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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夏，公司也繁忙了起來，自己就更沒有時間去尋他了。

齊昭然也不太好面對關律，不知道怎麼回事兒，一想到他就心煩意亂，倒不是想他想得心煩意亂，即便是見了面，齊昭然也不知道說什麼。他不敢再和關律回去，怕再面對時先生一家，又羞澀於對關律開口，索不去管他。

“准考證呢？”齊若揭學校高考放假，幫忙整好齊昭然的書包，就把身份證進他的包裡遞給他:“別丟了啊。”最`新`沷`怖`網www.91ks.online最`新`沷`怖`網www.91ks.online“走了。”齊昭然嘴裡還叼著一袋牛，穿一件短袖白襯衫，騎著車穿過崎嶇不平的窄巷，夏季黏膩的陽光融化了灼熱的空氣，考場外有一雙雙灼熱焦急的眼睛，他也不怎麼緊張，靠著一棵壯樹木翻開古文詞彙複習。

趙銘沒參加高考，說是走關係去了某國際聯辦學校，到時候直接去上大學，這幾正忙著辦理入學手續，高考前齊昭然同桌的位置就空了。

關律前幾還說好讓齊昭然考完之後好好玩兒幾天，所以齊昭然也不算緊張地把卷子寫完，剩了半小時也好好不檢查，閉上眼睛聽頭頂風扇呼啦啦地轉圈兒，滿腦子都是想著要去哪兒玩兒。

從考場出來之後齊昭然還覺得自己腳下在飄，又熱又燥，從門口小賣鋪兩塊錢買了一瓶冰鎮彈珠汽水，幾口就喝了個乾淨。

但他沒想到自己第一眼見到的不是關律，而是關萌萌。

26“你的意思是，關律說讓我帶你一會兒？”現在不到五點，齊昭然所在考場離關萌萌幼兒園的距離不過百步，像是提前就等好似的，關萌萌一個人站在齊昭然考場門口。

“你爸爸呢？”

“在公司，媽媽說也不要去打擾她，她今天也有工作。”齊昭然抓了抓頭髮半蹲下來問她:“那現在去哪兒？”關萌萌似乎沒什麼神，小聲回答他:“我想吃芒果蛋糕。”--齊昭然只覺得今天關萌萌怪怪的，見她扭扭捏捏不願多言的樣子也就不再問，從兜裡掏了半天零錢，才把一杯甜品的五十來塊錢湊齊。

“你不吃嗎？”關萌萌抓著勺子低著頭問齊昭然，齊昭然捏了捏乾癟的褲袋，蹙起眉搖了搖頭。

關萌萌低著頭看著一杯芒果蛋糕，低著頭半晌才吃一口下肚，本就不大擅長和小孩子的齊昭然一時找不到話題，只得坐在對面默不作聲。

過了一會兒關萌萌低著頭捂著肚子輕聲啜泣，肩頭聳動，齊昭然才抬起頭注意到她的異樣，忙蹲到她身邊問她:“怎麼了？是肚子疼？”關萌萌也不肯說話，齊昭然只好把她打橫抱起，趕緊去街上攔了輛出租車，一會兒的功夫，關萌萌就有些呼不上來，齊昭然才懷疑是芒果的問題。

“是過嗎？”關萌萌只是哭，上氣不接下氣。齊昭然不知道關萌萌為什麼要自己吃過的東西，他只知道關律今天一定沒有讓自己帶關萌萌，她在撒謊。

關律很不會給人找麻煩，也不經常帶著關萌萌出來找自己，除非是被無奈了，況且關律說了自己高考這一段他不會打擾自己，就一定不會。

--趕到醫院送進搶救室齊昭然才鬆了口氣，覺得自己幾的疲憊幾乎讓自己漲成一隻氣球，若有一針來，自己就要破了。

打電話到關律趕來是四十分鐘之後，和一個端莊漂亮的女人一起。倒也是，身為孩子的父母，是應該一起來。

這是三個月以來他和關律的第一次見面。

他突然想起來自己今天早上起得匆忙頭沒有梳好，校服被洗得褶皺，滿面的疲憊，自己不願意去看關律，只坐在走廊的椅子上低頭看自己准考證上傻乎乎的照片。

關律走上前蹲下，與坐在椅子上的齊昭然平視，他以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喊齊昭然的名字，輕聲問他:“你還好嗎？”

“不太好。”齊昭然依舊是端正坐著，背脊得很直，頭卻微微低下來，拒絕與關律對視。

關律也不算多好，來回奔波了幾個月，中午還吃著乾癟若機油的飛機餐，下午三點剛到的公司，積壓的文件在辦公桌上堆成山脊，聽聞關萌萌嚴重過，只得放下所有的東西趕過來。

“關萌萌沒有告訴你她過嗎？”徐琪像是在指責，但語氣又溫軟，這應該算是他正式對齊昭然說的第一句話。

“我不知道。”齊昭然抬起頭，眼神有些茫然。

關律大概是明白怎麼回事，正對齊昭然說，醫生出來說，患者脫離危險，仍需觀察12~24小時。

徐琪也不再問齊昭然，隨著護士進了病房。

“她經常這樣，”關律拽住昭然想起身的胳膊，強迫讓他聽自己說話:“不是你的錯。”

“我經常沒時間陪她，她就讓自己生病騙我和徐琪來看她，”關律頓了頓:“發燒和骨折用得次數大概太多了，自己想了花招吧。”

“你確實應該花時間陪她。”關律沒說話，不太想回答這個問題。過了片刻才抬頭問齊昭然:“你考得怎麼樣？”

“……”關萌萌一直是半夢半醒，徐琪輕輕地抓著她的手:“辛苦你了，寶貝，你做的很好。”不止是關萌萌，徐琪想見關律的時候，也只能通過“女兒生病了”，這一藉口見到，平常除了公事，想約到關律太難了。

--晚上關律在病房一邊的沙發上一直低頭工作，齊昭然就坐在他旁邊把高考的答案對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