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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5月30第四章·害人的狐狸我只覺得窩囊得不行。司琪沒有給我任何機會解釋就跑了。我沒拉住她,就跟在後面追,可追到樓下,才猛然發覺自己剛洗完澡只穿著條內褲,趕緊又跑了回來。
一下午我都沒法聯繫上司琪,她把手機關了,家裡電話乾脆就不接。等我穿好了衣服一路衝到她家裡,卻沒有人。她居然也沒有回家。
六神無主的時候,手機忽然響了,我看了看號碼,是好朋友阿林,我知道他女朋友和司琪關係特別鐵,一看是他的電話,我心裡一動,趕緊接聽。
“你小子失策了吧,居然把情人領回家?怎麼這麼傻啊?再喜歡也不能領回家啊!”電話一通,這小子就這麼陰陽怪氣的對我說。
我一下火了:“你他媽才把情人領家裡去呢!壓沒有的事情!司琪在不在你那兒?”阿林嘆了口氣:“在啊,一來就抱著我老婆哭,差點沒哭死過去。你小子也太不小心了,好歹做事要做乾淨。”我急了,“我他媽做什麼了我?我都快冤死了!要真做了什麼壞事我也認了,可我什麼沒做我受這份氣!”阿林笑著說道:“行了,你不認就不認吧,可司琪這頭你怎麼解決啊?”
“要不讓你老婆幫我好好勸勸,我馬上過去。”阿林說:“你等一下,我先和她說一聲,別人家不見你,你硬跑來反而不好。這會她需要冷靜一下情緒,現在正在火上呢。”我苦笑說道:“那你幫我試試她口氣。”阿林那頭安靜了一會,我捏著手機死死貼在耳朵邊上,生怕漏聽了點什麼,可電話那頭卻安靜一片。我一手拿著手機,一手掏出一支菸點上,猛了一口。只覺得腦子亂得不行,越想越窩火。
一會功夫,電話裡有了聲音。
我忙把煙扔了,急忙問:“怎麼說,她肯見我麼?這本就是一個誤會!她總得聽我解釋吧!”阿林苦笑:“沒戲,人家現在恨不得撕了你。本就不想見你,她說了,你要是敢過來,她立刻就走。”我急了:“那怎麼辦?你幫我勸勸啊!”阿林笑了:“你別急啊,這麼著,我讓我老婆在房間裡勸她,你呢,把事情和我好好說說,回頭我在把話給你遞過去。”我想了想,對他說:“這麼著,電話裡說不清楚,我馬上到你那去接你,你出來,我們找個地方聊聊。”``阿林是我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高幹子弟,託他老子的福,自己開了間公司,仗著他老子的關係,一來二去也掙了不少錢。後來在城南一個富人區置了套房子,帶著女朋友同居。
此刻知道司琪在他家裡,我稍稍放了心,開了車就直奔城南。一路上我闖了兩個紅燈,這會也顧不上了。
阿林就在他們家樓下等我,穿了件大衣就出來了。一見我就說:“你可以啊,司琪說了我還不信,沒想你那情人還真是個有錢人,連車都給你配置上了?這車可不便宜啊,得小五十萬吧?”我一聽就沒好氣,臉陰沉。阿林一看我臉也不敢說什麼,扔了支軟中華給我,把我領到了小區外的一間茶館。我不停的菸,然後把昨晚在酒吧裡認識犖犖的事情到今天早上的事情說了一遍。
阿林嘆了口氣:“我也不知道是誇你還是罵你。這種事情不好說,好了是福,差了就是晦氣。”我苦笑:“我沒想到她會把絲襪留我家裡啊!”阿林搖頭,“我沒說絲襪,我說這個女的。人家到底什麼來頭啊?就這麼隨便把輛小benz扔給你了,你也不想想?你和人什麼關係?也就一宿情緣啊!”我臉一沉:“什麼一宿情緣?我他媽連她手都沒摸過!我要真幹了,為這事情遭罪我也就認了,可我什麼沒幹我多冤啊!”阿林忽然問我:“那你看這女人幹嗎把一車扔給你?難道她真傻啊?你就這麼肯定你昨晚沒砰過人家?她說沒有就沒有?萬一人家是真喜歡上你了呢?萬一人家是女孩子臉不好意思說呢?萬一人家是想穩住你放長線釣大魚呢?”我一下愣住了,想了想又說:“不會吧,我又不是什麼人物,人家犯得著那麼看上我麼?再說,我問了她了,她說我們沒做什麼。”阿林哈哈大笑:“你問了?你怎麼問的?就象你那麼問?張口就問人家姑娘‘喂,昨天晚上我們做愛了麼?’你叫人家姑娘怎麼回答你?人家是女孩子,你這麼當面直來直去的問,就算做了,人家好意思就這麼回答你‘嗯,我們是做愛了’,可能麼?誰家姑娘會這麼說話啊?”聽到這話,我不語。
