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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時間餵食狼群。薛二公子就升起了一個壞主意。
深夜趁著眾人睡時放出兩匹狼,讓飢餓的它們自己跑去薛遠的院中,它們沒
吃,就會咬人,如果將薛遠咬傷了,薛遠那廝明
就不能面聖了。
到時候薛府唯一健康的兒子就剩下薛二公子,薛二公子這麼想了,還真的就這麼幹了。
但是他沒想到的是,餓了一天的惡狼半路就被鹿血的味道引,直接拐到了顧元白這裡。
真是個蠢貨,顧元白心想。
但這樣的蠢貨放在薛將軍的府裡,他還是喜歡的。
顧元白揮退了閒雜人等,才讓張緒同薛將軍說了事情經過。這樣丟人的事一點點被聖上身邊的侍衛說了出來,薛二公子的臉漲得通紅,簡直無地自容。
薛將軍的呼逐漸
重,他眼睛瞪大,直直盯著二子不放。
薛遠冷笑出聲。
良久,薛將軍仿若瞬息之間蒼老了許多,他憔悴無比地朝著聖上一拜,“臣多謝聖上體恤。”將其他無關人等都驅走,至少這可笑的事不會被傳的眾人皆知。
顧元白這個時候反而和顏悅了起來,他嘆了口氣,道:“薛卿,何必如此?既然朕知道這只是一個巧合,自然不會多做追究了。”聖上腫起來的腳腕就在眼前,看著就觸目驚心,薛將軍不敢多看,每看一眼都是內心的譴責。他目中含淚,鏗鏘有力道:“臣幼子犯下如此大錯,聖上想要如何懲罰都是理所當然,臣不會有半句怨言!”
“臣未護好聖上,臣同樣有罪,”薛將軍兩行熱淚下,“養不教乃臣之過,臣也甘願受罰。”薛遠客氣道:“狼是小子的狼,小子自然也有罪。聖上如今崴了腳,若是需要,小子可陪侍在聖上左右,聽候聖上的調遣。”三人之中,唯獨他的語氣淡淡,薛二公子聽他說完這句話,竟然抖了一抖,差點被嚇
了褲子。
這等腌臢事捅到了聖上面前,已經讓人兩股戰戰,再怎樣的請罪也不為過,只要能讓聖上不厭棄薛家,薛將軍什麼都能做。
當他聽到薛遠的話時,立刻認識到這是一個重獲恩寵的機會,先前聖上還專門派宮中御醫來為遠哥兒醫治,這豈不是說遠哥兒已得了聖上另眼相看?
薛將軍緊跟著就道:“臣這犬子筆墨紙硯不可,但一身的武藝卻尚可入眼。聖上如今腿腳不便,犬子雖比不得宮內侍衛,但至少也能出一把力,聖上若是不嫌棄,那就讓犬子進宮陪侍聖上吧。”薛遠笑著的嘴角一僵,頓時顯出了陰惻惻的弧度。
聖上惡劣極了,他裝作思索的模樣,片刻後才面勉為其難道:“既然如此,那便這樣吧。”田福生及時道:“薛將軍同兩位公子快去歇息吧,聖上也該安置了。”待人走了,顧元白才緩緩靠在了上,方才御醫正在為他上著藥,每碰一下便有刺痛
襲來。御醫眼觀鼻鼻觀心,一心一意、片刻不敢停,顧元白就一直忍到了現在。他靠著
架,見人沒了,才忍耐不住地悶哼一聲。
薛遠已經走至了門外,卻還是聽到了這一聲悶哼。他不由回首看了一眼,帳擋住了聖上的容顏,但聖上的雙手卻緊抓著身上的衣衫,將那身屬於薛遠的綢緞衣裳捏出一道道深長的皺褶。
聖上從頭到腳都在忍耐,蔥白的指尖也透著剋制之意,即便疼得厲害了,也只是隱忍地繃緊了手指。
薛遠眉頭倏地皺起,他移開了視線。
這衣服他還得穿,可別給抓壞了。
*第二,同薛府離得不遠的大臣家都得知了聖上昨夜宿在薛府的事。
常玉言一大早就上了薛府的門,他神奕奕地拜訪了薛遠,硬是拉著薛遠前去拜見聖上。
他們二人來時,顧元白正坐在椅子上被御醫按摩腳踝腫處,白皙的小腿微,足底踩在御醫的膝蓋之上。
屋內陽光欠缺,御醫需要亮處才敢按壓,因此他們就坐在院落之中,旁邊的大樹剛剛吐出綠芽,陽光照在聖上的身上,白得跟發光了一樣。
薛遠和常玉言進來時需要通報,侍衛背對著聖上和御醫圍成一個圈,可人牆終究不是牆,薛遠和常玉言遙遙一望,就什麼都看到了。
常玉言甫一看到這幕,就如同被燙到一般連忙低下了頭,他不敢抬頭,臉上發燙。
內侍前來通報,顧元白從刺痛中回過神,他朝著二人的方向看了一眼,不耐地壓緊眉目,“不見。”御醫時不時就會放下手再將手心熱,然後重新覆在腳踝之上,顧元白的額上泌出一層層的薄汗,細汗被宮侍貼心擦去。過了不知道多久,御醫小聲提醒道:“聖上,還需熱敷一刻鐘的時間。”
“嗯。”熱巾帕覆在腳踝處,緊縮的眉頭終於舒展了開來,顧元白靠在椅子上閉著眼睛,等一刻鐘過去之後,御醫為他撤下巾帕,田福生蹲在一旁小心翼翼地為他穿著鞋襪。
田福生低聲道:“聖上,昨夜薛將軍帶著薛二公子進了祠堂,用家法將薛二公子懲戒的半死,聽說事後薛大公子又拿著進了薛二公子的房間,再出來時,薛二公子已經斷了一條腿了。”聖上渾不在意的樣子,也不知聽沒聽得進去。等田福生為他穿好鞋襪時,顧元白才睜開了眼,緩緩站直了身。
侍衛長擔憂上前,“聖上,臣抱您上馬車?”顧元白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