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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幼子。
常玉言愣了好一會兒,才緩步跟上來,“李府幼子,名為李煥,我倒是知道這個人。”小廝戰戰兢兢道:“是,這位大人說得對。”薛遠鬆開小廝,朝著涼亭看去。聖上已與李保說完了話,老人家神憔悴地被僕人扶了下去,領口的衣衫都已被汗水打溼了一圈。
顧元白在亭中往下方看了一眼,正巧和他對上了眼。角微勾,轉到旁人身上,“都來朕身邊坐。”幾個人上前來,薛遠明明在最遠,卻三步並兩步,快速擦過眾人躍上了臺階,坐在聖上的身邊,壓低聲:“累不累?”顧元白道:“尚可。”薛遠想了想,“聖上認得李府幼子李煥?”顧元白冷哼一聲,“有臉沒腦子,一個蠢貨罷了。”聖上很少會這麼苛刻的說話,即便是薛林那個沒腦子的東西,顧元白被狼嚇著之後也是風度翩翩。薛遠若無其事地換了個話題,心中卻更加在意。
顧元白則是看向兩位青年才俊,“兩位卿,標點符號一事事關重大,有關太傅安危,你們現下莫要將此事宣揚出去。”常玉言同褚衛皆點了點頭。
聖上又吩咐了幾樣事,兩人一一記住,退下後,褚衛突然福至心靈,出了涼亭便回頭一看,卻在隱秘的柵欄之間,看到了薛遠放在聖上背後的手。
五指分開,強健有力,親密的放在聖上的肢間。
褚衛這一眼看了良久,俊的眉目之間有些茫然,待到常玉言疑惑地想一同回頭看看時,褚衛驟然回神,躲避一般往前快步走去,“常兄,我們該走了。”常玉言什麼也未察覺道:“好。”*五後的一早朝,群臣議事完畢,聖上卻沒有散了早朝,而是慨一般的說起了聖人之言。
“朕有於孔聖人的仁愛,”聖上道,“孔聖人之所言,句句皆是傳世之作。眾人慕我大恆人才輩出,克己復禮,聖人之言在其中的作用不可忽視。”朝中的儒學大家不由出了自謙的神。
聖上話音一轉,“朕時常念無法讓天下人都能學習到聖人之言,朕的太傅也如朕一般有此憂慮。李保乃是天下大儒,研習孔聖人之理有數十年之久,他如今年紀大了,但為了能讓天下百姓聆聽聖人之言,能讓天下讀書人習得聖人的學識,便想出了一個好辦法。”
“來人,”聖上道,“請朕的太傅上朝。”百官沒有想到會有這樣一幕,他們轉頭朝後看去,神情訝然。
早已白髮蒼蒼的帝師李保,一步步走到了大殿之中。
他老了,身體也跟著老了。年輕時若是還有些壯志,現在也早已被衰弱的生命熄滅。但一個文人對名留青史的追求,連李保也逃脫不過。
在史冊上長生,備受後人讚譽。
有死亡和家族繁榮在身後,聖上的每一句話都戳在了李保的心窩裡。
李保拄著柺杖,每一步都在哆哆嗦嗦。他的目光從腳下殷紅的宮廷地毯上劃過,富麗堂皇的宮殿還是以往那般的威嚴高大,金柱上是龍鳳潘騰,十二紋章。
他慢慢看著周圍的官員。
他們都穿著官袍,都還能走得動路。深的官袍加身,靜穆之中是沉壓壓的威儀。
這都是聖人讓李保對付的人。
其中有不少曾來過李保的府上請李保為其斧正文章,這些人中,很多都是越來越有名氣的才子、大儒,是各派的代表人。
李保從他們身上收回眼睛,終於走到了大殿前,他扔掉柺杖,顫巍地下跪。
“臣李保拜見聖上!”
“起吧,”顧元白道,“來人,扶太傅起身。”李保被太監攙扶著站起來之後,便高舉手中一沓厚厚的紙張,“聖上,這便是臣想要獻上的東西!”太監上前接過,顧元白隨意出一張看了看,嘴角一扯,看著李保的眼神越發溫和,側頭對著太監道:“將這些予諸位大臣手中。”五個太監從一旁魚貫而出,頃刻間便將這些紙張叫到了諸位大臣的手裡。百官或不解或好奇,低頭看完之後,便是心臟一縮,不敢置信。
李保大了幾口氣,在聖上的目光之中,一一講這些標點符號的作用說了出來。
顧元白時不時點頭,一副極其贊同欣賞之意。
紙張上的不是顧元白那寫的《曹穢論戰》,而是李保自己用標點符號嘗試著寫出來的《戰國策》的兩段話。
兩段話很少,雖然簡潔但已經說明了一切。
等到李保解釋完之後,整個大殿之中靜得好似還有餘音存在。
有人驚愕到出聲:“這怎麼能用?!”
“這怎麼不能用?”聖上輕飄飄看向他,“朕覺得李卿說得好,方法也好,有了此法,天下百姓都可不再耗費心力和時間去學習句讀,於萬民有好處的東西,豈不正是孔聖人所說的有教無類?”問話者啞口無言。
李保嘴顫抖,“聖上所言極是!此法、此法……臣懇請聖上用此法來做句讀之用,以普及萬民!”此言一出,百官譁然。
一個個官員神情昂地站了出來,大聲同聖上說著不可,可要是問他們為何不可,他們又說不出其他的話來。朝廷之中的一些寒士官員目糾結,但在他們還未站出來前,有些在前些子與聖上談過話的大臣們,就毅然決然地站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