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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書後,湯大人告訴臣那半幅畫在去年萬壽節便獻給了聖上。臣偶然得到的這半幅畫卷也不知是真是假,便想借宮中的上半幅畫卷一觀。”顧元白來了興趣,這個李青雲是前朝的大畫家,被譽為前朝四大家其一,他生平很少有畫作出,顧元白不懂得欣賞,但他知道李青雲這個名字就代表著金燦燦白花花的銀子。

他仔細回想片刻,去年的萬壽節,戶部尚書確實獻上了半卷畫作。顧元白心裡有了底,笑地看著褚衛,“褚卿,上幅畫卷是在朕的庫房之中。”褚衛被他笑得出了些汗意,“聖上手中的畫卷必然是真跡,臣手中的卻不一定了。”顧元白故意道:“如果是真的呢?”

“那便獻給聖上,”褚衛語氣裡聽不出半分不捨,“兩畫合為一體,也可相伴一世了。”他說這話時,語氣緩緩,聲音清朗如珠落玉盤,真真是好聽得猶如情話一般。

薛遠臉一冷。

顧元白忍不住笑了,褚衛兩年前還是傲骨錚錚,如今卻已知道變通了,知道來討好他了,顧元白坦然受了臣子的這份心意,“那朕便等著,明裡就派人去你府上送畫。”褚衛搖了搖頭,輕聲道:“臣親自送往宮中便可。”顧元白想了想,五指在膝上輕敲,頷首道:“也好。”褚衛行禮正要告退,卻突然想起什麼,抬頭朝薛遠看去,“薛大人如今應當開始相看姑娘了吧?”薛遠眼睛一眯,“什麼。”

“家母這幾正在唸叨臣的婚事,”褚衛嘆了一口氣,“臣一問才知,薛夫人近幾個月來一直忙著為薛大人張羅婚事,竟未曾有過半分懈怠。薛夫人上府與家母敘舊得多了,家母便也開始著急了起來。”薛遠扯起嘴角,看著褚衛,眼神像是在看著一個死人。

你想死嗎。

褚衛掀掀眼皮,也扯出一個冷笑來。

他薄稍動,吐出了最後一句話:“薛大人,你喜歡何樣的女子?不若直說出來,臣也好告知家母,讓家母也來幫一幫著急的薛夫人。”顧元白有些愣神。

聽到褚衛的這句話,他才回過神來,往薛遠看去。

是了。

薛遠快要二十五歲了,這樣的年歲,又不是和他一樣的身體虛弱,無法孕育子嗣,家中自然要催促他成婚。

眉眼一壓,煞氣浮現。

薛遠看見他就像看見骨頭的狗一樣,他對顧元白的瘋狂勁頭,讓顧元白覺得即便是兩人睡了,他也只會更加貪婪和飢渴。這樣的人,還能對著顧元白以外的人硬起來?

親了又摸了,他說不嫖薛遠的時候薛遠硬要湊上來,他想睡他的時候卻說薛遠要成婚了,怎麼,耍著他玩?

聲音冷了下來,“褚卿若是說完了話,那就退下吧,朕乏了。”褚衛一頓,應聲退下。

轉身的一瞬,笑意一閃而過。

駿馬終於邁步,龍輦慢行於街市。

鑲嵌金銀玉器,雕刻龍鳳圖案的馬車之中,聖上的語氣裡猶如摻雜著臘月裡的冰渣子,“薛遠,上來。”晃動的馬車顫動一下,片刻後,薛遠跪在了顧元白的面前。

車窗、車門緊閉,龍輦之內昏暗,外頭的街道兩側人頭攢動,百姓的熱鬧喧囂即使是龍輦也未曾擋住半分。

顧元白去了龍靴,只著白襪的足踩在了薛遠的身上。

他輕輕隨著馬車的顛簸動了幾下,隱藏在黑暗中的臉被陰影劃過又被光亮打下,紅了,眼眸黑了,眼神如刀,銳意和狠意雜。

薛遠悶哼出聲,膝蓋結結實實地黏在地上,那處已經站起,抵著聖上足的熱意駭人。

這懲罰,太過折磨人了。

他滿頭的大汗,雙眼之中已被紅,血絲透著意,從霧氣和溼氣之中穿過昏沉,直直看著聖上。

顧元白語氣緩緩,腳下也緩緩,“薛九遙,娶?”薛九遙的息之聲越來越重,越來越滾燙,似歡愉似痛苦。

馬車經過了拐角,百姓的呼聲更近,幾乎就在耳旁。

畜生東西跳了跳,表著忠心。

顧元白輕呵一聲,從車壁上直起身,彎探出黑暗,猛得拽住了薛遠的領口,薛遠猝不及防之下被拽得往前一摔,雙手及時撐著車壁,才能不壓在聖上的身上。

領口被捏得發緊,“朕問你。”顧元白在他耳邊吐氣如蘭,帶著嘲諷的笑意:“別人要是踩你一腳,你也這麼……”他頓了頓,低頭看了一眼薛遠,嗤笑,語帶威脅:“……風騷嗎?”第134章“別人敢踩我鞋面一下,”薛遠壓抑著,聲線繃成了一道弓,“我都得廢了他一隻腿。”薛遠汗浹背之間,突然覺出了褚衛的好處來了。

這人現在先別殺,讓他多出來蹦躂幾

但轉瞬,他就再也想不了其他了。

薛遠的呼沉重,顧元白的臉龐近在咫尺。他就要埋頭去靠近顧元白,可聖上卻是偏過了臉,掐住了他的下巴,柔聲,“我讓你碰我了嗎?”他眉頭挑出一個誘人又無情的弧度,“沒有我的允許,你一頭髮絲也不能碰我。”聖上的手指,沒有可以限制住薛遠的力氣。

薛遠沉悶地大口息了一下,只要再一低頭,就能吻住顧元白嘲諷笑起的。雙手在車壁上用力的收縮,指甲劃出刺耳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