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牲的。
所以即便是意識到旬柯的劍會劃斷我的手腕,我也沒有停下對他的攻擊,然而最後那一剎那,我彷彿看見他出有些難過的笑容,然後——他扔開了自己的劍,我的劍也在破空的呼嘯聲中,刺入他的肩膀!
鮮血噴濺而出,染紅他的白髮,有幾滴血濺在他本來就是雪白的臉上,當他伸手抓住沒入身體的長劍劍身時,另一隻手也朝我伸出來。
他仰起頭看著我,沾了血的臉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魅之
,然而他又是那麼的脆弱,脆弱到彷彿只能依靠我,所以不顧一切、也不管痛苦地朝我伸出手來,帶著乞求一般的目光注視我。
我想起他在月下仰頭望著我,陶醉在我琴聲中的模樣,想起他專注望著我的目光,想起他一頭白髮落滿月
的模樣,許多記憶中的不在記憶中的東西狂
一般湧向我,幾乎將我
沒,讓我如同溺水之人只能去抓取浮木。
他抓住我手腕的那一刻,我已經分不清楚,到底是他需要我、還是我需要他了,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他在依靠著我,還是我在藉助他脆弱的身體支撐自己不被記憶的覆沒。
我們如同失在滄海中的兩個孤獨無依的人,唯有彼此才是救贖。
·旬柯滿臉慘白一頭朝著我栽倒,我著氣將他抱在懷中,
出刺入他肩膀的長劍試圖為他止血,卻因為被他緊緊握住手腕而無法自如動作。
周圍皇宮護衛紛紛衝上來:“王!王上!
…
…”混亂如水一般的嘈雜,很多很多的人吼聲在我耳邊,還有斥責聲和發怒的聲音,他們在擔心他們的王,我懷裡這個人。
“謀害我國之王!阿奈罕王,還真是居心叵測!”
“應當抓起來,把他關起來!”
“給我們一個代……”我像是什麼都聽不見一般,只低頭望著旬柯淺淺的眸子,他的眼睛一眨不眨望著我,在痛苦中恍然多了一分笑意。
“真好啊。”我聽見他嘆息一聲說出這樣的話,然後他轉頭朝著四周低吼一聲:“都退下!任何人不得傷害阿奈罕王!”霎時眉眼間多了凌冽的帝王肅殺之氣和威嚴,我不由得微微一怔,卻覺
口猛地被一壓——他歪頭靠進我懷裡,吃力
著氣闔上眼,眉眼因為痛苦微微皺起,疲憊地陷入沉睡。
在這一刻他終於完全不再掩飾自己的脆弱,在我懷中沉沉昏過去。
☆、斷骨(七)最後是我送他回去包紮傷勢,因為他一直死死抓住我的手腕不放開,我試圖出自己的手卻以失敗告終,明明昏睡過去的模樣那樣脆弱,卻像是一隻小獸霸道守護著自己的東西,不讓任何人有機會奪走。
我不免有些失笑,心中明白他的用意。他在怕如果放開手,可能會有人以刺傷君王的罪名將我關押起來,不管我身份是什麼,動手的人是我,傷了他們的王也是事實,所以即便被囚起來似乎也變得理所當然。
不過我不明白他保護我的用意,或許是不想因此讓兩國惡,再一次陷入苦戰之中?
旬柯了很多血,即便是御醫來過後處理傷勢的血跡依然多得令人膽戰心驚,我坐在
邊看著他滿頭的白髮鋪散開來,問旁邊正在收拾的御醫:“情況如何?”
“需要靜養。”御醫看上去對我還比較恭敬,回答問題時態度也十分認真,“傷勢不算重,不會危及命,但是王上身體向來虛弱,這樣的傷對他來說算是嚴重了。”
“哦?”我微微挑眉,表達自己的不解。
“阿奈罕王,您可能不太瞭解。”御醫拱手說,“王上天生身體有缺陷,故而這般全身皆白的模樣,身體比之常人也更為虛弱,若是受傷出血便不易痊癒,並且畏懼強光。”我不由得一怔,低頭去看還在沉睡中的他,安靜乖巧地緊閉雙眸。大概因為失血過多臉越發的白了,然而之前的血跡未完全擦淨又給他添上一份豔魅的顏
。
御醫走後,我便坐在邊靜靜等待他醒過來,他不鬆手,我哪裡都沒有辦法去。
忽然覺得這個舉動有些幼稚可笑……想到這裡時我竟忍不住自己笑起來,在我發笑時他醒過來了,濛睜開一雙淺
的眼睛,呆呆地望著我,彷彿還反應不過來這是哪裡,我又是什麼人。
我率先指了指自己已經被抓出淤青的手腕:“放手?”旬柯彷彿對這句話理解了許久,然後才慢慢鬆開手,指尖的溫度殘留在我皮膚上,繾綣不散。
他慢慢地捂著肩頭坐起身,低頭輕聲問:“沒事吧?他們應該沒有為難您吧……”我愣了片刻忍不住好笑,這個人醒來後一不擔心自己身體如何,二不問責我傷了他,反而問起我有沒有事?
雖然到好笑,但心底有一顆種子在某一個契機被種下,慢慢地開始發芽生長,某種我無法抑制的情緒在發酵膨脹。
我坐在邊沒動,甚至側身朝他靠過去了一些,果不其然見到他臉上浮起幾分窘迫和不自在。
我說:“剛才——”
“嗯?”
“為什麼扔掉劍?”他明明有自保的機會,如果那一劍朝我落下,他本不該受到這傷。
旬柯許久沒有說話,他側過頭不看我,像是打算用無聲拒絕回答我的問題。
我等得有些無趣了,正打算說天不早我先回去了,卻聽他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