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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辣的陽光在我的背上,脖子上。
汗水一滴一滴的從我的下巴處滴落到泥土上,我面朝黃土背朝天,拿著一把小鋤在田地裡鋤著雜草,自從兩年前我第一次見到那些青面獠牙的怪物。
到今天,我已經知道了,那些怪物大部分就是我周圍普通的農民,工人,比如炮哥他爸,一個再普通不過得地地道道的農民,我認識到的他十分憨厚老實,對炮哥對我都很好,還會省下大米白麵這種細糧給我們吃,平常也幾乎不和村裡麵人起爭執,甚至面對一些不公還表現得怯懦軟弱。
但是當他遇見那些被批鬥的人,或者一些名聲不好的女人,他也會在背後怒罵,也會去圍觀,也會以此為樂,哈哈大笑。
他們本就生活很苦,每天在地裡幸苦的勞作,吃的穿的都也非常差,只是勉強果腹,按理說他們明白生活的艱辛,應該擁有更多的同情心理,他們卻喜歡看別人倒黴別人受苦,越是品德高尚的人他們越希望他掉進糞坑,越是地位崇高的人他們越希望他變得低賤,越是美麗貞潔的女子他們越是希望她變得放蕩,變得名聲狼藉。
他們不僅僅希望比他們過的好的人跌入深淵,更是希望那些比自己更苦的人更倒黴,最好永世不得翻身,相比較那些比自己厲害的人,他們只敢在內心詛咒,現實中遇到還要唯唯諾諾。
面對那些比自己更苦的人,他們卻會好不留情的肆意嘲諷打壓,明明自己很苦卻以那些比自己更苦的人為樂,以他們的痛苦,以他們的無助為樂,並隨時踩上一腳。
黃昏,回到家中,母親還沒有下班回來,我脖子上被太陽照的有些紅腫蛻皮,火辣辣的疼,用涼水沖洗了一下舒服了很多。
我留了一張紙條放在桌子上,拿了一些餅乾和點心,用布包了起來揣在懷裡,往村東邊走去,走到院門口,門開著,我走了進去,一個20多歲的男子正在燒水,他帶著一副眼睛,有一副書生氣質,但皮膚卻曬得黝黑,有些不協調,他擺著火堆,想讓火旺一點,但卻不管用,煙越來越大,火卻看不見。
那個男人抬起頭看見我,有些高興,連忙說道:「小寒,快過來幫,咳咳。」話沒說完卻被煙嗆到咳嗽了起來。
我走上前去,接過燒火,忍著濃煙,撥開上面溼的樹枝樹葉,拿來一部分乾燥的樹枝秸稈,放到餘燼上,拿起旁邊的扇子扇了幾下,很快,火苗就竄了出來。
放好水壺,男人也從屋裡走出,他洗乾淨了臉上的菸灰,緊接著一個女人也打開門出來,她看起來20歲左右,長著一個鴨蛋臉,有著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眼睛下面臉頰上有一些雀斑,我看到他們問好道:「韓哥,嫂子。」女人似乎有些生氣也有些高興,白了一眼她的丈夫看向我說道:「小寒來了,快去進屋洗洗,都怪你哥,我說讓我來燒水吧,他非要說逞能他學會了要表演給我看看,這下不僅把自己燻了,還把你也給害了。」說著還輕輕打了一些站在旁邊的男人。
我和韓哥走進屋內,留嫂子在外燒水,我先是洗了一把臉,然後有些著急的小聲問道:「韓哥,小夢睡著沒?。」韓哥搖了搖頭,我有些迫不及待走進裡屋,看向上,一個一歲半的小嬰兒趴在上,咬著手指,看見我進來有些高興,伸出還在嘴裡的手,一邊笑一邊朝我抬著手,我趕緊走上前拉著小嬰兒的手,小嬰兒又發出歡樂的笑聲,「小夢真的好喜歡笑啊。」我一邊逗著小孩一邊衝韓哥說道。
韓哥回覆道:「是哦,不然給小夢起名個小名叫笑笑吧?。怎麼樣?。」
