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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我沒那個臉！”師無渡不高興了:“你這是在怪哥哥？”

“我…我是在怪你…可那又怎樣…”發洩完一通後，師青玄稍稍冷靜了些。他雖不願太過造次、傷了兄長的心，但是更不願依言順從、繼續對不起賀玄:“哥…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你不想讓我受委屈。但你所做之事真的有錯。而且賀公子他沒將你趕盡殺絕，這對我而言又是一場大恩啊……若是不將欠下的給還清，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你說得輕巧，但是要找轉世哪有那麼容易？他父母妹的姓名、相貌你都不知道，現在又轉到了第幾世、是老是少、身在何處咱們更沒法知道。青玄，這天底下人海茫茫，你怕是到老到死都不一定能找到！賀玄都已經放過你我，你又何必再和過去之事較勁？”對於賀玄，師無渡可能會愧疚一時，但絕不會為此背上一輩子的包袱。這種寧我負天下人的格，讓他在擁有了一股說一不二、掌控全局的梟雄氣概的同時，也具備了心狠手辣的王八蛋特質。

“可不能因為找不到，咱們就不找了啊！哥，這事情不是你一碰嘴皮就能揭過去的。總而言之，在履行承諾之前，我是不會去重新修煉的。否則我就是到老到死、到下輩子都沒法安生的！”師無渡最瞭解自己的弟弟。他知道，師青玄雖不像謝憐那樣“寧天下人負我”，但也絕不願負了別人。他總覺得，青玄太重情重義並非好事。可反過來仔細想想:自己這般‘無情無義’，就一定是好的麼？

…

…罷了。償了舊怨也好，權當是給青玄積德了。師無渡沉思半天，總算在另一種層面上良心發現。他了眉心，嘆一口氣，對自己的弟弟道:“青玄，換命這事由我而起，這些罪孽不該由你來背。若要有人為此不安生，也斷不該輪到你。”這言下之意，便是答應師青玄，同他一起留在凡間了。

既已跌落青雲，不論成了人還是成了鬼，要想在人世過活，總是要尋個生計的。師青玄跟著兄長離開了乞丐廟，用之前沒花完的金葉子給二人添置了幾件像樣的衣物，然後在皇城的僻靜處找了一家小客棧，準備先安頓下來，再從長計議。

幾後，銅爐山爆出萬丈烈焰，烏庸太子被謝憐與花城合力擊敗。天下總算太平了，謝憐倒不願留在上天庭，而是要同花城一起在菩薺村長居。不過在這之前，太子殿下先來了趟皇城，尋到了師青玄，問及故人未來的打算。師青玄便將自己的想法說了。謝憐聽後，思索片刻，從懷中取出一隻錢袋，又從花城那裡要了幾顆鬼味糖球，一起給了他:“青玄，這些是奇英殿下之前捐給我的功德，我花不了。想著你在人間生活，總得有些銀兩傍身，好應急。還有這些糖果……是的，和之前的一樣，服下之後便可暫獲法力。你現在是凡軀，萬一遇到什麼危險，有了它還能保個周全。當然，用通靈陣找我也是可以的，遇到大事，我能幫則幫。”師青玄卻將錢袋推回去，只收下了那幾顆糖。他雙眼亮亮的，滿是:“真的多謝太子殿下！不過這錢兩我不能要。當初太子殿下你身無分文，孤身一人在凡間也能生活，而我好歹還剩些銀財，何況現在還有兄長陪著，自食其力還不容易嘛！

…

…咳，總之這糖果我就收下啦！關鍵時候保命用。我總不能罪都沒贖完就死了，哈哈哈哈哈……”謝憐明白師青玄的決心，便也不再強，將錢袋收了起來。二人又七七八八地聊了幾句。師青玄支支吾吾好一番，才小聲問起賀玄怎樣了。

謝憐一抿，同花城對視一眼，便斟酌著將黑水的傷情說了。得知賀玄無甚大礙，師青玄明顯鬆了一口氣。謝憐卻彷彿看透了什麼，眼裡笑意更深了。

天漸晚，太子殿下便告了別，與花城一道離開了客棧。不過二人前腳剛走，師無渡後腳就進了門。

師無渡並不知謝憐方才來過。由於花城與賀玄也算有著幾百年的情了，知曉對方的遭遇，因此對這位水橫天極其反。謝憐知他倆不對付，便特意挑了水師大人不在的時段來與師青玄見面。可師青玄未參透其中關節，只十分開心地將二人下午造訪的事情說了。師無渡見識可多，聽後便明白了，定是那位血雨探花嫌自己礙眼。不過他並不對師青玄說破此事，只自嘲地笑了兩聲，依舊打心底慨道:“太子殿下當真有情有義。”將糖收好之後，師青玄瞧見兄長心情不錯，便問他是否遇見了什麼高興的事。這一問才知，師無渡被皇城的一家大鏢局聘作護鏢師了。他雖非武神，但畢竟修行過十數年，又成與裴茗廝混，還是學到了不少功夫的；且賀玄將他給師青玄時，已將封印他法力的制解除，再加上身為鬼體，尋常刀兵傷不了他，因此偽裝成凡人時，師無渡佔了許多優勢。比試身手的時候，那鏢局武功高強的總鏢頭髮現連自己都不是他的對手，當即將他奉為上賓。師無渡很快地簽了工契和生死狀，同那鏢頭約好，一後便可以去鏢局當值，先護些急鏢和短鏢。

師青玄聽後動不已。一來是因為這個職業很適合現在的師無渡，也算是“鬼盡其才”了。二來則因為這意味著二人有了一個比較固定的收入來源，在人間可以活得安穩些了。他連忙給兄長倒了杯茶，眼巴巴地問道:“哥，那以後你出鏢能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