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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在朋友圈吐槽說梅雨天溼難熬,於是他在撥通視頻的時候就多了一份關心。通話很快被接起,屏幕那頭的女子靠在前,頭燈的澤很暖,仔細聽來窗外有淅淅瀝瀝的雨聲。
“南南。”她柔聲說,“醒這麼早?”
“嗯,時差沒倒過來。巍城也下雨了?”
“是啊,不過天氣預報說下週就會轉晴。”
“這種天氣要注意保暖,別凍著,不然關節又疼。”
“知道啦,孩子。”周夫人溫和地笑,論氣和狀態,她已經比去年冬天好了太多。兩人沒說幾句,有人敲門進來給她送煲好的湯。她的笑容更深,對著鏡頭外說了句謝謝。
周南俞默了兩秒。
“那就先這麼說,我去吃早餐。”
“好,多吃點。難得出去走走,好好放鬆。”
“嗯。”他匆匆結束了通話,但是在掛斷之前他還是清楚地聽見了母親嘴裡吐出了那個稱呼:“——小辰。”周南俞又在大上躺了一會兒才出門。
推掉專輯籤售,廣告雜誌,電影邀約,他如願以償有了一整個月的假期,安頓好母親之後他幾乎是逃難似的飛來歐洲,這才過了兩天他就到歉疚。
三十天的長假果然還是太奢侈了。
他眯著眼看手機,楚笑飛開小號常年潛伏在飯圈,第一時間給他轉發粉絲動向#失蹤人口周南#。現在全網通緝他,逃避可恥但有用,他在大眾看不見管不了的地方度,又隱隱升起一種怪異的快意。
當自我封閉成為習慣,五顏六的情緒剛冒出頭就又被本能地剋制。他走進光下,站在橋頭去嗅海水的味道,視線盡頭只剩一片蔚藍。海水錶層在烈陽下呈現淺綠,入夜後就是純粹的黑。他喜歡威尼斯就是因為海水,但為什麼喜歡海水他又不得而知。
他可以一隻手把五都攏起,但另一隻別人的手卻突然憑空出現。
那隻手沒想拯救他,也沒想被他拯救,只是輕輕巧巧,單純地伸到他眼前。
“喏。”周南俞愣了一下,看向左手邊。
漂亮青年朝他揚起了個皮夾。
聖馬可廣場上的長椅被鴿子和海鳥包圍,光下白的羽翼亮到晃眼。隔著墨鏡,坐到他身邊的人明眸皓齒,也好似白到在發光。
那是他昨被盜的錢夾。現金不在了,但是身份證和銀行卡都還放在原處。他翻開看了眼就合上,再度打量起身邊人的面龐。對方邊和額角的破口都已經消腫,周南俞在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瞬間由衷地慶幸,這張臉上沒有增添新傷。
“……謝謝。”
“不客氣。”思萊伸長了腿,往椅背上一靠,過於耀眼的太陽叫他將眉眼都皺在一起。
“好熱啊……你怎麼就坐在這裡曬太陽?”
“你……”思萊偏著腦袋看他,“我什麼?”周南俞被問住了。思萊揚起臉大笑,“這麼不喜歡且不善於跟人打道,你是怎麼當明星的啊?”不能怪思萊直白,也不奇怪他挖掘到自己的身份,周南俞默了兩秒,坦白道,“不是不喜歡。”當然也不是喜歡。
思萊已經習慣這種擠牙膏似的對話了,他給自己找樂趣的方式是多撬出十句話都算是勝利。藉著對方對自己抱有謝意且不排斥他靠近,他開始大大方方地發問:“你會在威尼斯呆多久啊?
““一個月。”
“哇,這麼久,這個地方其實一週就可以走遍了。”
“休假。”
“怪不得你願意費時間在這曬太陽。下午有什麼計劃嗎?”
“沒有。”
“你都不好奇我是怎麼找到你的錢包的嗎?”
“……大概能想象到,謝謝。”
“沒錯,是比電影裡的要酷——那你是不是欠我個人情?”
…
…
周南俞摘掉了墨鏡,眼前的世界鮮明瞭好幾個度。他再看他,混血兒目光狡黠,如小貓看準了心儀的線球就抱著不願放手。他後知後覺巧遇過多等於被粘上,但是他竟也不反。
他望向那對淺瞳,嗯了一聲。
思萊與他對視了幾秒,眼睫撲扇。
他小聲說,“我好像知道你為什麼能當偶像了。”容易給人下蠱的傢伙分後天練就和天生如此,周南俞明顯屬於後者還不自知。
“你說什麼?”
“我說——那你今天下午陪我轉轉吧,晚上我要工作,到七點為止。”這完全是毫無負擔的還人情方式,周南俞看著他從長椅上跳起來,再度朝他伸出了手。
那不是實體的掌心,而是一種邀請,一份歡,彷彿他身後美麗漫的威尼斯正式朝他打開了城門。
天光頓開。
-事實與說法相反,說著是陪他,但其實是思萊帶著周南俞去逛了景點,自願成為地陪。周南俞負責給他買冰凌和橘子汽水,他一路吃一路說,比任何一位導遊說得都生動。
他們不需要走很遠,值得一去的地方很多都集中在聖馬可廣場附近。東面是聖馬可教堂,思萊指著尖塔跟他說拜占庭式建築的起源和變遷,看到教堂內外雕刻的鑲嵌畫,他又開始將威尼斯守護者聖馬可的事蹟。認真講述的思萊語音清澈,他知道周南俞在認真聽,他追著他的目光開口:“教堂和博物館都不能拍照,好好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