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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睡一晚,明早我給你叫車?”裴晏禹無言地翻了個白眼,倔強地說:“我可以走到馬路上以後,找公用自行車騎回學校。剛才我見到自行車亭了,距離園區不遠。”韓笠聽得訝然,眼看他說完便將手裡的衣服丟到上,轉身離開,忙不迭地伸手攬回了他的肩膀。
裴晏禹始料未及,突然被他攬進懷裡。
緊接著,韓笠的氣息迅速地將他包圍了。
這是他們第一次見面時裴晏禹聞到的香水味,清新清靜,當時的裴晏禹想,這不是從來不用香水的杜唯秋。
“你究竟在生什麼氣?”韓笠的語氣聽起來疑惑和天真,像是在責怪裴晏禹的冷淡。
聽罷裴晏禹心中發憷,竟有些惶惶然了。他不願回頭,只因韓笠的話語就落在他的耳畔,他唯恐只消將頭稍稍一側,便會碰到他的。裴晏禹渾身僵硬,費力地嚥下了一口唾,艱難地開口:“我……”
“我說了這次不讓你花錢。”韓笠語句中的委屈又加了一分。
裴晏禹啞口無言。他無措地垂放著雙手,餘光卻瞥見了韓笠長長的睫和他的淚痣。月光和燈光都那麼無力,裴晏禹到頭疼。他的心不可避免地用力跳動著,想著自己好不容易開始淡忘杜唯秋,卻不知不覺地走進一座滿是幻象的宮城。
杜唯秋已經走到了幸福的彼岸,越走越遠,而裴晏禹仍然滯留在原地,對著他的幻影,幾經徘徊,幾度繼續不知所措。杜唯秋是他不能愛的人,然而現在將他緊抱的這個人就不是嗎?裴晏禹皺著眉頭,靜靜地環視這個陌生的房間還有它簡陋的陳設,彷彿透過這片糟糕的空白看到了深之又深的秘密,如同一道廣闊的鴻溝。
不花錢。這次不花錢,那麼以後呢?他們會有以後嗎?如果有,是不是以後都要算每一次的花費?以後,以後他要一邊記掛著他們每一次相約所需的費用,一邊看著韓笠去和別的人約會、上,對著那些時不時出現在韓笠身上的痕跡和傷,為“某一次不花錢”而沾沾自喜嗎?
裴晏禹在心裡苦笑,疑惑韓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韓笠到底在圖些什麼?韓笠究竟是怎樣想的,才能用理所當然的語氣道出這樣的荒唐?而他自己呢?
這抹苦笑最後變成了嘲笑,對他自己的。他以為自己是一個很認真的人,認真得無法接受這樣的荒謬,難道不是嗎?
他不知道。他在知道以前,已經抬手握了握韓笠攬住自己的手臂,說:“我去洗澡,你先吃晚飯吧。”待韓笠鬆手,他轉身說,“錢我先欠著,以後還你。”韓笠若有所思地看著他,最終同意地點頭。
第24章低語的月下-5或許韓笠以前所說的沒有錯,和一個mb談論體以外的匯是一件費時間也費金錢的事。
裴晏禹固然不知道韓笠究竟將自己擺在什麼位置,但他又何曾清楚自己將韓笠當做了何人?這種不清不楚的情,如果還能有一樣東西作為衡量,恐怕也只剩下韓笠所說的“錢”了。
韓笠家裡的浴室寬敞而簡陋,比起學校的公共浴室卻好了許多倍。裴晏禹第一次坐在寬大的按摩浴缸裡,心不在焉地擦拭著自己的身體。
浴室有一道方形的氣窗,依稀可見明月的一闕,這狹窄的視野令裴晏禹想起了監牢。
洗過澡,裴晏禹穿上韓笠的睡衣。由於泡了一段時間的熱水,走出浴室時他仍覺身上發熱,遂折起了睡衣的袖子,出上臂。
經過走廊,他好奇地看著那些用白紙包住的畫框,在其中一幅畫前停下來,小心翼翼地揭開其中一角。
“那是我媽以前的畫。”韓笠突然不清不楚地說。
裴晏禹嚇了一跳,回頭見到韓笠捧著一份盒飯正吃著,問:“我可以看看嗎?”韓笠聳肩,無所謂地說:“隨便。”裴晏禹稍作遲疑,選擇了牆上另一幅小巧的畫作,小心地取下覆蓋在上面的白紙。當畫作呈現在裴晏禹的眼前,韓笠也打開了畫前的燈。裴晏禹微微錯愕,看著水彩畫上的梅瓶,這分明正是韓笠的房間裡擺放的那隻。
他不瞭解美術,看不出這幅畫的藝術,卻莫名地覺到這幅畫透出了十分孤獨的氣息。畫中的梅瓶裡了一支粉的杏花,但在蒼白的基襯托下,毫無。
裴晏禹仔細分辨著杏花的枝幹,又走到韓笠的房門前,遠遠地往梅瓶望了一眼,對比以後問:“那隻瓶子裡剛上杏花時畫的?”如今那支枯萎的花枝形狀和畫中的如出一轍。
韓笠點頭,繼續吃飯。
“很漂亮。”裴晏禹由衷地稱讚,問,“這些全是你媽媽畫的?她是畫家?”他微微地努了一下嘴巴,說:“賣不出去也沒用。”裴晏禹一怔,蠻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問:“她呢?”
“死了。”韓笠輕描淡寫地說著,低頭扒了兩口飯。
裴晏禹震驚地睜大了眼睛,頓時有些慌張。他為自己問出了這樣的問題而到懊悔,又為韓笠竟然這樣說起母親的死亡而心驚。裴晏禹不又想到了韓笠的父親——哪怕這幾乎是一幢空房子,但畢竟價格昂貴,當初韓笠是如何住進這裡來的?但剛才問出那樣的問題已經很冒失,裴晏禹猶豫了一會兒,還是作罷了。
韓笠卻在信手將空飯盒丟進一旁的垃圾簍以後,說:“我上小學一年級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