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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東西看完了。
包括薛遠寫給薛林的那封拼湊出來的書信。
薛家家僕只以為信中寫的就是要褚衛的命,這會兒都有些臉灰白。但薛二知道信中的內容,反而比他們好一點,甚至有些幸災樂禍地想,他又什麼都沒做,這信也是薛遠寫的,要降罪那就給薛遠降罪吧。
顧元白看完後,抬起頭,臉上陰晴不定。
“褚卿,這裡沒你的事了,”聖上壓著語氣中的火氣,“辛苦你多跑了一趟,回去罷。”褚衛心中萬千思緒閃過。
是聖上查明瞭緣由之後,認為同他沒有關係了嗎?還是查到了薛遠想要殺他的證據,不便和他明說?
然薛遠的人在他跟前都能不要臉面地顛倒黑白,將刺殺說成了保護,現在褚衛一走,他們撒起謊來豈不是更加不管不顧了?
但褚衛還是風度翩翩,悠然出了宣政殿。
何須和這等小人爭這等蠅頭小利,聖上如何看待他們才是最重要的。
殿中只剩下了薛府的人,顧元白靠在椅背上想著事情,宮中靜默得連呼都好似清晰可聞。
沉默是個無形的劊子手,壓得人脊背彎曲,心中忐忑難安。
“說吧,你們還有什麼話沒說的,”顧元白沉沉道,“朕讓你們說實話。”薛二原本想率先將實話給說出來,以後身後的那些家僕們把錯事推到他的身上。未曾料到身後的家僕們比他更直接,說得要更快:“聖上,是大公子從邊關給二公子寄回了一封信,二公子看完之後便派我們去盯了褚大人。”就是這封被撕碎的信。
信裡缺了幾塊,有的話便不明不白,但薛遠派人盯著褚衛的話語卻絕不算什麼好語氣,顧元白的目光移到薛林的身上。薛林一害怕,張嘴就將書信裡的原話一字一句地給唸了出來。
這些話語之中對顧元白的佔有慾和暗藏的心思若隱若現,聽得知情的田福生膽戰心驚。
“閉嘴。”顧元白突然道。
薛二公子乖乖閉了嘴,發現聖上的臉更為深沉了。
“你們先前還同朕說是被派來保護褚卿的,”顧元白壓抑,“就是這樣來欺君的嗎?”欺君之罪壓下來,這些人怎麼能受得住,輕則殺頭,重則株連九族。薛家家僕們當即抬手打著自己的臉,“小的們被了心,那時正巧有刺客行刺,便心中膽怯不敢說實話。”這些人被顧元白給了東翎衛去處置。等人都沒了之後,聖上看著桌子上的東西,了額頭。
薛遠沒耍他,一次也沒耍。
這些東西每一樣都和顧元白有關,他隱藏在其中的秘密完全和褚衛無關。
但他好大膽,明晃晃地對皇帝的佔有慾望充斥他的腦海,薛二公子聽不出來,其他人聽不出來,但身為當事人的顧元白怎麼會聽不出來其中暗湧動的宣誓主權的意味。
薛遠緊緊追著顧元白,他一點兒也不害怕被人看出他的心思,但反而這麼坦蕩之下,這麼驚駭世俗之下,所有人便下意識摒棄了那個想法。
沒被耍的這一件事,讓顧元白的怒火下降了許多,變得心平氣和了起來。但同樣,這樣的一封書信,這樣的一些太過逾越的東西,他終究是把皇帝看做了什麼?
看做了他的人,看做成了他的所有物?
在他面前說他是他的主子,但暗地裡已經對主子生出了強烈的掌控慾望。
一時既為自己怒火攻心之下讓薛遠白白被他誤會而覺自省和愧疚,一時也因為薛遠對自己的這種心思覺得被冒犯和隱隱較勁。
他難道把我看做囊中之物?
他膽子怎麼這麼大,還能大到什麼地步?
複雜情緒雜糅,最後出來的心情顧元白也說不清楚是如何。
想了沒一會,他就覺得前些子上火的嗓子又隱隱泛疼。
不管其他,只說薛遠寫給薛林的這封信。他讓薛林記下這些和顧元白親密接觸過的人,然後等他回來,等他回來做什麼?
真打算上門喊打喊殺嗎?
親了,摸了,兩次了。
還有那次心軟。
顧元白捏著眉心,閉目抿直了。用力到發白,百味陳雜,一時怒火站了上風,一時因為怒火而誤會別人的愧疚又站了上風。
他正一言不發著,那旁的侍衛長卻忐忑地道:“聖上,其實一個月之前,薛大人也曾給臣寫過一封信。”顧元白一愣,抬眼看他。
侍衛長表情怪異,似乎也猜不到薛遠到底是什麼意思:“薛大人說他得了一種病,心裡慌慌,得時不時吃一吃花瓣才能止住心慌。但北疆哪裡有花,他便讓臣給他送了些曬乾的花瓣過去。”顧元白奇道:“這話同你說幹什麼。”薛府的人就不能送嗎?而且這話怎麼聽起來處處都不對?
侍衛長難以啟齒,面上帶紅:“薛大人說,他生怕自己得的是什麼治不好的大病。便想要聖上的福澤保護,因此,他懇求臣,讓臣將聖上沐浴時用的花瓣撈出,曬乾再寄給他。”顧元白:“……”他什麼時候用過花瓣了。
心裡頭的那些愧疚頓時灰飛煙滅,跟著那些的怒火都變得不倫不類。
哭笑不得。
顧元白突然清醒了。
何必煩惱呢?
錯就是錯,對就是對。顧元白做錯了,他認錯,薛遠敢這些想,但顧元白阻止不了人的想法,他只要沒做出切實地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