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權者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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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eeler聽到了,但沒有提後續問題。似乎是很滿意,她轉身繼續攀登,moreno跟著。
通道又拐了幾個彎,切成詭異方正的曲線。moreno沒有再記筆記。她的膝蓋在她們登頂時已經快要炸掉了。
光線讓人刺眼,她們來到了一片溼、風襲、略微傾斜的平地。還有更多的小墓碑凹格在腳下。石塊邊緣還有些距離但它們沒有特徵;暗灰的表面就這麼結束在不遠處的直線,地平線還在它下面,看不到。這讓moreno有些眩暈,特別是平面都朝著一個角傾斜,腳下的玄武岩光滑溼,還越發溼潤。
有一小堆女權組織的科學設備在這裡,在頂棚下堆著厚實的遮水布。有張桌子,上面擺著一臺參差不齊、年久失修的電腦,關著機。遠處還有柴油發電機。
wheeler無視設備走向了不同方向,背對著moreno看向天空,手裡把玩著打火機,但並沒有真的點火。打火機其實是個用來點火爐的丙烷燃燒器,是她母親過世前傳給她的。wheeler已經不記得了。
moreno等了一會兒,手臂抱緊取暖,身子越來越溼。她沒有去尋找頂棚避雨,因為wheeler沒有。她覺到有些事要發生了。wheeler通常鎮定到難以捉摸,但她現在看起來很是憂慮;甚至是沮喪。刻意關注著打火機火苗,wheeler似乎不能直視她的眼睛,就如她不想推進接下來應該有的隨便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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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要做什麼?
「這是個紀念碑。幾千年前,已故女權主義者的紀念碑。」moreno說。
「呵。」wheeler關上打火機放進口袋裡,略有些驚訝,但也只是略有,「這就對了。當然,我其實都給你說了,我提到墓碑……」
「上面的矩形紋樣,記載了她們一生的研究成果,比方說,女曾經擁有的權益之類的?」這算是抓到她的死點了:「該死。虧得這麼多預熱準備。有人告訴你的?你看了檔案庫的資料?」moreno看著自己的鞋子:「嗯,沒。其實,我以前從來沒見過這裡。
我只是覺,社會上有些現象有點奇怪,然後……猜的。」
「猜?你怎麼猜的?」wheeler的聲音從沒像現在這樣咄咄人。
「比方說……比方說職業。有許多莫名其妙的職業。」moreno結結巴巴地回答,「【陰道檢查師】,隨便多麼痴肥骯髒的男,只要從事這個職業,就能以陰道檢查的名義,對中學女生肆無忌憚的中出。【體飛機杯製作大師】,只要出示證明就能與任何女隨心所地做愛,而且還能讓她引以為豪。還有那個全球熱搜第一的【幸運女孩】網站,每個女都需要把自已的生活照、照、器官特寫照以及一切個人隱私都發表在上面,任憑男評頭論足。而且……而且這個居然還是女社會地位的唯一指標。像我,因為專心學業無心打扮,點贊排名在二十三億開外,空有十一個博士文憑卻連清潔工都當不了,只能來當女權者,這……這也太奇怪了!」
「所以,」wheeler的聲音裡染上了一絲笑意,「所以你覺得現在的人類社會,倒退到了遠古時期封建社會的華夏國,倒退到了男尊女卑的不平等社會。」
「不,不!」moreno的頭搖得像撥鼓,「我學過遠古歷史,我知道古代男人可以三四妾,但他們同時也必須撐起整個家庭的財政。正所謂權利大義務也大,這也算是另一種形式的公平。然而現在的地球,是一個權利都由男享受、義務都由女承擔、而且沒有人對此抱有任何異議的極端男權社會。我們要努力學習,我們要八面玲瓏,我們要賺錢養家,我們要貌美如花,我們要捨棄自已的一切,無條件地寵愛著成天無所事事為所為的丈夫。哦,不,擁有丈夫已經是相當程度的幸運了。在男女比高達1:10的現在,別說丈夫,就連擁有男朋友都是上天的恩賜。我們……我們活得比任何時期的任何女都辛苦,愛得更辛苦!」
「所以,你認為前輩們在異的視線之外留下這些信息,是為了讓我們臥薪嚐膽,前赴後繼,把屬於女的權利爭回來。」moreno怯怯地點頭。
「你看起來很尷尬。」wheeler說,「你為比我預計的提前三十分鐘猜到正確答案尷尬。你覺得你在秀給我看。對不對?eli,看著我。」她看著。
「繼續按這個水準工作,不要為我慢下步伐,或者為任何人。這很重要。」
「你會告訴我為什麼要來這裡嗎?」moreno發問,她希望這是最後一次了。在她心中另一部分,致命的計算鏈條已經開始。
「我只是想讓你看看,然後記住它。」wheeler啞著嗓子道,「這些女權者都被男處死了,連曾經存在於世的信息都被抹得一乾二淨,除了這塊石碑。這一切僅僅是因為她們足夠優秀,優秀到能為同爭取哪怕一點點再普通不過的權利。我希望……希望你能記住她們。」moreno蹣跚了一下,眩暈膨脹起來,讓她稍微舒服了點:「無數的人死去了我們就這麼忘了?你就想給我看這些?你想我把這些記下來?」
「對。」wheeler說道,「對,全記下來。這是你今天要學的第一件事。人類會遺忘任何事。忘記些事沒什麼,因為我們都會死,是有限的。但有些事必須被記得。我們記得很重要。給你自已記點東西讓你能記得。」moreno點點頭。雨下的太大,她退到了頂棚下用起桌子。就算如此,還是有幾滴雨水濺到了她的筆記。她專心而快速地寫著,寫的東西潦草冗雜,還有大段塗亂劃掉。她想知道如果自已是第一次閱讀會作何反應。
moreno寫了很久。wheeler等待著,沒說話。雨還是不停。
「女權先驅們是怎麼死的?」moreno問,「思想是無形無質的。男們總不可能確地把每一位女權者找到殺死吧。」
「他們使用了活地獄技術。將被處死的姦殺犯在意識領域復活,讓他們擔負尋覓並絞殺相應理念的任務。也就是說,只要你產生了足夠有威脅的女權思想,就會被史上最惡毒的死刑犯之一就地姦殺。而周圍的人,對此幾乎全不知情。」wheeler說道,「我們把兩千年前的一個姦殺犯意識體隔離了出來,鎖在了維加斯地下研究室二層。現在基本上是無害的。因為他對當代人類來說在文化上太過異類。想想埃及象形文。我改天給你看看。」
「我能讀懂埃及象形文。」moreno說,「你是說,他不可能回來了?」
「以那種形式,非常不可能。不過,還有別的意識體……」moreno指著什麼,在天邊遠處。
wheeler看了看,那裡什麼都沒有,只有陰天和落雨。
「你看到什麼了?在次元穿透劑的作用下,有些人說他們看到了幽靈。我們甚至有些採訪記錄。個人而言,我覺得他們的誠實度可疑……」
「嗯。那不像是個幽靈。它看起來像……一個痛苦的支離破碎的女人。上面還坐著一個男騎手。它在爬。它在向這邊快速爬來。wheeler,這很正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