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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著他的指尖輕輕地滑過自己那隻水杯的杯沿,不知為何,心漸漸地往下沉了一些。
因為剛才喝過水,那隻水杯的一側留著一層薄薄的水痕,被韓笠用指尖抹掉了。見狀,裴晏禹不自覺地抿起了雙。
“因為我喜歡你。”韓笠看到裴晏禹睜大了雙眼,無比震驚地望著自己,頓時撲哧一笑,頗有意味地說,“窮學生。”他說這番話時,眼底沉著濃濃的、醉人的笑意,淚痣跟著眼角的上揚而顯出若有似無的嫵媚,彷彿人已經先一步醉了一般。裴晏禹在昏黃而曖昧的燈光下望著這張面龐,心如同被重擊過似的難以受跳動。
他連做夢也不敢想杜唯秋有朝一會對他說喜歡他,而現在坐在餐桌對面的這個人卻能夠把這句話說得那麼輕而易舉。
這個人,有著一張和杜唯秋那麼相似的臉,說著杜唯秋絕不可能說出來的話。一時之間,裴晏禹的心情複雜得無以復加。
裴晏禹低下頭,苦澀和靦腆都摻雜在笑容裡,連他自己也能覺到表情的古怪。
不知道韓笠曾經對多少人說過同樣的話?他還記得那幾次見到韓笠陪客的樣子,在那些人的面前,韓笠同樣表現得順從和愉悅,可是當客人們轉過身去,他又換做了另一張冰冷的嘴臉。
裴晏禹不心想,倘若自己此時此刻轉過身去,韓笠充滿曖昧和沉的目光是否也會立即冷卻?
看到裴晏禹苦笑,韓笠便知他沒把自己的話當真。韓笠不以為意地挑眉,用手指勾過自己的水杯,繼續喝水,而意大利麵也在這個時候被服務生端上了餐桌。
吃飯的過程中,韓笠又開了一次玩笑。他說mojito的味道雖然不濃烈,但容易上臉,保準裴晏禹一口喝下去,臉會紅得像小姑娘一般。
裴晏禹沒受他的言語刺,在碰杯以後只小小地呷了一口,又等著韓笠的臉先紅。
但是,裴晏禹難以形容韓笠喝完酒以後,泛紅的臉。他想起了在計程車裡的那個吻,還有當時韓笠在晦暗的燈光下閃著微光的側臉。
酒吧裡的駐唱樂隊在休息過後,重新上臺演出。
這是一支小清新民謠樂隊,唱著一些他們自己寫的歌曲,也接受在場觀眾的點歌。裴晏禹很少在這樣的環境中吃飯,覺得在酒足飯飽以後,靜靜地坐著欣賞演出,心情能夠得到難得的放鬆。
可惜韓笠似乎並不這麼認為,聽歌時,裴晏禹幾次斜眼偷瞄,發現他總在低頭玩手機,模樣心不在焉。也不知他這是在和誰聊天,裴晏禹心不悅,又猶豫著是否應該提醒他。
“你覺得不好聽?”裴晏禹小聲地問。
韓笠將手機放在桌面上,茫然的模樣一看便知剛才已是神遊天外。他無所謂地聳肩,說:“還行。”話畢,他見到裴晏禹仍然瞬也不瞬地注視著自己,不笑問:“怎麼了?”
“沒什麼。”原來,和不喜歡的人約會是這樣的心情。裴晏禹到自己本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卻不由得想象,如果現在和自己約會的人是杜唯秋,氣氛是否也會這樣?
裴晏禹想象不出來,可有一點卻可以肯定——杜唯秋不會在約會的時候這麼不專心。儘管,杜唯秋本不可能和他約會。
“你先前說要送我的禮物是什麼?”韓笠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時間,提醒道,“還有不到半小時,魔法就消失了。”裴晏禹目不斜視地看著舞臺,心裡悻悻然,完全打不起神。
但他轉念又想,這恐怕是他們唯一的一次約會,也是他能夠和“杜唯秋”最接近的一次,以後或許不可能再有這種機會了。起碼,在他有錢以前不會再有了。
這麼想著,他起身往舞臺走去。
韓笠驚訝地看著他走上舞臺,走到彈吉他的主唱身邊和他說了幾句話,然後接過主唱的吉他。儘管答案已經瞭然於心,可韓笠還是難抑訝異的心情。
只見主唱拿起沙錘坐在一旁,裴晏禹則坐到了原先主唱的位置上。他將麥克風架子往上調整了一些高度,緊張得不敢多看酒吧裡的其他客人一眼。
在虛化的背景裡,似乎還有三四桌的客人,而自己剛才落座的那張餐桌距離舞臺只有兩米的距離,韓笠此刻正帶著他素來充滿興味的微笑望著自己。
“呃。”通過話筒,裴晏禹聽到一旁的音箱裡傳出自己的聲音,彷彿不是自己的。他暗暗地吃了一驚,抿起嘴以後小心地嚥下一口唾,說:“我想唱一首歌,送給我的朋友。”
“我的朋友”?這算什麼?韓笠聽得哭笑不得,可見到裴晏禹已經紅得像番茄一樣的臉,又忍不住暗自期待他接下來的表現——說不定,他就算出糗,也特別可愛。
隨著樂隊的前奏,裴晏禹也開始低頭彈起了吉他。他的指法不是特別練,但看得出來經過了心的準備,待他開口,連原本的樂隊主唱也向他投以了驚詫的目光。
頭兩句或許是由於太緊張,韓笠覺得裴晏禹的聲音緊得像是隨時要崩斷的琴絃。
可是,哪怕如此也掩蓋不了他清亮的聲線。漸漸地,他越唱越順了。在舞臺時而明、時而亮的燈下,他投入演唱的表情顯得格外認真和專注。
“像孩子依賴著肩膀,像眼淚依賴著臉龐。你就像天使一樣,給我依賴、給我力量——”坐在臺下的韓笠目不轉睛地望著他,裴晏禹唱著早已稔於心的歌詞,彷彿從他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