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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啊。”薛老將軍帶著人訕訕離開，又跑回去包著餃子了。

這兩士兵們的士氣格外高漲，跟著埋著頭熱火朝天地處理了兩天的食材，神飽滿地等著節的來臨。

除了節，他們還得注意會不會有遊牧人來犯。士兵們心裡嘟囔著，希望這群遊牧人能長點眼，別在這種好子來犯，要是真的在這個時候來進攻了，那邊關士兵們可真的是滿肚子的火氣也沒地方出。

而這會兒，還真的有遊牧人在不遠處盯著梢。

大恆士兵同連那戰的動作太大了，契丹諸部都已得到消息，對於大恆看上去要派兵和他們硬剛的態度，契丹諸部既有些不敢置信，也存著惱火和些許不安。

他們部族之間的聯繫稀稀散散，冬作戰對契丹人來說沒有好處，他們只能派人駐守在邊界處，時時盯著大恆士兵是否有進攻的舉措。

這兩北風呼呼，將大恆士兵那邊兒的香氣一個勁地往北邊吹來，吹得各個部族派過來盯梢的人眼睛都綠了。

太香了，真的太香了。

濃郁的食物香氣，有味，有骨頭味，還有米麵之中混著甜的香味。這香味一進鼻子裡，口齒都生津，呼嘯的風和滿地的雪，也凍不住這傳來的香味。

站在邊界上往關口那邊看著的遊牧人脖子伸得老長，恨不得伸過去看一看大恆士兵們這是在幹什麼。

怎麼這麼香啊，這要到年底了，他們這是在給新年做準備？

他們竟然還了，香氣之中還有葷油香味，他們還有油。

不都受蝗災影響了嗎？他們怎麼就能吃的這麼好！

乾巴巴看著的遊牧人驚訝，“你們聞到這香味了嗎？”

“聞到了，”另一個人鼻子，“不就是吃嗎？有什麼大不了的，我們以前行軍打仗，吃的也都是乾，大恆人吃的是豬也不吃的糟糠，都比不過我們！”

“是啊，”遊牧人惆悵，“沒想到邊關的這些大恆士兵會有吃得這麼好的一天。但是現在，他們都在吃了，咱們卻在吃著草。”其他人不說話了，也沒有心情站在這繼續盯著了。一夥人回到營帳裡，可營帳也隔絕不了這個香氣，一聞，還是讓人肚子都受不住的香味。

遊牧人沒有鐵鍋，沒吃過炒菜，他們想象不到能有這麼濃重香味的，和他們以前吃的乾是不是一樣的？

為什麼以前的乾沒有這樣的香味？

或許是有的，只是以往的他們從來沒有注意過，這會好久沒吃過乾了，沒嚐到味了，才想得滿嘴都是口水，嚥著嚥著就升起了羨慕。

他們在前線盯著大恆人，但是後方給他們寄來的糧食裝備卻越來越敷衍。他們吃到嘴裡的東西都是部族剩下的，馬匹能吃的草糧也越來越少，在這個時候，他們聞著大恆那邊傳來的香氣，心裡想著，他們什麼時候才能吃到這些東西？

把大恆給佔為己有之後嗎？

*年三十的晚上，大篝火雄雄燃起，士兵們圍在篝火旁邊，人人臉上都帶著期待欣喜的笑。

等時間一到，軍裡準備的鼓聲就被敲響，轟鳴之聲不絕。在響徹天地的鼓聲中，薛老將軍舉起酒杯，大聲高喝:“念聖上時刻記掛我們，我們才能在這一吃上這麼多的好東西。今不計數量，諸位敞開肚子去吃！舊年已去，新年一來，恭賀諸君明年平安！”士兵們齊聲應是，聲音響徹百里。

篝火熱烈，火舌吐著柴火。士兵們拿到了自己的那一份美食，吃得狼虎嚥，大笑著和戰友們擠在一起兒暖和。

鴨子湯裡頭的鴨都燉爛了，香料和鹽巴放得很足，隨著熱乎乎的鴨湯一塊兒入嘴，每嚼一下就覺得齒留香，沒嚼幾下呢，喉嚨一咽，這就著急的給下去了。

這個時候，大家誰還管和誰的矛盾呢，哪裡還有新兵舊兵之分，人人都搭著肩膀靠一塊，在火光之中只覺無比暢快。

人多，就是熱鬧，就是喜慶，笑壓也壓不下去。

有新兵大口嚼著餡的餃子，呼呼燙得著冷氣，不忘問以往就駐守在北疆的士兵們:“你們以前過年都是這麼快活的嗎？”北疆士兵們埋頭扒著塊，也跟著燙得話都說不清楚，“哪能啊，這是第一次！”京城來的士兵牢牢記著:“那是因為以前聖上沒有錢，現在聖上有錢了，等著吧，好的東西更多呢。”北疆士兵點點頭，嘆，“真好吃。”他咂咂嘴，覺得只說這麼一句不夠，“真的好吃啊。”底下的士兵在大吃大喝，軍官將領們也沒有落後。眾人敬完了酒，看著伙房送上來的烤和餃子、以及鴨湯骨湯，頓時胃口大開，拿著筷子就開始風捲殘雲了起來。

薛遠也在其中，他吃著喝著，很少說話。薛將軍看了他幾眼，琢磨了一番，問道:“你是不是想回京？”薛遠搖了搖頭，“不能回。”是不能不是不想，薛將軍瞪著他，“你還和我打馬虎眼？”

“既然薛將軍這麼說，那我也直說好了，”薛遠放下筷子，拿起酒壺喝酒，“我是想回去，但也不想回去。聖上的事情都還沒做呢，我回哪兒去？”

“這麼想才是對的，”薛將軍稍稍滿意，“說吧，你回京是想幹什麼，難不成真的跟你娘信中的話一樣，你心裡是有心上人了？”第105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