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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年恢復得很不錯，起碼從表面上看不出做過手術的痕跡了。

正當韓笠這麼想時，裴晏禹忽然攥住他的胳膊，把他拽進一條狹窄的巷子裡。

青天白，正午的陽光垂直地照進巷子內，讓所有的陰影都無處遁行。

韓笠怔怔地看著用雙手將自己困在牆邊的裴晏禹，與他久久地對視。

透過眼鏡片，裴晏禹看著這雙透著緊張的眼睛，明明心中有千言萬語，開口時卻化作一句:“對不起。”韓笠愣住，以為自己聽錯了，訥訥地問:“什、什麼？”話音剛落，裴晏禹的吻便緊緊地覆上他的。

韓笠的腦中彷彿炸出一片花火，他下意識地抓住裴晏禹的胳膊，想將其推開。但是這張太溫柔也太悉，當覺裴晏禹呼出的熱氣落在自己的臉頰，韓笠不自覺地張開嘴，熱吻便緊接著席捲而來。

是這張嘴，是這雙手，是這個擁抱，是這具身體。當裴晏禹的雙臂將韓笠的肢鎖緊，他們的身體密不可分地貼近，韓笠所有的警惕都功歸一簣。

離開時，韓笠原以為自己會就此靠著回憶過活，但是現在，夜夜的魂牽夢縈竟然再次成真。

千頭萬緒都只匯作這一刻的貪婪，他沒有辦法抵抗這洶湧的、成真的思念，捧起裴晏禹的臉，舌與之難捨難分地糾纏。

韓笠顫抖的指尖滑過裴晏禹的耳朵，停留在他的頸項，又緊緊地抓住他的肩膀。他想好好看看這個太久沒有見面的人，不料眼睛才睜開，便被裴晏禹重重地壓在牆上。

剎那間，韓笠的心臟收緊。他聽著自己強烈的心跳聲，想說一句玩笑話化解這難掩的情切，還沒有來得及開口，便先看見眼淚從裴晏禹的眼眶中滑落。

見狀，韓笠的心收得更緊了，緊得發疼。他連忙捧住裴晏禹的臉，往眼睛上親。眼淚很鹹，裴晏禹顫抖的睫像是蝴蝶雨後的翼。然而，裴晏禹抱住他的雙手卻沒有分毫鬆懈，像是害怕他再次消失不見似的。

“對不起。那天，我不該說那樣的話。”透過模糊的視線，裴晏禹望著韓笠愀然的雙眼，“我不該說分手的。”聞言，韓笠咬緊了牙關。

“韓笠，你還要我嗎？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我已經不再和家裡聯繫，也不想要自由了。我只想和你在一起。我知道，現在的你，金錢、地位、名望，什麼都有了，而我沒有一樣能配得上你，還虧欠你很多。但是、但是求你……”裴晏禹的大腦緊繃，幾乎難以呼，“求你不要再消失了。”最後一句話，讓韓笠的心裡咯噔了一聲。他問:“是真的嗎？”裴晏禹不假思索地點頭。

“會不會是我們分開的時間太長，你才把之前的痛苦忘記了？裴晏禹，你真的記得被我愛是什麼受嗎？”韓笠不安地問，“我的愛會完全侵入你的生活。我會約束你和任何人往，會要求你每天都待在家裡，不准你和別人說話。只要你每天外出的時間超過約定的時間，我就會疑神疑鬼。我會查看你的聊天記錄，沒收你的手機，你的行程單、對賬單都會看個遍。如果你有任何讓我不滿的地方，我不會讓你好過。我愛你的時候，像一個變態。就算是這樣，你也想和我在一起嗎？”裴晏禹點頭，在韓笠還沒有說完的時候，他一直在點頭，沒有一丁點的遲疑。

半晌，韓笠失落地說:“當初，你也是這樣，說自己什麼都可以接受。你真的想清楚了嗎？”聞言，裴晏禹打了一個寒顫。

“可是，當初你還說過，如果我背叛了你，你就會毀掉我。之後我一直在等著你那樣做，你卻選擇離開了。”裴晏禹怔怔地說。

韓笠屏住了呼。

只見乾眼淚的裴晏禹愁苦地笑了笑，說:“或者，其實你知道，那樣才能真正地毀掉我。”韓笠訝然，難以相信地問:“難道這兩年，你過得不好嗎？”

“哪裡好？！”裴晏禹受不了地大叫，“還是你其實一直在看著我，所以認為我過得好。你看著我嗎？你在我不知道的地方，注視著我嗎？你說你像一個變態一樣愛我，那你是不是一直時時刻刻盯著我？你知道我住在哪裡，薪水多少，身邊有沒有朋友，常和怎樣的人往嗎？你憑什麼說我過得好？如果、如果你本就不知道我過得怎麼樣。”面對裴晏禹突然間如同發瘋一般的動，韓笠怔得想不到話語反駁。

忽然，裴晏禹又如同瘋子一樣，徹底地消沉，低頭說:“他們說，沒有誰離開誰活不下去，那都是騙人的。沒有你的話，我真的……活著真吃力，像隨時會死掉一樣……”

“裴晏禹……”韓笠才開口，裴晏禹就阻止了他說話。

裴晏禹用柔軟的嘴和舌頭阻止了他，這吻極其熱烈，像是要從他的身體裡卷取存活的能力。

裴晏禹近乎瘋狂地吻他，原本錮他肢的雙手開始在他的身上游巡。

當衣襟被裴晏禹抓住，韓笠才發現自己的心跳得何等劇烈。他恐懼地攥住裴晏禹的肩，問:“你這回不會騙我，也不會反悔。對不對？你用命擔保。裴晏禹，我要你用命擔保。如果還有下一次，如果你再說一次要離開我。你……你死不足惜。”他的眼中充滿著忐忑和興奮，是裴晏禹沉至極的貪慾。看著這雙眼睛，裴晏禹再一次確定，自己只有在面對這雙眼睛時是鮮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