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5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了。”
“那個,我要跟你說一件事。”酒棉女孩拉住了齊昭然的袖子,眼神飄忽不知道在看哪兒。
“別,別說,”齊昭然知道她要說什麼,又不太擅長解決接下來的場面,見到巷口停了一輛車,和關律的那輛很像,才知道關律可能在他家,心頭不知道為什麼猛悸了一下,當下對她說:“再見。”他估計那個女生也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拔腿就跑完全是出於本能,迫切地想見關律,心底全是對那天脫口而出的話的後悔。
齊昭然穿過黑暗仄的樓梯,奮力拉開已經生鏽老舊的家門,卻發現自己家裡本沒有關律的影子,心下有些失望,但又清醒地知道自己可能是看錯了,也可能是自己過於了。
他從那天晚上就開始後悔,他也知道關律只是想讓他選擇更好的,關律考慮得太多了,也過於,總是照顧得自己周到。
但無論如何,關律不是最好的選擇,卻是齊昭然是最後的選擇。齊昭然現在迫切地想見關律,即便見到之後不知道說什麼,即便自己沒有見到他。
28齊昭然從昨天夜裡開始發燒,沒有開燈,也沒有量體溫,喉嚨痛得像一團線卡在裡面,呼如割開喉口。
也不是沒有預兆,他前一段實在是太累,現在一鬆懈下來,像是千斤重量壓迫,腦子裡緊繃的那弦一斷,身體就出了問題。
從上爬起來,腿腳都如棉花般痠軟,每走一步都彷彿力竭,也不願意下樓去小診所紮上一針,扒開屜翻了半天,摸出一板上次沒吃完的冒膠囊,只剩下兩粒,齊昭然也沒管用法用量,直接順著桌子上的涼開水嚥了下去。
身上已經熱得發汗,正要闔上屜,想起來什麼似的打開了最底下一層箱子。
齊昭然蹲著頭暈,索仰坐在椅子上,看著已經老舊泛黃的天花板,視線撫摸過房頂,坐起來從箱子裡出一沓海報和剪得七拼八落的報紙週刊,單手把它們放在腿上。
從“華裔思萊嶄頭角——關律個人報道”到“亞洲經濟的崛起”,每一篇專訪齊昭然都留著,還有一張u盤收集採訪視頻,齊昭然經常在電腦上收集。自從上次把這些收起來之後就再也沒有打開過,箱子上都落了細細一層灰。
齊昭然吃了藥就有些疲倦,看著看著雜誌就趴在桌上睡著了,夢見自己高考前幾周,關律剛從柏林飛回來,提著一隻不大的行李箱來敲響他的房門,自己放他進來,回到座位上咬著鉛筆繼續算題,關律看上去又累又乏,把行李箱就放在屋內的一個溼陰暗的小角落。
他挾裹著一身倦意與疲憊,只是輕輕地,輕輕地吻了自己低垂久了痠麻的後頸。
齊昭然當時突然就明白了,關律有多喜歡他。
等再醒來竟渾身發冷,有愈演愈烈之勢。
別無他法了,齊昭然只好了幾張鈔票,隨便披了件校服外套,下樓去小診所看看。醫生一看就是扁桃體發炎,開了藥讓他掛點滴。
他就一個人乖乖坐在椅子上掛水,頭疼得幾乎要開裂,看了眼手機才發現自己早飯午飯都沒吃,可他並不覺得餓,這會兒眼皮腫地睜不開了。
“45號的點滴都回血了,怎麼沒個人陪著啊!”齊昭然自己糊糊地睡著了,還是護士突然發現,幫他換了藥瓶,問值班的護士長:“那邊45號沒個人陪著嗎?我看他發燒嚴重的。”護士長低頭寫自己的值班表,眼皮掀了一下:“我看你就是看人家長得帥想去搭話,你自己去問他唄。”護士見齊昭然燒得不清,意識又昏昏沉沉,蹲下問他:“有家人陪你嗎?”齊昭然用力地睜了睜眼才看清自己面前站著個人問自己話,但大腦還是暈暈乎乎,嗓子發炎疼得說不出話。
“要我打電話叫人過來陪著你嗎?”齊昭然張了張嘴,說了什麼護士沒聽清,通訊錄一共就三個聯繫人,按照字母順序排列,護士隨便點了最上面的一個打過去。
--齊昭然覺到有人把手伸進了自己的衣服裡,很涼的一體溫計在自己腋下,又幫自己掖好了被子。齊昭然的脖頸頎長,穿一件很薄的黑短袖衫,看起來是正闔著眼,眼睫在眼下掃出一片陰影,看起來正在閤眼休息,關律又覺得他萬分疲倦。
齊昭然像是醒了,又像是睡著,溫熱的手心貼上關律的手背,嗓子疼得只是發出細小的氣音,關律低身湊上去聽,齊昭然說,你陪陪我……
關律的心一下子就軟了,俯下身去抱他,撫摸他滾燙的額頭,又去搙他的軟發。
下午三點半,齊昭然是被餓醒的,他覺自己再睡下去就要在夢裡把枕頭吃掉了。
關律在廚房正用電熱壺燒水,窗簾峰巒似的綿延擺動,窗外是晴朗的好天氣,又有人把洗得皺皺巴巴的衣服晾曬出來了,搭在兩樓之間的繩子上,五彩斑斕地蕩,窗外飄來七零八落的聲音,碎玻璃、鍋碗瓢盆撞擊、狗叫與人語。
齊昭然枕著已經發黃翹起的牆板,透過廚房的那一方碎珠穿起的門簾去看關律,打開阿司匹林的盒子和冒靈沖劑,在狹窄的廚房持一筷子把沖劑攪開,溫熱的藥劑騰起一陣白霧氣,籠在關律的臉頰上,朦朧若一陣霧,撲朔如一則謎。
齊昭然知道逃避無用,自己面對時先生的指責也好,對於關律的家庭也好,或者是前與孩子,齊昭然都沒有介意或者有壓力的意思。
到現在他知道一直壓抑自己的心情無非是害怕。
“先回去躺著,你一身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