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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深淵-8裴晏禹放假離校的當天,下雪了。
上午,裴晏禹坐在門窗緊閉的教室裡,寫字的手由於冰凍而發灰,雙肩和背也因為緊張和寒冷而僵硬發酸。
不知是誰先慨了一聲“下雪了”,連監考老師也喜出望外地走到窗旁看雪了。
裴晏禹偷偷地瞄了監考老師一眼,看手錶確認考試結束的時間,又往掌心裡呵熱氣。這不能帶來足夠的溫暖,不消片刻,他的雙手再度冰涼。
他已經寫完了試卷,但如果現在卷,太引人矚目。
臨的病理學試卷沒有他想象中的難,裴晏禹在草稿紙上寫寫畫畫,消磨時間,又在快卷時重新將卷面上的分數清算了一遍。
坐在裴晏禹旁邊的女生從考試伊始便總用奇怪的目光打量他,裴晏禹裝作沒有發現,自始至終不曾把目光往她的方向多瞥一眼,只顧著抓緊時間將試卷寫完。
現在他無所事事,趁女生不注意,悄悄地看了看她。
此時那個女生已經無暇再左顧右盼,正埋頭奮筆疾書,從焦慮的模樣看來,也不知還剩多少沒能寫完。
然而,考試結束的鈴聲響起來了。
儘管兩位監考老師均提醒同學們坐在原位,但依然有不少學生趁著此時的混亂而吵鬧起來。
裴晏禹在試卷的裝訂線內寫了一個陌生的名字,將鋼筆放回外套的口袋裡。他始終低著頭,當老師收集試卷自他的身邊經過時,他不確定老師究竟有沒有看他。
待監考老師宣佈學生們可以離開考場,裴晏禹立即起身從教室的後門離開了。
天空果真飄起了薄薄的飛雪,這樣的雪無法堆積,落地以後便化成水,地面上溼漉漉、髒兮兮的一大片。
裴晏禹的自行車雖然停在車棚內,可經過冷空氣的冰凍,本就陳舊的自行車更有了破爛的跡象。
他想起韓笠有一回說,這輛自行車太破,哪怕丟在路上也不會有人撿——後來當真在經過一夜以後,沒上鎖的自行車仍然平安地停在路旁。
裴晏禹打開自行車鎖以後,沒有將車騎走,而是把車移進了車棚的深處。
寒假期間,只有本部的自行車棚提供校工保管,所以裴晏禹利用這次來本部考試把車騎了過來。
待他將車放好,正要往外走,卻見到了一個不該出現在車棚裡的人。
李長淵把頭髮染回了黑,那些妝容和首飾從身上拿掉以後,除了跋扈和囂張的態度外,和普通學生沒有不同。
“學長,辛苦了。”李長淵掏出手機,笑嘻嘻地說,“以學長的水平,考個七十分肯定不是問題。你不會好心地幫我考了滿分吧?”裴晏禹冷淡地說:“我沒那麼蠢。”
“那就好。”李長淵滿意地點頭,又衝裴晏禹抬了抬下巴,“錢我轉到你的賬戶上了,你看看。”裴晏禹本不願在他的面前查看賬戶餘額,但這筆錢畢竟來之不易,他很快就要乘車回家,不希望在冒險過後還出差錯,所以還是當著李長淵的面查看了手機上的餘額。
他的銀行卡里本來只剩下幾百元,現在手機信息裡已經顯示賬戶中有五位數。他點了點頭,淡漠地說:“好。我先走了。”
“辛苦學長了。”他笑說,“我一個朋友的藥理學掛了,開學得補考。到時候,還想要再勞煩學長。”裴晏禹暫時不想再和他說話,將風衣的帽子往頭上蓋,冒著漫天的雪粒快步地離開了車棚。
因為這場突如其來的飛雪,裴晏禹乘坐的公車堵在了從本部回醫學院的路上。
他生怕趕不上回家的火車,一直焦慮地重複查看手機,又坐直了身體探看前方的道路。
望見彷彿沒有盡頭的汽車長隊,裴晏禹憂心忡忡。
抱著最壞的打算,他查看了當天時間較晚的那趟車,結果沒有出乎他的預料——因為正值離校高峰期和運,兩趟他所能選擇的列車在未來三天內都沒了座位。
他沒有申請延遲離校,最遲得在後天離開。
儘管後來道路得到了疏通,裴晏禹還是錯過了前往省會的那趟車。
幸好兩地間的車次很多,他臨時購買了一張無座票,拖著行李箱搭乘下一趟車前往省會站換乘。
在省會站換乘的過程可謂是九死一生,裴晏禹扛著行李箱奔跑在站臺與換乘口之間,再次奔上站臺時,列車已經即將開動。
他跑得氣都不過來,先將行李箱丟進車廂內,才著略帶血腥味的唾,上氣不接下氣地把票給乘務員檢票。
“回家?”乘務員把車票和學生證還給他。
裴晏禹的雙臂因為扛過重物而微微地顫抖,他艱難地在嘴角扯出一絲笑,點了點頭。
車廂連接處和過道處站了不少乘客,行李架上也堆滿了行李,他拎著行李箱費力地往車廂裡擠,手拿車票不斷查看自己的座位所在。
然而車廂已經滿員,本沒有空位。這種情況在裴晏禹的預料之中,等他找到自己的座位,發現是一位大叔抱臂坐著,禮貌地說:“不好意思,這是我的座位。”
“你的座位?”大叔蠻不相信地瞅了他一眼,在看到裴晏禹的車票以後,又憨憨地笑著起身,“你坐。”裴晏禹赧然地笑了一下,坐下後在四周圍尋找了許久,無論是桌子的下方還是座位下方都放置了行李,他只好把行李箱放在過道里。
車上的乘客們著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