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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片上趴了一會兒就起身坐在關律對面的椅子上，陷在軟皮質的老闆椅上轉來轉去，最後見關律安安生生地低頭看電腦，自己只好拉開地上的書包拉鍊，出幾本資料攤開了寫。

齊昭然一旦開始幹一件事兒就專心得不行，筆尖下的字跡得飛快飄逸，關律偶爾抬頭看一眼齊昭然低著頭，嫌他額前的長髮已經有些扎眼，自己從包裡摸索半天拿出一個粉皮筋幫他把額前的劉海紮起來，齊昭然只是眨了眨眼，不太在意地揮了揮手，似乎是關律打擾到了他。

等著關律再坐回座位上齊昭然已經又在演草紙上下了小半頁公式，嘴微張似乎在默背公式，從這個角度只能看見他光潔飽滿的額頭和垂下的眼睫，翹而小的鼻尖和若隱若現的齒，順著脖頸往下延伸到鎖骨，然後沒入寬鬆的灰帽衫裡。

想接吻了，只是看著他。關律正前傾，惡作劇似的打斷齊昭然的專注，就有人敲門來了。

關律退而求其次，吻了下齊昭然的眉間就起身去開門了，而剛才專心致志的齊昭然也因為關律這個突然的動作而漏掉了手中的筆。

“怎麼了？”

“我去看看誰來了。”關律開了門才發現是鄰居時先生一家，問他們要不要游泳館的優惠券，時曉又送了關律一隻半人高的大熊。

“有它陪著傷口長的快！它是超人熊。”關律邀請客人來家坐坐，他們卻提著洗浴用品說準備這會兒就去游泳館，關律只好客套道讓他們下次再來。

關律彈了彈優惠券回頭問齊昭然:“想去嗎？”

“這會兒？”

“晚上吧，這會兒人多。”關律見齊昭然心情不錯，擺了擺手讓他繼續寫題。

--齊昭然沒去過游泳館，他只在自己家的幾平米的小浴室裡用生著鏽的浴蓬和忽冷忽熱的水洗澡，見過最豪華的浴室是關律家的浴缸。

被關律看中心思後冷著臉去高空滑梯上，和一群人均年齡十歲的小孩子排隊滑進水池中，還排了不止一次。

“好玩兒嗎？”關律在岸邊等他，身上一點兒沒溼，只穿一件深藍的泳褲，出壯的身軀，好在這會兒游泳館沒多少人了，否則估計會引不少目光。

齊昭然租了一個飄在水上的小黃鴨，自己陷在鴨子裡也不使力，隨便用手扒拉了兩下水飄到岸邊，淡淡到:“還行。”關律也不準備下水，眯著眼看齊昭然渾身溼透，白皙瘦削的軀體上掛著不少水珠，股陷在鴨子裡看不見，雙腿疊著出水面，兩隻胳膊架在小黃鴨上仰躺。

“還玩兒什麼？”關律拉開一罐啤酒，單手支著易拉罐瓶餵給自己，蹲下身子與齊昭然平視。

齊昭然腳趾圓潤白，纖細又不嶙峋的腳背上透明得能看見淡青血管，就淺淺地搭在水面，揚起一串水花兒。

“不玩兒了。”齊昭然回頭看了一眼水上滑梯，已經沒有多少人了，這會兒大多數人都回家了，還有三三兩兩的家長帶著孩子在游泳館戲水，孩童的笑聲與尖叫尖銳而遙遠地在館內來回蕩。

關律把啤酒放在一邊的桌子上，跳入水中去抓他的小黃鴨，齊昭然被拽得無法，只好也下了水扒著小黃鴨氣，剛才玩兒太累了，這會兒也懶得游泳。

關律一手攬著他的身一手摩挲他的齒，沒摸片刻就被齊昭然打了下手背:“還有人呢。”倆人在深水區的角落裡，齊昭然還戰戰兢兢淺水區的幾個小孩和家長會看見。

“那就乾點兒他們看不見的。”關律颳了刮他的身，把他拉到水下接吻，鼻腔灌進一點兒水齊昭然趕緊閉緊了氣也閉上了眼。

他覺自己要溺斃了，瘋狂地索取關律口腔中的空氣，冒出一陣細小的泡沫，在水面上破裂銷匿。

再浮起時齊昭然已經有些眩暈，不自覺地抓住關律的肩膀氣。

上了岸，齊昭然才有閒心生氣，不樂意他在公共場合這樣，順手搶過關律手上的啤酒，就著他喝過的地方酣飲，大冬天的，即便是屋內熱氣很足喝上一口冰啤酒也覺得渾身靈，關律幫他披上浴巾，身上回暖才驅車回家。

不過說是生氣，也就是片刻的事兒，或者說比起來生氣，他更渴望關律抱著自己在耳邊哄一些軟話，又甜又膩的軟話。

23關律不願意在游泳館沖澡，半哄半騙著齊昭然進了浴室和他一起洗。

“脫了。”關律半認真地扯了扯齊昭然的帽繩，眯著眼睛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哦。”齊昭然面上沒說什麼，只有他自己知道已經心如擂鼓了，磨磨蹭蹭地背過身去脫下自己的衣服又解開褲繩，偷偷回頭瞄一眼關律，正渾身赤地盯著自己看，腿間蟄伏著的巨物早就蓄勢待發，眼神又細膩又情。

等到自己與他坦誠相待，關律也沒像他想得那樣直接，嘴角噙著笑雙臂疊，也不急著走進，就站在原地看著自己。

“要不還是你先洗吧。”關律只是淡淡搖了搖頭，低頭採擷他的吻，齊昭然幾乎被關律抵在浴缸上，背對著他，雙腿分開跪在過的水之中，關律的腿頂在齊昭然的腿間。

藉著水關律細細地擴張了一番就填了進去，除了剛開始的乾澀拘謹，齊昭然被頂到一點之後急切地想抓住什麼東西，卻滑膩得除了水什麼也抓不住。

又不懷好意地整出沒入，除了羞恥的水聲之外還伴隨著汩汩熱，進出間緩緩帶出軟，關律只覺得又軟又熱，氤氳了一整間的水汽和齊昭然的雙眼一樣濛氣，連帶著把人按在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