「好啊好啊,這個小名真的很貼切,不過你待會還是和嫂子商量一下再說吧。」我高興的回覆道。
韓哥全名韓縝,是三年前來到我們村的知青,不到一年就在村裡和嫂子結婚,很快就有了一個女兒韓夢。
韓哥曾在小學時帶過我的語文課,他非常喜歡給我們講文學故事讓我十分著,同時他有著幽默的語言和深厚的文學哲學功底以及親近的格,很快我就和韓哥成為了要好的朋友。
經常來韓哥家聽他給我講故事,韓哥也喜歡給我講故事講書,遇到其中不懂的問題或是生活其他問題,我都會與他詢問討論,韓哥還喜歡給我講各種各樣其他的知識,不論是地理歷史,還是生物物理。
當韓哥家的小寶寶出生後,我來的更頻繁了,有時候只是單純來看看這個可愛的小丫頭。
韓哥倒了兩杯水走了進來,看見我抓著小夢的手一邊搖晃一邊說:「叫哥哥,小夢,叫哥哥。」立馬一臉幽怨的走過來說道:「叫叔叔,小夢,叫叔叔。」發```新```地```址5x6x7x8x點.c.0.m又轉過頭來對我說道:「你叫我哥,你讓小夢也叫你哥,那不亂了輩分了嗎?。」我也很無語說道:「當時我說叫你韓叔,你非要說你年輕的很,讓我叫你韓哥,現在得讓小夢叫我叔叔,我才十二歲也年輕的很啊。」這時候小夢卻喊出了「得得,得得。」
「看吧,小夢都叫我哥哥了。」我高興的說道。
韓哥的幽怨更深了。
過了一段時間,小夢玩累了,很快睡去,韓哥和嫂子也把飯做好了。
吃完晚飯,我拿出了懷裡的餅乾和點心給嫂子讓給小夢吃,嫂子想拒絕卻被韓哥攔了下來,「沒事,老婆,拿著吧,小寒當叔叔的送點東西應該的。」我卻很生氣「是哥哥。」韓哥哈哈大笑了起來。
晚上,我和韓哥坐在院子裡,我一邊看著星空一邊聽韓哥給我講新故事《羅密歐與朱麗葉》,聽完之後我向韓哥提出了我的問題,「他們明明知道對方是自已家族的世仇,而且也見了沒幾面,怎麼就會那麼快愛上對方,就馬上要結婚呢?。」
「他們居然可以為了剛認識沒幾天的人喝毒藥,用匕首自殺呢?。」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韓哥沒有回答我反而念出一句詩來。
沉默了一陣,韓哥轉過頭對我說道:「因為愛情,愛情是盲目的,愛情是不理的,可以跨越任何障礙,哪怕是世仇,哪怕是巨大的身份差距,貧富差距,他們明知不符合世俗普遍認知,明知道會遭受巨大的苦難阻撓,但是當愛情降臨的那一刻,他們卻無法阻止自已愛上對方。愛情是像火一樣熱烈的,愛情是奮不顧身的,為了愛情他們願意放棄一切,那怕是自已的生命,他們願意為愛情共赴黃泉,在人世上不能相愛,那就一起到黃泉下相愛。」說完後韓哥可能覺得有些沉重,笑了笑對我打趣道:「當然愛情對你來說還早的很,你個小孩對小女生最多隻能算有好,還談不上愛情,而且愛情大多數也是美好的結局,要不說說你對班上那個小女孩有好?。」走在回家的路上,月亮沒有出來,只有淡淡的星光陪伴著我。
回想起剛才韓哥對我說的話,我對班上還是村裡和我年齡相仿的小女生都談不上有好,在我看來她們頭髮發黃,身條像個豆芽一點也不好看,要說我對哪個異有好,只有一個,就是我的母親。
自從那次在過年的晚上我在母親部的摩擦下以後,當然那是我用了近一年時間通聽別人講和上生理衛生課還有韓哥給我講生物明白的,也基本瞭解了男女之事,我就對母親有一種更加深厚別樣的情,我知道那不同於普通母子之間的情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