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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觀起了他們的晚餐，紛紛詢問莫天到底是怎麼把大老鼠放倒的。

蔣毅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過來，繞過了圍觀巨型老鼠的學生們，徑直走到莫天跟前，比起又驚又喜的學生們，他的面顯得有些嚴肅，“莫天，你有沒有受傷？”莫天對上了男人擔憂的目光，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新奇的變異物種引了過去，只有蔣毅，首先想到的是他的安危。

那隻老鼠體積大的驚人，對於平常人來說，力量與捷程度都是壓倒的，尤其是垂死反撲起來，以上一世他這一階段的實力，搏鬥起來還是十分兇險的，也難怪蔣毅會懷疑自己有全身而退的能力。

如果是上一世的莫天，面對蔣毅的這番關心，無疑會十分動容，可經歷了一世代價沉痛的背叛之後，他的心早已冷了，再看蔣毅的這副看似單純無害的面孔，總覺得對方是在與自己虛與委蛇，另有所圖。

蔣毅對莫天的心理變化毫無察覺，他看了看興奮的學生們，示意莫天和自己走到一邊，莫天則靜靜跟在蔣毅身後，兩人來到一棵樹下，與其他人拉開了一小段距離。

蔣毅轉過身來，臉上一反常態的沒有笑容，甚至是有些嚴厲，“莫天，以後不要擅自單獨行動，這太危險了，你剛才的任務只是探查周圍地形，並不是獵食。”他雖然一向對學生十分包容，但卻不是沒有原則，沒有規矩不成方圓，這危險的末世之中，魯莽行事更是要不得的。

莫天沒有說話，只靜靜看著蔣毅。

以前在學校，蔣毅就是一個十分嚴謹的老師，他生平和溫柔，但在某些方面對學生要求卻很嚴苛，甚至有些古板教條。

上一世相處的時候，莫天曾覺得這些特質不但不令人覺得反，反倒有些可愛，蔣毅做事情專注認真的樣子一度令他十分痴，但對於如今的莫天，那一切都已經是上輩子的事情了。

蔣毅緩和下了語氣，似乎也覺得剛才的口吻過於苛責，又說道:“這周圍的環境大家都不清楚，老師知道你是為大家著想，想要多承擔一些，但是也要量力而行，萬一你有個什麼意外……”莫天:“萬一我死了，大家還有老師你啊。”蔣毅一頓，似是沒想到莫天會說出這樣的話。

莫天嘴角噙著笑，眼中卻毫無笑意，他微微低了頭，自高處看向蔣毅，“我身上既然有了異能，這種賣命的事，自然是我做，不是麼，老師？”上一世，他就是因為這身上的異能被人盯上，被蔣毅利用了情，最後引來殺身之禍，這其中的切膚之痛，他再清楚不過。

那時蔣毅為求自保，投靠強者，而自己則成為了蔣毅向那人表忠心的犧牲品，死前的最後一戰，他以為自己是去救蔣毅於水火之中，卻沒想到蔣毅只是演一齣戲引自己入甕，而後殺之罷了。

莫天無法忘記蔣毅是如何在那人懷中居高臨下的看著自己，嘲笑自己的愚蠢，直到自己被喪屍挖去心臟。蔣毅與那人舉止親暱，行為放蕩，哪裡有半分被強迫的意思？分明是早已與人勾結到了一起。

也對，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那人早就試自己為眼中釘，蔣毅為他除掉了自己，應當算是送上了一份厚禮。末世之中，為了生存，做出這種事情，無可厚非。良心又算什麼？活下去才是硬道理。只可惜可這道理，他上一世竟沒能看透。

蔣毅聽不明白莫天口中的若有所指，“不要這麼想，你們每一個人都很重要，我們都會活著到達救助基地，一個都不能少，老師不會讓你們任何人有事，老師說到做到。”莫天在心底冷笑了一聲，這道貌岸然的話術倒是和上一世如出一轍。

他上一世也堅信自己可以於亂世之中活下去，到頭來卻暴死街頭，還是出於他最信任的人的出賣。

蔣毅忽然被莫天視的目光看的有些呼困難，那是高等異能者給人帶來的壓迫。

他心裡清楚，即便自己是這個人的老師，若非莫天真的心甘情願，過不了多久，他的話對於莫天來講將不會再有任何震懾力。

這是一個適者生存的世道，實力將成為區分地位的唯一標準，文明社會的道德倫理將離他們越來越遠，這一路上他們見到這樣的例子已經屢見不鮮。

可只要莫天還管他叫一老師，他就要對自己的學生盡到師長的責任，於是蔣毅頂住壓力，語重心長的說道:“這一次你沒有遇到危險，算是萬幸，下次行動前，一定要同我商量後再行事，明白嗎？”莫天看了看幾步之外的黃娟，見她正帶著打探的眼光看向這邊，像是頗為關切蔣毅的動向，脫口說道:“老師剛才忙著和女人聯絡情，我又怎麼好打擾？”

“……”蔣毅突然臉一窘，顯得有些侷促。

這段時間相處下來，他多少能夠覺到黃娟的暗示，他大概明白，女人只是想在亂世之下找個依靠而已，他對黃娟沒有那種意思，但是願意對其施以援手，照拂一下這對孤兒寡母，可是不知道是不是看在自己的學生眼裡，是不是已經變了味道。

另一邊，莫天幾乎是話一出口就後悔了。這一世，蔣毅和什麼人在一起，和誰親近，他都不該再放在心上。可見到蔣毅居然沒有矢口否認與黃娟的關係，他心裡卻是更加不舒服起來。

莫天覺得自己思緒亂的很，眾多前世今生的畫面在腦中錯，忽然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