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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了。看著弟弟懷抱一堆包子燒餅和其他糕點、一副幹壞事被抓包的神情,水橫天反而樂了:“青玄,你買就買,怎麼還瞞著我?我又不是不讓你吃。”師青玄結結巴巴道:“我…我怕你說我亂花錢……”師無渡道:“這怎麼能叫亂花錢,誰還沒有口腹之慾了。倒是說,我做的飯太少,不夠吃的?”師青玄連忙擺手:“夠的!晚飯是夠吃的!我…我只是最近經常半夜裡餓……我買這些是要留著半夜裡吃……”
“那直接喊我起來,我去灶房給你做熱的就是了,本不必花錢去外頭買。而且這燒餅包子放到夜裡肯定不好吃了。”
“哈哈哈…哥,這…這大半夜的打擾你休息多不好啊……反正花的錢也不算多。”師無渡總覺得有些不對勁——青玄的飯量什麼時候這麼大了?但也沒問出口,只是勸他夜裡少吃些,省得長冬膘、害積食。
師青玄一副很認真的樣子,拼命點頭,等兄長說完之後便趕緊跑上了樓。但師無渡知道,自家弟弟定是沒把話聽進心裡去。他只好搖搖頭,無奈地嘆一口氣,回伙房去端菜了。
元宵節後,師無渡接了趟鏢,要護送一批貨物前去江南,來回得三四十天。師青玄便託兄長從南方帶一些制胭脂的原料回來。北方雖有紅藍和石榴,但未免品種單調些,並且提出來的顏純度不如南方的蘇木和山花,價格也偏高。更重要的是,這個時節裡紅藍尚未播種、石榴還沒發芽,而蘇木四季常綠、山花正逢花期,新鮮的原料總比囤存的乾貨要好。師無渡將這些花草的名稱記在紙上、隨身放置,又同自家弟弟說好,會在回程之前寄信告知。師青玄給兄長收拾好行李,即午後,師無渡便啟程出發了。
也不知賀玄是如何得知這件事的。當天傍晚,鋪子還沒打烊時他就來了,並且還是光明正大從正門走進來的。彼時店裡沒有客人,師青玄正坐在櫃檯後,繪製著新妝面的圖稿。聽到有人進來,他下意識抬起頭來、想問對方要買些什麼,卻看到一身黑衣的鬼王負手而立,驚得手中的筆都掉了。
賀玄淡淡地同他對視一陣,便移開了目光,轉而打量起鋪子裡的格局。牆邊有一座寬大的妝鏡臺,旁邊則是一張大桌和幾條長凳。本是留給客人或學習妝面的姑娘們圍坐的,平常也兼用作飯桌。賀玄在店裡踱步一圈後,拉開凳子坐到了桌邊。
現在還沒到夜裡,也不是飯點,賀公子這時候來是要做什麼?師青玄定了定神,將筆拾起,站起身要從櫃檯後出來,卻聽賀玄道:“你忙你的。”於是,只好又坐了回去。
然而絕境鬼王就在跟前,師青玄再度提筆,卻本靜不下心來。他畫了幾筆便畫不下去了,乾脆換了個坐姿,支起左臂撐著額頭,以此作掩護,偷偷瞄了賀玄一眼,見他正把玩著什麼東西。再仔細一瞧,師青玄腦袋裡轟一聲響,從脖子到臉紅了個透——賀玄手裡的,竟是兩人夜裡/合時做潤滑用的那盒脂膏!他慌慌張張地收回目光,強迫自己集中力去畫圖樣,可從手臂到筆桿全都抖個不停。
心不在焉地接待了幾批客人後,師青玄決定提前打烊。賀玄那脂膏盒子在有客上門時就已收起來了。之後他便一直閉目養神,聽見動靜,才睜眼問道:“是要開飯了麼?”師青玄正忙著裝門板:“賀公子你稍等一下哈……今的晚飯還沒來及做,我待會兒就去開伙。”排門雖重,可師青玄每天都搬來搬去的,倒也習慣了。不過,正當他去搬第二塊門板時,忽覺手上一輕。低頭一看,一片黑霧託在了門板底下,竟是鬼王在施法幫忙。師青玄猶猶豫豫地側過臉,用極小的聲音道了句“謝謝”。
賀玄先沉默一陣,才回道:“慢的。”似乎頗為嫌棄。師青玄聽見,有些失落地“哦”了一聲,趕緊手忙腳亂地將剩下的門板裝好。鋪子關張之後,他一刻也不敢耽誤,立即跑到後院,提著燈籠就下了地窖。賀玄在他後邊跟著。
師青玄問:“賀公子,你想吃些什麼?”賀玄神漠然:“你自己看著辦。”這話反而更叫人為難了。師青玄啞然一陣,便憑著上天庭時“明兄”的口味挑了滿滿一籃子菜,隨後順著梯子爬上去,來到井邊,放進木盆裡準備清洗。他一邊取出襻膊兒要束袖,一邊看著黑黢黢的水井,輕聲嘆氣,心想:要是自己也能像兄長一樣,洗菜就不用這麼麻煩了。
師無渡成鬼不久,平常又沒什麼時間修煉,法力較少。但用的地方也不多,也就是寂寞時開個通靈陣找裴茗和靈文嘮嘮嗑,或者搬動重物時他才會用法力加持一番。不過他生前掌水,現在也修水,洗菜洗碗洗衣時都本不用下手,心念一動,井裡的水便會自動飛到木盆中,淘淨裡頭的東西。或者當遇上陰雨霏霏、晾曬的衣物久久不幹時,師無渡一揮手便能將溼漉漉的布料得一滴水都擠不出來。甚至連沐浴時也能幫上忙。師青玄是凡人身,至多三五天就要洗一次澡。每到這時,師無渡便打開柴房的門,將井水引到木桶裡,又施法升溫,等溫度合適了便讓弟弟進屋去沐浴,自己則關了門站在外頭,隨時準備給水加熱。總而言之,十分實用。
正當師青玄拿起木杆準備破冰時,賀玄忽道:“我來。”話音剛落,便聽得嘩啦一聲脆響,碎裂的冰渣從井口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