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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徐皓心臟血似的。一圈一圈從體內開始絞,五臟六腑震顫,絞得他連思維都開始覺到疼。
徐皓雖然不瞭解催眠,但是他了解閆澤,閆澤這個人,脾氣大歸脾氣大,軸也是真的軸,他要但凡認定一件事,你就別說催眠了,你除非是真把他打回去投胎,否則有些事兒,他怎麼也變不了。
況且,那是閆澤的腦子,裡面裝的全是他的思想。那是觸及他靈魂深處最乾淨的第一塊地兒、是他全身血沸騰的最初點,是他的羅曼蒂克,他的隱蔽之處,他的神所及、他的夢。
那是他的火種。
徐皓當時就想站在現場指著那個joseph的臉問,你媽你什麼人啊,你就要扒開人腦子看?
徐皓是真他媽想給他頭上摔板凳。
晚上的時候徐皓給安德烈去了通電話,安德烈給他說了兩句那個車禍肇事者的情況,但是徐皓一句話也聽不進去。徐皓沉著口氣說,“安德烈,你幫我個忙。”徐皓說完之後,安德烈說,“就這?”徐皓說,“就這。”安德烈想了一下,“兄弟,其實這也不是幫你的忙。上次要不是你們在場,我這條小命能不能保住還是個問題。我老爹之前也說了,你們得到的是我不光是我的友誼,還是我們家最高的友誼,友誼是什麼意思呢?意思就是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但我覺得你這主意也太單薄了,幹他狗屎的祖宗,歐洲是我們的地盤,你怕什麼,進去搶就完事兒了!”徐皓嘆了一口氣,說,“現在不是搶不搶的問題,你帶人人家就不帶人了嗎?你進去火拼什麼代價你想過沒啊?再說,有法子把人出來,但出來現在也很麻煩。總之你就別這份心了。按我說的幫我忙,行不行?”安德烈一聽,索直接答應了,“行行行,你說了算。”徐皓叫安德烈那邊先派人打聽著邵老的行蹤,沒想到又過了一個星期,邵老竟主動聯繫上他。
電話還是一個從來沒見過的號碼,接起來,對面老人說,“徐先生。”徐皓虛了一下眼睛,又立刻鎮定住,對著電話說,“邵先生。”邵老說,“徐先生近來身體可好?”徐皓說,“還可以。”邵老一時間沒答話,徐皓也按兵不動,竟一時沉默下去。
片刻後邵老說,“聽說徐先生找我?”徐皓說,“原本麼邵先生聯繫我,說要給我指條出路,子都敲定好了,又因為我這點事耽擱了。現在想著時候正好,不如續上程。您覺得呢?”邵老說,“怎麼,徐先生要來法國?”徐皓拄著拐站起來,一步一步走到窗口,凝視著昏黃的落,說,“為什麼不呢?”約談比想象中還要奏效,徐皓不清楚到底是韓俞那邊奏效了,還是安德烈那邊奏效了,總之邵老在最後給了一個地址,法國這趟可以走。
徐皓現在這情況,說實在的,車勉強能開,走路只能拄拐,慢走不遠就牽扯著渾身上下都疼。但他還是沒怎麼耽誤時間,包了個私人飛機就過去了。
邵老挑的這地兒,說來也巧,就在尼斯邊上大概一小時車程,上次和閆澤從葡萄酒莊園開車過來可能還路過過這附近的公路。徐皓下飛機的時候,撲面而來是法國早秋的凜冽又溫柔空氣,他了口氣,看著眼前大片大片的田野,彷彿在看莫奈撇滿黃綠塗料的畫布,平白生出故地重遊的惆悵思緒。
安德烈帶著人在私人停機坪接他,旁邊車隊排了一溜,菸的菸紋身的紋身,看著煞眼,一看不是什麼合法分子在聚眾。徐皓地址早發給過安德烈,兩個人上車也沒說什麼話,車隊就動了,然後沿著公路一線快速往目的地駛去。
第一站沒去邵老那,徐皓早些時候讓安德烈在當地找了個做手工西服的地方,按著他的尺寸給他做了一套正裝,純黑,非常筆,非常瀟灑,要是不拄著拐走就更好了。
但真到邵老那了,徐皓還是得拄著拐走。
邵老約的地方是一座高聳的古堡。很符合他的氣質,古老、氣派、宏麗、幽僻。徐皓拄著拐第一腳踩進那中世紀壁畫塗滿一整面牆的大堂時,徐皓覺自己的這一隻腳像是踏進了墓地,柺在上等地毯上落不下任何聲音。
邵老在會客書房坐著,身後站著不下二十個人,皆面容嚴肅,低垂著視線。邵老極瘦,銀髮一絲不苟向後梳去,坐在輪椅上,腿上蓋著一條細絨毯,單手夾著雪茄,視線落在雪茄旁側。
徐皓拄著拐一步一步向前走,他西裝筆,身段修直,氣宇軒昂,又走得很慢。他身後也跟著不下二十個人,安德烈不著急,著兜跟在徐皓旁邊走,看上去輕鬆得像是進了自己家門,後面的人也同樣,他們西裝革履,五大三,神態不羈,像逛展覽的一樣跟在後面左右打量,有人甚至挑釁地吹了聲口哨。
就在這兩種氣質截然不同的人馬對峙中,徐皓挪到了邵老對面的那個椅子上,以極慢的動作坐了下來,然後把柺杖放置到一旁。
徐皓向後一仰,靠到椅背上,鬆了口氣,隨後雙手從容在桌面上握,然後對邵老說,“邵老先生,幸會幸會。客套話不多說。您要是不介意,就叫人都撤了吧。有些話,咱們還是私聊合適。”邵老夾著雪茄了一口,看著徐皓,沒出聲。徐皓微笑著看他,又道,“您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