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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每都不可停。若要修河道,國庫週轉不過來啊。”君王生前繼位初期便要開始修建陵墓,但顧元白雖繼位的早,卻大權旁落,直到如今才剛要開始修建陵墓,就更加著急了。

顧元白安撫地朝他笑了笑,“朕明白。”

“治理天下,總是離不開錢財,”顧元白不急不緩道,“只要有錢了,才能修路,才能買馬,才能練兵……朕並沒有決定現下就開始治理黃河水患。黃河水患分為汛和夏汛,汛為三四月,夏汛則是六至十月,朕將諸位大人叫過來,正是想要共同協商汛一事。”工部尚書疑惑道:“聖上,先前幾年並沒有出現黃河水患,為何今年如此在意呢?”顧元白聞言,將手中的茶杯往桌子上一放,發出哐噹一聲輕響:“朕也想知道,為何黃河中下游已下了半月的雨,卻沒人來通報朝廷呢?”

…!兩位尚書和一位郎中雙膝一軟,撲通跪在了地上。

顧元白不出聲,讓他們自己跪著,在安靜的落針可聞的環境中不斷猜測,直到他們頭頂因為自己的猜測而冒出細汗,顧元白才道:“起來。”大恆朝沒有丞相,六部直接把控在皇帝手中,沒有內閣,但設了樞密院和政事堂,樞密院管理軍機大事,政事堂把關政務,也是直接把控在皇帝手中。

皇權如此盛大的時候,竟然會有人瞞著不報,那些地方上的人膽子怎麼這麼大!

而聖上又是如何得知遠在千里之外的黃河雨季的?

三個大臣越是深想,便越是恐懼。他們軟著身子站了起來,不敢多說一句話。

“褚卿,”顧元白緩和了語氣,“朕知你對治水一道頗有了解,此番時無多,朕設你為安撫使,派你去防禦黃河汛,朕要求不多,只要這小汛期釀不成大禍就可,褚卿,你可願意遠赴黃河?”褚尋毫不猶豫地又跪倒在地,他高聲道:“臣必定用盡全力,不辱使命!”顧元白從桌後走了出來,親手將他扶起,“此番前去,朕還有一事相托,褚卿要幫朕查出究竟是誰隱瞞不報!那些地方官隨褚卿去查,不要怕他們,朕為你做主。若是有麻煩,朕允本地都督帶兵相助。”褚大人動得雙目含光,“聖上放心,臣必定竭盡全力。”顧元白又看向戶部尚書同工部尚書:“工部再點擅治水的十餘人一同陪著褚卿前去,你兩部要全力支持此事,不可懈怠。”

“是。”*從宣政殿走出來的三人擦擦頭上的汗,俱都了一背的冷汗。

戶部尚書和工部尚書恭賀褚尋,褚尋連忙回禮,又請求道:“兩位大人,聖上如今對我多有期望,黃河連續半月下雨卻沒人上報朝廷一事還請兩位大人暫且勿要告知他人,我怕會打草驚蛇。”褚大人這是在懷疑地方官和京官勾結,戶部尚書和工部尚書連忙點頭,“褚大人放心好了,即便你不說,我們也是不敢對外說的。聖上的意思明確,我們兩部都會好好配合。褚大人好好幹,也要注意安全。等你回來了,會試也要出成績了,褚公子的學識一向出眾,沒準到時候雙喜臨門,你們父子倆雙雙該升官的升官,該做官的就做官了。”褚尋連忙謙虛了幾句,三人說說笑笑出了大內。

殿內。

田福生在大臣們走了之後就端上了熬好的藥,黑乎乎的藥汁在白瓷碗內更顯苦澀,顧元白看了一眼,端起藥碗一飲而盡。

喝多了藥的人也就不覺得苦了,顧元白又喝了幾口茶去掉口中的藥味,披上大氅,走出了宣政殿。

外頭已經積了一層厚厚的雪了。

地面的積雪被清理得乾淨,樹上草上,卻還留著有一掌厚的雪。

顧元白了幾口凜冽的空氣,心中也跟著暢快了起來,他往樹下走著,用手團了一團雪,不過片刻的功夫,養尊處優的雙手便被凍僵了。

侍衛長急匆匆地跑走拿來了一副皮手套,顧元白笑道:“朕只是碰一碰雪,瞧你急成什麼樣了。”侍衛長難得板起了臉,“聖上,快把雪扔了吧。”

“好好好,”顧元白扔了雪,雙手都伸到了侍衛長的面前,無奈,“你們總是太過於小心了。”侍衛長小心翼翼地握著顧元白的指尖,細緻地拿著手帕擦落聖上手心的溼水和雪塊。聖上的皮膚嬌,只冰雪在手中待了片刻時間,十指的指尖已經各個泛起了誘人的粉

掌心細膩,脈絡也要融化在軟膚之中,得需侍衛長小心再小心,才能不在聖上的手上留下擦拭的紅印。

無怪乎別人細著他,實在是顧元白這一身離不開別人的心侍奉。

待掌中沒了雪水,侍衛長恭敬地放開了聖上的雙手,再將皮手套細緻地展開戴上,棕的手套遮住了白瑩瑩的手面,一直延伸到了衣袖之下。

顧元白抬起手輕輕嗅了下手套的味道,處理得很乾淨,只有燻入味了的香氣,他點了點頭,笑道:“隨朕看一看雪景吧。”但賞景的時候,侍衛悶聲不會說話,顧元白才覺得找錯人了。他想了又想,想到了那看中了的輿論人才。

似乎是叫做常玉言?

*大理寺少卿府中。

常玉言正在撰寫文章,忽然聽見書房外頭一陣響動,他皺起眉頭,壓下被打擾的火氣,快步打開門:“你們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