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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xi喜歡帥氣的背心長褲,rose喜歡長裙。狹小但溫馨的家裡稍有些雜亂,書桌上攤著一本心理學雜誌,咖啡條落在地毯上。卷梳間嵌著兩種顏的髮絲,水池邊有兩個水杯,其中一支牙刷上還佔著水珠,另一支等在一邊,隨時等主人使用。
可惜她不會再回來了。
光是意識到這個事實就讓人揪心,他們還什麼都沒說,思萊先撲上去抱了抱lexi。lexi看上去很疲倦,但她還強打著神朝思萊微笑。她已經做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心理準備,不會像當初在手術室外那般焦灼。這一天終於來臨,她沒有崩潰,只是覺有什麼東西從生命中被離,倏地空落了。
rose的遺願寫得很清楚,翻來覆去同一句話用不同的表述說了好多遍:她希望她未來也能好好生活。所以lexi打起神,料理後事,招待前來悼念的朋友,堅韌瀟灑,一如從前。
看到周南俞,lexi比他們二人都要開心。她靠在思萊耳邊說:還好,我們兩個人中至少有一個人會幸福。
思萊從lexi那裡拿到了rose留給她的cd,塑料殼上用馬克筆寫著tokingsley,rosedavis.思萊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找了一卷寬膠帶封好它,儘可能保存她的字跡。
她錄了什麼思萊沒有著急聽。落地燈亮著,思萊坐在地毯上伏著沙發,手指輕輕碾磨著cd的外殼。這個時候沒有人刻意說話,周南俞收拾好他草草丟在水池裡的餐具,然後走過來坐到他身邊。
思萊牽過他的手枕著,半晌後呢喃了一句:“davis是lexi的姓氏。”聲音輕軟,猶如夢中的童話。他睜著眼看見周南俞格外肅穆的臉,捏了捏他的手指朝他一笑:“別擔心……”而周南俞沒有說好,也沒有說沒關係了。
rose的遺願是海葬,所以lexi包下一艘小船來完成它。週四,二十多人出席了葬禮,最後登船的只有五人,思萊是其中之一,周南俞同其他人留在碼頭目送他們遠去。
思萊把頭髮染回全金,換上黑西裝,把所有的脆弱都給周南俞藏好。此時他堅定地走向故人,海天蔚藍一,純白的雛菊隨風搖曳,莊重的黑在緬懷,而他的肩上搭著一條硃紅長裙,鮮豔奪目,萬分張揚。
就如lexi肩膀手臂上的紅玫瑰,熾熱,濃烈。
思萊握著她的手。疾病啃噬健康,最終生命消亡,軀體被焚燒,化作他們手中細細密密的白灰,可就算不敵生老病死,愛意也從未熄滅。
lexi把她撒向大海。
“再見,我不會再老去的摯愛。”-從葬禮上離開的人大多木著一張臉,這不算嚴重消耗體力的事情,是神上的負擔壓得人疲倦不堪。思萊留到最後,還想多陪lexi一會兒,結果被她趕走。他們都需要休息,lexi,思萊,還有周南俞。
不知道是不是時差關係,加上吹了太久海風,回去的路上週南俞有些暈船,頭如針扎般刺痛。思萊走神許久,臨近靠岸才緩過來,一轉頭就看見周南俞蒼白的一張臉,直接嚇出一身冷汗。
回到家吃了些東西,他強制把他摁上,沒有任何情/念頭,思萊趴在一邊催他入睡,他輕聲笑說,“你看你是不是在威尼斯水土不服?第一次來的時候也是這樣……發燒了自己都意識不到。”嘀咕完了他又小聲抱歉,都是陪他來才折騰這一遭。
周南俞搖了搖頭,“是我自己要來。”他只見過她一次。
要知道這個世界上絕大多數陌生人都只能見一次面,擦肩而過之後就不會再看見對方在哪裡,又過得如何。他和她不算強關聯,但也恰好出現在彼此生命中最關鍵的節點。病房門內外匆匆一瞥,禮貌的點頭與微笑,一笑見證了一段漫的起始,也預示著另一段情深不壽。
幾個月前他在renata問及lexi,得知對方辭職的消息,也不會想到那個時候她們在世界某處旅行,走一段她們的倒計時。倒計時他也數過,有對比才知道深淺。
海邊的葬禮撼動的不只是親友,對於她的離世,周南俞比自己想象得要難過。
思萊默默守著他,直到他睡著。一覺醒來天已全黑,思萊還在他身邊,周南俞一動他就醒了,或者說他本沒休息。
他就這樣看著夕陽落山,房間裡的光一點一點消失,然後在昏暗中用目光描摹他的面孔。
這幾個小時裡,你在想什麼?
周南俞口沉悶,他問不出口。
這覺實在太糟了,類似的場景出現在他們分手當天。周南俞自以為看得很開,但是海風吹醒了他的記憶,這棟房子提醒著他發生過的事實,gavin帶著責怪和怨念的話語回到他耳邊。
他原先看開無非是篤定,思萊無論跑到哪兒都總有一天會回到他身邊,因為他足夠愛他。現在發現有些如果,他想也不敢想,愛不能避免所有錯失。
在這種無限折磨人的沉默中,思萊先開了口。
出乎意料,思萊想了幾個小時,第一句話是:“別怕。”周南俞怔怔地看著他,兩人面對面側躺,思萊又湊近了些,軟著聲音說,“這是你以前跟我說的。”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擔心我才剛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