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袖子在手腕處挽上,而現在是剛剛好。

女孩已經穿上夏裝的短袖t恤。她光滑的手肘再次戳了戳傅司,隔著寬大的校服,能明顯受骨頭。

她聲音壓得更低了,一個是因為講臺上老師的虎視眈眈,另一個,是覺得他應該會因此而靠近。

傅司沒有。輕輕一聲響,他後知後覺地關上了窗戶。

之所及範圍被縮小在這間教室裡,他聽見身邊的女孩落了課,在急急忙忙地翻書,前桌同學嘴裡嘰裡咕嚕地念課文,後桌同學把零食袋藏在桌,手一觸便嘩啦啦地作響,掩耳盜鈴地晃悠椅子向後仰。

“傅司?走神了吧,起立把這篇課文的第一段背一遍。”講臺上年過不惑外語老師語氣不妙地說。

傅司站起來,掃了一眼同桌的課本。還好他昨晚預習過,這是一段英文小詩,有關於雪夜與燭光,歌頌的是親情。

傅司家裡有臺碟片機,他常用它讀那張英語書後自帶的光碟,在廚房外顯像管電視旁邊蹲著練習外語,另一手撫著小白貓的頭。男老師緊鎖的眉頭舒展開來,他換上了肯定的微笑。

“不錯,同學們也要多向傅司同學學習!”傅司坐下來,不知為何,他的心砰砰地跳,猛然間變得賣力而沉重,卻不是為了老師來之不易的表揚,而是來自某個遙遠的地方。

這堂課剩下的時間他手上緊緊地握著筆,一動不動,筆記本上只記錄了今天的期,同桌女孩不斷瞥來視線,為他今莫名其妙的舉動而到奇怪。

終於熬到下課,門在鈴聲響起的同時被推開。

班主任是個溫柔瘦小的女人,她站在門口,腳不自覺地擺成內八,勉強維持著正常的表情,讓聲音儘量平穩:“傅司,麻煩你出來一下,好嗎?”最後兩個字甚至有些小心翼翼。她是班主任,平裡說話語氣向來是溫柔而強勢的,這下連靠近門口的幾個同學都隱約聽出不對來了。

傅司原本在低頭收拾桌面,把英語課本收進桌,再把數學書拿出來。最開始叫到他名字他也沒有抬頭,可在班主任話音剛落時,他目光穿過前方同學,直直望向了班主任。

——如果不是帶有如此濃厚的情緒,他瞳孔的顏應該還有溫和的棕,讓人見之便心生暖意。

出租車一路搖搖晃晃地開來,司機很少跑來這邊,要不是看乘客是女人和孩子,他會選擇拒載。

班主任努力控制祝自己不去看後座上單薄的孩子,她的目光透過車窗上乾涸的雨痕,在這片舊城區中梭巡。車開了很久,景依然不變,沒幾棵樹,全是等高的樓房,樓房下塵土飛揚。

“然後往哪兒走?”司機問。

班主任想替傅司回答,但她有心無力,即使知道詳細地址,四處也都是相同的景,她從未來過這裡。

正發愁,後座傳來少年低沉平靜的聲音:“您下個路口左轉,過兩個樓就到了。”司機沿著傅司所說路線行駛,最後停在一棟和剛才那些沒有任何區別的樓下。班主任一眼便看到一層的店鋪是間麵包房,門上用白紙寫著大大的“休息中”。

她不忍心地移開視線,傅司卻已經打開車門,下車了。

他甚至沒有忘記對她和司機說聲謝謝,卻在經過麵包房的簡易招牌時視而不見,直接走上了掛梯。

一直到了家門前,他才伸手去摸那串掛在脖上進校服內側的鑰匙。一瞬間他有些躊躇,鼻子發酸。

他拉開家門,白球向前躍起,撲進他的懷裡。傅司目光茫然。他抱著白華,下意識往屋裡頭望,一片漆黑,空蕩蕩的。

只剩他和白華。

傅司還是個13歲的孩子,葬禮是由識的鄰居幫忙持的。傅家父母在這裡做生意做得厚道,人緣又好,因此很多鄰居可憐這個孩子,願意來幫幫他。

葬禮辦得樸素,但已經是周圍鄰居們的一片心意。傅司換了一套深的衣服,他把白華鎖在家裡。一改往的平靜,傅司聽見白華另一側瘋狂地撓門。

他撫住門板。

鄰居阿姨抓住他的手:“人家都說貓是有靈的動物,小白可能也是察覺到什麼了吧。”傅司垂下眼睛,阿姨悄悄嘆了口氣,建議道:“小白的去留你要想好,以後的子就難了。”頭腦中昏昏沉沉,傅司最後一次見了父母的臉。他默不作聲,也沒有掉眼淚,垂下眼向前來弔唁的每一個人深深鞠躬,謝他們來送父母最後一程。

就在這場葬禮上,傅司生平第一次見到這個女人,也是他人生中的唯一一次。

她闊步走入簡陋的靈堂,穿一身黑的連衣裙,上是鮮紅的顏。她來得風塵僕僕,身上卻無法掩飾地散發出凌厲的氣息。

她走到傅司身前,站定。

傅司此時已經到了支撐不住的地步,他分不清站在面前的人究竟是誰長什麼樣子,只是勉強要求自己鞠躬。這個女人的手指很瘦,又長又直,塗有顏鮮豔的指甲油。傅司被這雙手抓住肩膀,沒有讓這一躬鞠下去。

“別給我鞠躬,我不是客人。”她說。

茫地抬眼,看清她的臉,然後慢慢睜大了眼睛。

這是一張與母親多麼相似的臉。眉眼輪廓間幾乎完全相同,然而在她身上比溫柔的母親要多出美豔妖異與強勁的攻擊,這樣的差別讓兩人截然不同。甚至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