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頹廢了,而且還出了些害怕。
李牧澤那時是不知道的,要經歷過多少次以愛為名的傷害,一些人才會在被表愛意時的第一反應不是欣喜,而是害怕。
他只知道沈聽眠說了消極又曖昧的話,在那個逐漸陰暗下來的樓梯拐角,就他們兩個人。沈聽眠說的話像電影裡的臺詞,他說,李牧澤,我就是個無底,你不該喜歡我的。
什麼意思啊?
李牧澤很苦惱,他冥思苦想,就是不明白這句話的具體意思。
雖然在文科班,但他在情問題上有些理科生思維,覺得一句話是有固定答案的,不能望文生義,不能想當然。
劉老狗很濫情,李牧澤決定問問這個渣男。
劉老狗聽了後一拍手掌:“她就是說她很飢|渴,你很難滿足她。”李牧澤給了他一腳,罵罵咧咧:“你他媽才飢|渴。”劉老狗說:“那就是不喜歡你嘍,單相思啊李牧澤,我看你是要孤獨死了。”孤獨嗎?
對他這種人來說,只要對方不反,不因此和他絕,其實就是一種勝利。
哪裡還顧得上孤獨呢。
喜歡這件事,熱烈就不孤獨。
劉老狗莫名其妙看著李牧澤默默樂起來,聳著肩膀翻課本,翻兩頁就著樂一下。
劉老狗覺得李牧澤可能是不太正常,他打了個響指:“你喜歡的到底是誰啊,是咱班的嗎?”
“問個沒完。”李牧澤嫌他婆婆媽媽,“傻|。”
“這不是你不說嗎?”劉老狗百無聊賴的趴下來,“馬上月考了,總算可以換換座位了,我們那片天天吵死了,我要換個好地方學習。”李牧澤斜眼看他:“你就一。”劉老狗摸著頭:“也需要好的學習環境。”李牧澤:“你說說你想坐哪兒?”劉老狗往後靠去,由於在後門的位置,李牧澤同桌的書包是掛在椅子後面的,口還敞開著,他向後摸去,摸到皺皺巴巴的書頁。
“我打算跟著張甜走,她很會挑座位。”劉老狗說著,不想正對上張甜拿著水杯來後門位置接水,於是燦爛一笑,“是吧,班長——”
“滾!”張甜紅了臉,笑罵道。
李牧澤很受啟發。
就是啊。
當同桌,誒,要是當上同桌——他貓著去後面黑板旁邊看上個月考的成績單,他們班是按照學習成績挑選座位的。
班裡六十多個人,沈聽眠每次都是三十名左右,他記得上個月也……
誒?怎麼這回是倒數了。
他最近退步退這麼狠啊……
李牧澤一般都考班裡前十,他琢磨著回到座位,要不往後考考?考在他附近的位置,到時候很有可能就坐在一起。
劉老狗端詳了他好久,給了一拳:“想他媽啥呢。”
“,”李牧澤踹他,“滾蛋。”他拿出草稿本,把自己的成績抄下來,每科挨個算減法。
劉老狗在旁邊瞪大眼睛,看新鮮的狗屎一樣看他。
孟園園是勞動委員,她拿著記錄本去找昨天做值的小組:“又扣量化分了,你們昨天搞值了嗎?”組長問她:“哪兒扣的呀?”
“過道那裡。”組長出厭惡的表情:“那是安萱負責的地方,你去問她吧。”安萱是個小個子的女生,走路有些駝背,總是唯唯諾諾的,說話聲音很小,還有些虛弱。最重要的是,她總是要別人讓著她。
“啊,”孟園園有所瞭解,只能說,“那你再說說她呀。”
“我說了好幾次了!我真的,”組長錘了兩下桌子,煩躁不已,“前幾次都是我給她收拾的,她這次還這樣!我真的受不了了,你去跟老班說吧,讓老班說她。”
“我說過,”孟園園頭疼地說,“但是老師說她生病了,反正就,唉,實在不行就給她個特權吧,那也公平了。”沈聽眠在晚自習前回了趟家,拿了點東西。
臨出門前,鄭文英從衛生間出來,看到他手裡提著的東西,便把手在褲子上抹著急急說道:“等等,這東西不好拿,媽媽給你找個袋子提著。”沈聽眠看著她,他沒有告訴她,他總是在怪她,埋怨她,然後又常常在不經意間原諒她。這個過程週而復始,讓他恍惚而茫,他對她又愛又恨,或許早已不是秘密。
待他入土,如果靈魂可以存在於這世間,他會永久庇護她。
晚霞籠罩著城市,一切好像很溫柔。
沈聽眠在大馬路上,叉口,四面都是車,他就在車鳴聲中發呆,任由人穿過自己。
他不懂人們為什麼哭,為什麼笑。
沈聽眠想,他是什麼呢?他什麼都不是。
極度的驚恐、焦慮和悲傷輪迴在他生活的每分每秒,他的身體早就已經被過的情緒挖空了,以至於一切停歇的時候,他筋疲力盡。
沒有人生下來就是這樣,他當然知道正常人會是什麼樣子。
你大多數無法想象他會正常在笑,就好像幸福快樂到要撐死一樣。
太陽又要下山了,天又要黑了。
沈聽眠對黑夜充滿了恐懼,如同海水溫柔地漫過你的身體,再一點點提高水位溺死你一般,這是份麻木又理智的恐懼,每個夜晚,他都能聽到各式各樣的聲音,心跳到快要炸裂出膛般那樣劇烈,細微的、任何可能在黑夜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