西區原本的混混集團的頭子,如今他們全都聚集在了阿崇的麾下,也對於我這個“外人”抱有著些許情誼。我雖然與他們有過一些情,但也不算深,他們只是看我是阿崇的朋友才不至於看低我的,至少在對於我的認識上具有了一種神秘——其實我也沒什麼神秘的,跟阿崇比我差遠了。
我繞過一張張隨便擺放的桌椅,來到了吧檯前。哪怕是一個房間裡擠了那麼多人,坐在吧檯上的也只有阿崇一人,他沒有回頭看我,只是對著一處人群聚集的方向努了努嘴。我朝那邊看過去,看到一個半禿頂的中年男子正躺在地上,被五花大綁著的他全身上下只穿了一條黑褲衩,嘴被代粘住,發出嗚嗚的悲鳴聲。
我走進了去看,圍在旁邊的混小子們紛紛給我讓開了路。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後,我差不多確信了,點了點頭——這個男人就是十月一凌晨時候被我和小安看到的、與方文婷野的中年男子。
“那是不是可以確認這傢伙就是兇手了?”其中一個人高馬大、看上去不怎麼聰明的小子捏著拳頭走過來,“好傢伙,這麼傷天害理的事情都能幹的出來,老子今天不把你……”
“冷靜點!”阿崇很平靜地說了這麼一句,大個頭的立刻停了下來,往後退了兩步。阿崇從吧檯前起身,走到我身旁,問道:“你覺得真的是他嗎?”我和阿崇對望了一眼,又低頭看了眼那個中年男,他似乎是被剛才大個頭的舉動嚇到了,掙扎得更用力了一些。
“你們是怎麼抓到他的?”我問道。
|最|新|網|址|找|回|——2ü2ü2ü丶com“我們一開始盯上的人並沒有什麼特別特徵,只是去附近的地下會所打探,嫌疑人選有十多個,就算是礙於社會影響我們也不會對那麼多人下手,不過……”阿崇頓了頓,“你和小安那天晚上的收穫對我們而言還算是很可觀,我們倒是很快就鎖定了這個嫌疑對象。”阿崇說著,用腳尖提了一下男子的測服,對方痛苦地扭動著。阿崇繼續說道:“這男的名字叫孟德才,現年四十七歲,是附近一所大學的講師,曾與女同居。去年時候與子離婚後到目前為止都是獨居狀態,曾在今年的教室運動會上發揮出。表面上是一位和藹可親、待人寬容的優秀講師,在大多數學生口中的評價都很不錯,不過也有些許風聲說他當初離婚是因為對自己的女兒動手動腳,且最近也私下與女學生保持著體關係——當然,這只是極個別的謠傳罷了,本來沒必要在意的,但是附近符合你們描述且有作案時間的傢伙目前只有他一個。”我差不多懂了,阿崇這小子怕不是直接派人上門抓人的,算是赤的犯罪。不過其實問題應該不大,一方面混混們除了殺人放火的可怕勾當外,本來就做過不少違法犯罪的事,不至於會為了這種事慌了陣腳留下大破綻;另一方面孟德才自身也算是個違法犯罪者,他自己應該不太敢跟我們對著幹;最後,今天是假期最後一天,錯過了今天,以後再想把他過來都更加麻煩了。
我蹲下身,撕掉了孟德才嘴上的膠帶,那傢伙張開嘴大口著氣,口臭燻得我往後退了兩步。隨後我又湊上前,問道:“你小子還真有膽子,敢在同一個地方犯三次案!”
“不是我,不是我!”孟德才大聲喊道,“我……我們都是正經易的,我是不會把人死的!你們絕對是搞錯了,我……我是無辜的!”
“這混蛋,還敢嘴硬……”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周圍的混混們也都朝著孟德才近了一部,嚇得孟德才縮成了一團。我對他們揮了揮手,說道:“也不用說他是狡辯,基本可以確認人不是他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阿崇則表現得很冷漠,對孟德才說道:“今天發生的勒殺案,你應該是知道的吧?對於死者,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死者?什麼死者?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那事跟我沒有關係……”我咬了咬牙,忍住沒有直接爆發出來,一字一句地說道:“周怡楓……這個女生,你應該是認識的吧?”孟德才一臉茫然,搖了搖頭;“不認識,我真的不認識啊……”
“那……”我停頓了好一陣子,內心中做了一番鬥爭之後,終於說出了這個名字,“……林靜海呢?”那一瞬間,孟德才的表情變化很是有趣,彷彿是一個氣球被慢慢吹鼓、然後在一瞬間被“嘭”的一下扎破一樣,那是一輪從驚訝、痛苦到絕望的變化,隨後,他深深地低著頭,用小的幾乎聽不到的聲音說道:“我不知道……”混蛋,真的要撒謊為什麼要用表情出賣自己呢?我內心的怒火也在燃燒著,想要把這個肆意玩女學生的衣冠禽獸大卸八塊,即便我知道他罪不至死。
“或許狀況和我們認識的還不太一樣,”這個時候,阿崇突然說道,“我們大概清楚了,你現在可以回去了。不過不要做反咬我們一口的美夢,我們也可以隨時接發你私底下的作風,你覺得你有能力跟我們兩敗俱傷的話就試一試!”
“崇哥,這……”混混們似乎對這個決定不太滿意,幾個帶頭的上來找阿崇理論。阿崇三言兩語把他們打發了,他們雖然不太高興,但也不敢違抗阿崇,便給孟德才鬆了綁,扔給他兩件衣服,孟德才穿好衣服後便立刻逃之夭夭了。
阿崇對角落裡的一個瘦子使了個眼,瘦子會意,偷偷地跟著孟德才走了。其他人依然有一些疑問在,但是阿崇沒有立刻說出來,而是轉過身問我:“你覺得你跟林靜海……這個人,算是什麼關係?”
“……你什麼意思?”我反問阿崇。
“實話說了,我不覺得你們倆的關係是單純的玩伴,毫無疑問你現在是喜歡上她了,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你為什麼會喜歡上她?”我沉默了一會兒後,問道:“需要那麼多理由嗎?”
“牽扯到她的時候你的腦子就變得很不靈光了,果然戀愛會讓人難以保持理智,”阿崇搖了搖頭,隨後,我看到他的嘴角掠過一抹微笑,“不過你也很努力地去懷疑她了……甚至剛才也說出來她的名字了,這證明你還算是個聰明人。”整個酒吧裡安靜了好一會兒後,阿崇抬起頭來,看向酒吧上方的天窗,從這裡可以看到,黎明即將到來了。
“本就只是一層薄霧,徹底推開卻還是得等到黎明到來,”阿崇嘆了口氣,對我說道,“過會兒有位朋友會來,讓她在這兒,給你來提供最後一條線索吧……你可能已經有了答案,但你還是需要這條線索來讓自己下定決心。”我凝視著阿崇,明白了他的意思,默默點了點頭。
大概過了一個多小時後,敲門聲響了起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