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35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薛遠擦著臉。
薛遠已經累到眼底青黑一片,臉龐瘦了許多,這樣由心病帶來的暴瘦也不知身體是否能受得住。
顧元白專心致志,田福生在後方看著,躊躇良久,還是低聲道:“聖上若是不想要薛大人遠行,去寧夏甘肅走一趟也可。”
“西北大將張虎成已守在西北兩年,”顧元白,“寧夏甘肅一地還有不少暗中想要復國的黨派,他們小動作一直不斷,張虎成在西北,他們攝於大軍不敢大動,這是張虎成的功勞,旁人搶不走,哪怕是朕也不能這麼不講究地派人半路手。如今天下安寧,先前的軍功該封賞的都已封賞了,想要立功,哪裡有這麼好立呢?”
“除了張虎成,前去這兩地的官員都忙著平息本地混亂來同朕邀功,他們初踏西夏土地,各個都幹勁十足,爭搶著來做功績。又說陝西,併入的一州也被治理得安穩非常。大恆裡頭的貪官腐敗,現在沒人敢冒著出頭,御史臺也做得好好的,哪裡能輕易調動。”田福生嘴翕張幾下,後悔道:“是小的愚笨,說錯話了。”顧元白搖搖頭,讓他上前將巾帕再去換了個水,“他急,朕也急。一個知心人在眼前多不容易,他一旦開始往朝堂上用力,這在宮中宿一夜就有人盯上來的事也不足為奇。但若是朕讓他沉寂在身邊,做個小小的御前侍衛,一個大好人才,我哪裡能這麼做?”就得放手。
喜歡是尊重,就得讓他離開,不論是為公為私。薛遠的才能,若是不用那實在是可惜,顧元白這一顆喜愛賢士的心無法做到這樣的暴殄天物。
田福生鼻酸,開始抹著眼淚,“您和薛大人可太難了。”顧元白不由笑了,接過巾帕繼續擦著薛遠的手,指尖從他指縫中穿過,擦過他掌心中的傷痕,“……不難。有衣穿,有飯吃,江山太平海晏河清,哪裡有什麼難?天下萬萬民都背在朕的身上,朕期待著,等著他真能為我擔起擔子的那。”手中的大掌忽地動了一下。
頭西下,夜漸深。
顧元白不知何時在薛遠身邊睡著了,等醒來的時候,他正被薛遠抱著坐在窗前的美人榻上。
身前蓋著薄毯,窗外的月亮彎彎,好似一隻遠航的船。
薛遠的髮絲從身側滑到顧元白的膛前,慘白的月光如晃動的水波。顧元白靠著薛遠的膛,聽著外頭的蛙叫,閒適地享受當下的寧靜。
頭頂抵上薛遠的下巴,薛遠鬆鬆環著聖上,“我知曉聖上的心意了。”顧元白悠悠道:“竟才知曉嗎?”薛遠忍不住低頭吻了吻他的髮絲,突然道:“我願心甘情願地去,也想早早地回。折磨自己也讓聖上難受,實在不應該。我不會再如此,聖上,只是我在走之前,還有件事想求求您。”顧元白問:“什麼?”薛遠拉開間的帶,鬆垮的衣衫散落,出一片結實膛,他將美人榻旁的匕首撿起,去掉刀鞘,捏著刀刃遞給顧元白,目光通透,“臣想讓您在臣身下留個印子。”顧元白握著匕首驚訝,薛遠勾起,堅定道:“還請聖上賞臣這個恩賜。”良久,刀尖碰到他的膛之上,顧元白低聲道:“會疼。”薛遠搖搖頭,“刻吧。”顧元白狠下心,隨著心意在眼前這一片皮膚上飛舞出一個“白”字。還好這個字筆畫簡單,血剛出來,顧元白已經收回了匕首。
薛遠靜靜看著他,顧元白拿著手帕擦去血跡,還有一些順著他的腹部入褲之間,顧元白讓人拿來了藥膏,仔細抹上,道:“朝中的年輕官員都想要藉此次立功,我真不想讓你白白錯過。我知你想要立功的原因,也知道你為何不想走,無非是捨不得……樞密使數次與我舉薦你,他推舉你外調,外調三年回京,那時候再升階便容易了。可三年外調和三年絲路,絲路功勞更大對不對?”薛遠鼻音嗯了一聲。
血逐漸止住,顧元白緩緩道:“兩情若是長久,也無需吝嗇朝暮之間。”薛遠的手抖了一抖。
“若是不關乎我,只重走絲綢之路這一件事,你會去嗎?”薛遠呼出一口氣,毫不猶豫:“我會去。”境外的那些國家,薛遠早就想去見識一番了。
顧元白無聲笑了笑,“安心走吧,朕就在京城等你回來。”
“聖上知曉我出行的目的嗎?”薛遠慢慢開口,“我先前總在想值不值。離開了你三到五年,和我本意已有所分歧。”顧元白笑了笑,“男子漢志在四方,薛遠,朕也不是尋常男子,朕是皇帝。天下會在朕心中佔據很大的位置,離別是難過,朕說實話,我不捨得你離開。可是你做的是為國為民的好事,你只有這樣做,才能光明正大地站在我身邊,讓我更加無法拋棄你,你也更加有了底氣。”
“你不想讓我留下汙名,”顧元白實打實道,“但要真的這樣做,你在明面上便和我毫無私情。哪怕我以後不喜歡你了,厭惡你了,你那時候才是真的啞口無言,說都沒處說,只能把委屈回肚子裡。”說著說著,顧元白的面上升起真切的擔憂:“我要是以後真的不喜歡你了,你也要給自己留一個退路。讓我沒法動彈你,你若是想走就能走,若是不想走也能留在朝堂中做自己的好臣子。”一個人的野心有可能會使自己變成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