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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10月19(十三)莫名其妙的夜晚並沒有因張冬梅的離去而歸於終結,反而繼續它的莫名其妙並毅然決然地把自己推向高。
兒童懼怕寂寞,聰明如我也不能免俗。
在親切地觀察八哥吃食兒並百無聊賴地鑿了它二十下後,我沐浴在刺目的燈光下,盯著眼前汙穢不堪的作業本——上書“防近視健康系列”及“星火科技金獎”幾個字兒——渾身癢得不得了。
我想著張冬梅離去時左右扭動的股,就突然覺得不能這樣下去啦,應該出去走走。
對,出去。
那時街上可沒什麼路燈。
我走在一團黑漆漆中,蛋清似的月光淌下來,洗去我一身汙濁,在地上留下一汪形狀怪異的影兒。
山梨樹高大的剪影和此起彼伏的狗吠為這百無聊賴的夜晚平添了不少樂趣。
空氣並不好,造紙廠的廢水和汾河匯後,就迫不及待地發酵,以便在黑夜來臨時向附近的人們供應回味無窮的惡臭。
我記得自個兒的心神不寧。我可能去敲了敲趙汀家繡跡斑斑的鐵門,在聽到開門的響動後,兔子般逃跑;可能站在十字口的涼亭裡,在不少人吃飯時用到的石桌上,暢快淋漓地了一泡;甚至,最有可能的是,在徐三軍家門外瞎吼了好幾嗓子,盼其出來給我表演擀麵杖冒煙。
有一次,在游泳的大坑邊兒上,在灼熱的太陽下,徐三軍抖了抖黑上的晶瑩水珠,向我們展示了丫金箍般膨脹的雞雞,並通過劇烈地套,出一縷縷驚人的白煙。
丫告兒我們,這就叫本領大。
當然,也有可能我是直接奔著學校去的。
我在路上走得飛快,田野裡遊動著綠熒熒的鬼火。
一定有一些奇怪的東東在我身體裡動,它們催促我快點兒,再快點兒。
可是,不能啊,我已經不能走得更快啦,走著走著,我就哭啦。
我顫抖著身體,從後牆垃圾池的小裡鑽進了學校。
我記得,有一些巨大的淚珠砸在塑料垃圾袋上,“嗒嗒嗒。”如同高跟鞋的叩擊。
等站在陽臺上時,我不由慶幸自個兒的明智[注2],瘸腿驢宿舍亮著燈,粉紅窗簾扯開了一半,給白燈光染上橘黃的光暈。
如你所見,以前並沒有窗簾,但現在有了——瘸腿驢也處在發展變化中。
房間裡似乎匍匐著一些細碎低語。
我扎馬步運氣一番後,才把目光投往燈光的源頭。
在靠近門口的上,被燈光塗抹著的,是一對以奇怪的姿勢糾纏一團兒的體。
豬鬃似的腦袋無疑屬於瘸腿驢,它艱難地撐起並毅然決然地向上抵著。
在豬鬃上方是一肥碩得令燈光都一顫的股,兩團紅彤彤的巴掌印分泌出黨代會般的熱情,像給老母豬擦上了胭脂。
與豬鬃相反,股死命向下壓著,並伴有不規則的無方向摩擦。
卻沒有什麼說話聲,除了瘸腿驢發出的“咂吧咂吧”,就是繁衍於另一頭的“哼哼唧唧”,儘管我看不見也無法預測那兒正發生著什麼,但不難想象,大股的主人所面對的正是一杆繡跡斑斑的槍。
這些溼漉漉的聲音攜著體的粘稠,在狹小的空間裡蕩起的漣漪。
我發現,瘸腿驢健壯的胳膊似乎沒有派上用場,它們規規矩矩地躺在上,被股延伸而下的大腿及大腿延伸而下的膝蓋和小腿狠狠夾著。
多麼委屈啊——我看到,它們似乎動了動,企圖從大腿的束縛中解脫出來,可開始前後猛烈晃動的股打消了它們的痴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