說實話,阿林這番話,讓我也有點心虛,我思索了一下,說:“昨晚的事情我一點都沒印象了。要說和她上,我估計沒有,都醉成那樣了,我就有那賊心也沒那賊力啊!”阿林嘆道:“就算沒上,人家小手你拉沒拉?人家臉蛋你親沒親?人家……”我連忙說:“打住!你再說下去我就成一氓了。”我又想了想,說道:“要說也不至於啊,就算我真的親了她抱了她,好,就算我摟著她睡了一宿!”阿林嘴道:“只怕你還把人家姑娘給脫光了,要不人家怎麼早上才起來洗澡啊?還穿了睡衣!我猜恐怕……”我瞪了他一眼,阿林連忙閉嘴。我繼續說:“就算我對她這樣了,可畢竟我也沒上了她啊。再說了,酒吧裡面大家都是去玩兒的,應該不是那種保守得不行得封建女子吧?人家也不至於和我睡了一夜就看上我了?酒吧裡玩一夜情的人多了去了。別說我沒上了她,就算我真和她上了,那也沒什麼啊。出來玩,這種事情多了。”阿林嘆了口氣:“她漂亮麼?”發```新```地```址5m6m7m8m..c()m我想了想:“漂亮。”頓了一下,又補充說:“很漂亮。”阿林嘆道:“人家隨便就把一benz扔給你了,得算有錢吧?”我想了想,點了點頭。
阿林說:“這就是了,人家又漂亮,又年輕,又有錢。這樣得女孩,是會出來玩一夜情麼?我們常去酒吧,你我都知道,那些玩一夜情的人有這姑娘這樣的極品麼?”我想了想,承認道:“沒有。那姑娘怎麼看怎麼都是一個良家婦女。”又辯論道:“那也不能就說人家姑娘看上我了啊,人家借了我一車就是看上我了?”阿林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我,了口煙:“人家和你睡了一宿……你別瞪眼睛,就算你們沒做什麼。人家犯得著起來給你做早飯麼?人家又犯得著把輛benz借你開麼?”我沒話說了,想了半天忽然回過神來了,大聲道:“那和我有什麼關係?她怎麼想是她的事情。現在關鍵是怎麼和司琪解釋!扯她幹什麼啊?”阿林壞笑著問我:“你以前不是背後和我說你不愛司琪麼?現在有這麼一有錢的漂亮妞,不正是機會麼?”我笑罵道:“去,少他媽給我添堵!”阿林嘆了口氣,站起身:“我回去給你好好說說,晚上我再讓我老婆好好勸勸。要是有消息,我給你電話。”我把阿林送到樓下,抬頭看了看樓上,嘆了口氣。
阿林安我:“行了。今天你別見她了,正火頭上,現在需要冷處理。”我點了點頭。
阿林轉身上樓,又忽然冷不丁說了一句:“你不是不愛司琪麼?我看你在乎她的。”``我一路開車,腦子不停的琢磨阿林最後那句話。隱約又想起昨晚犖犖問我的問題,原來我還真的無法確切說出為什麼我不愛司琪。可在乎一個人能代表就愛一個人麼?
就在我腦子想得快爆炸的時候,手機響了,是個陌生的號碼。
“喂,你在幹嗎呢?女朋友接回來了麼?一下午還沒恩愛夠呢吧?”聲音嬌媚,言語中彷彿帶著股說不出的勾人的魅力。
可惜我此刻卻沒有一點心思去欣賞這種魅力。
我對著電話,扯著嗓子大罵:“陳犖犖!你害死我了!”我自認不是什麼好人,因為我已經拋棄了我的純潔,所以我不會受到自己內心的譴責──我心安理得無所顧慮。尤其在面對女人的問題上,我甚至覺得我不擅長和一個女孩心,我習慣於花言巧語。所以我一直認為我沒有愛上司琪。我僅僅覺得我只是不忍心傷害她,我是一個善良的人,我不忍心看到別人傷心難過,但事實上我總是不停的再傷害著什麼。有時我真的覺得自己該死──為什麼我這樣的混蛋還沒有死於心臟病或者酗酒或者車禍什麼的?
犖犖一直看著我,安靜的聽著我這一番胡說八道。
我知道自己又醉了,因為我發現我現在說得居然都是我的真心話,是我內心的真實想法。這在平時絕對是不可思議的事情。我覺得自己變的笨拙,變得不善言辭。我甚至開始說真話,說很知心的話。或許因為以往我說的假話太多,所以現在面對真實我反而有些無所適從。
我不擅長和一個女孩心,我習慣於花言巧語。所以當我掏出真心時,我變的不會控制自己的情緒,我變得會著急,會急躁,會胡思亂想,我甚至會患得患失。
我,陳陽,一個壞人,一個大家眼裡的愛情遊戲者,居然在對一個女孩說真心話。我決定原諒自己,畢竟我醉了。我想醉了的人,做了什麼事情都是可以諒解的。
事實上,我也決定在另外一件事情上原諒自己,這件事情就是關於對眼前的這個女孩——陳犖犖。我本來不想見她。是啊,她給我帶來了這麼一個大麻煩,恨她還來不及呢。
於是我為自己找了第一個藉口:還車。本來我決定見面把車還她後立刻就走。可她邀請我一起去酒吧喝酒。
於是我為自己找了第二個藉口:我要留下來,然後好好罵罵她。
可她用那種溫柔的嫵媚的神態問我發生了什麼事情,還有臉上關切的神情……
於是我又給自己找了第三個藉口:這是個誤會,也不能全怪她。
本來準備和她敷衍幾句就走,可我卻居然把自己的很多真心話說了出來。犖犖依然巧笑嫣然,她的神采飛揚或細微的莞爾一笑,都能讓我莫名其妙的方寸大亂。指點談笑間,她就將我的偽裝灰飛煙滅了。
這時我心裡開始有點害怕了。是的,我害怕了。一種莫名其妙的害怕,我不知道自己怕什麼,為什麼怕。當我發現陳犖犖嫵媚得笑容正是我害怕的源時,我只能用喝酒來掩飾自已。
面前的啤酒瓶越來越多,我眼睛越來越紅,而她臉上的笑容就越來越深。好吧,我承認,撇開那些連我自已都不相信的藉口。真正的原因是,我見這個女人,只因為我對她很好奇。
事實上,自從知道她的名字後,我腦子裡就一直有種奇怪的覺。我不知道怎麼形容,那種覺就好像你做夢的時候,夢見了前面是個懸崖,你也知道自已不能往前走,但雙腿卻偏偏不受你控制的往前奔。
是的,她的名字。她的名字讓我有一種莫名的宿命。我腦子裡不停得轉著上面這些念頭,兩人已經沉默了半天。
犖犖眼睛裡藏著種莫名的情緒,只是笑。我嘆了口氣,只能繼續喝酒。
想了一會,無力的說道:“那我也被你害慘了,我女朋友看到你留下的襪子,當時就恨不能生撕了我!”犖犖抿嘴一笑:“我也不是故意的。昨天我們都喝多了,匆忙之間我自已也沒注意。”她想了一下,又對我笑道:“要不我去和你女朋友解釋一下?”我連忙搖手:“別!這我就夠麻煩的了,你就別攪和了。”說完我一仰脖把瓶子裡的酒喝了,我下意識的想走。我只覺得她的笑越來越讓我害怕,每次她的眼神在我臉上一打轉兒,我的心就不爭氣的跳得飛快。
她只是笑,似乎看破了我的意圖。
她咬了咬嘴,終於開口:“你知道嗎?從昨天晚上開始,我就覺得你是個很有趣的人。”犖犖低聲對我說。
“你對我說的那些事情,總覺得很真實,但又很有趣。你知道嗎?當一個男人面對另一個漂亮女人訴說自已情苦惱的時候,多半情況都是別有目的的。”我眼睛一瞪剛要說什麼,犖犖對我搖了搖頭:“你別打斷,讓我說完。很少有男人會對我說那樣的事情,多半是獻殷勤,裝紳士。就算偶爾說點不痛快的事情也是玩苦計,無非想博取女人同情。可你倒好,我說你在泡我的時候,你竭力否認,好像我侮蔑你殺人了一樣。讓你陪我吃宵夜,你也是一副不情不願英勇就義的樣子。好像你答應我是給了我多大面子一樣!”犖犖說完又瞪了我一眼。
我沒話說,我腦子裡只有兩個念頭:第一個念頭是,難道這個女人是屬驢子的?趕著不走拉著倒跑那類型的?
第二個念頭是,為什麼這個女人連瞪眼睛都這麼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