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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有猛虎野獸。只有上官金虹的一句話:“我沒讓你動,你絕不能動!”這句話比釘子還嚴厲,比野獸還駭人。因為上官金虹懲罰不聽話的人,必會讓那人痛苦十倍。
當頭烈,荊無命記不清自己已在梅花柱上筆直站了多久,只是溼汗了又幹,幹了又,臉上漸漸熱得發燙,直到燙得發寒;不吃不喝,嗓子澀得無法氣,嘴發白而脫了層皮,偏偏他身體好的很,不像脫水的魚那麼快,是半脫水的魚,永恆停駐在暈前的一秒。
腿從趾骨腳掌在斷裂的極限的疼痛,到一種超脫的麻木。
凌雲那時候還在,他倒不用受這樣殘酷的訓練,他站在遠處遠遠看著荊無命,不知是種怎樣的神情。
突然有下人往他身上潑了一層粉,自然是上官金虹的指令。然後遠處的蜂巢裡飛來一群蜂,嗡嗡聲纏上每個關節,眼花繚亂地爬動,然後瘋狂地蟄刺著荊無命年少柔軟的皮膚。
火辣辣的灼燒在身上蔓延,加上本已熱痛,荊無命覺得自己像站在火堆中,皮膚被燒化了。
直到夜幕降臨,男孩畢竟還是昏了過去。
他睜開眼睛,上官金虹站在邊,端了一碗藥。上官金虹其實從未送過傷藥,所以荊無命喝得很慢,像是在咀嚼藥的滋味。
上官金虹道:“你暈了。”荊無命道:“是。”上官金虹道:“所以你動了。”荊無命道:“是。”上官金虹跨出門檻:“所以明天繼續!”第二天,荊無命發著低燒繼續站著,直到暈厥,第三天第四天……也是如此。上官金虹本從來不派人來說允許他動。但是荊無命就和石縫裡頑強的野草,越嚴酷越強,昏厥的越來越少,立的時間越來越長。
別人都說他像石頭,究竟是像石頭,還是像野草?
屋裡的燭已經貼近油麵,將熄未熄,兩人冰涼的臉也被襯映得柔和了。
上官金虹轉過身時,荊無命還是一塊木樁一樣,沒有表情。
“我讓你打探的少年阿飛,怎樣了?”荊無命道:“很多人都說李尋歡同他關係很好,兩人都肯為對方拼命。”
“哦?”上官金虹擦身而過,袖邊掃到荊無命的手,荊無命氣息有些紊亂,致命的紊亂。
上官金虹沒繼續問什麼,上睡了。房間裡有兩張木、一張木桌,沒有椅子,這就是江湖上最有權勢財富的幫主的住房。
荊無命也躺在了自己的木上,即使睡覺他也從不脫衣解發,劍斜在左,左手按在劍上,從來都是淺眠,一點聲音便會醒來,除了……
他躺在上,並不如往常一樣調息靜氣而很快入眠,因為他在想事,一張仙女和魔鬼混合的臉浮現在眼前。林仙兒——不知道為什麼,第一次見到林仙兒他就會想起那個女人,雖然她們格也並不像,但也許她們都是那麼美麗。
於是他就陷入了回憶。回憶這種事,本不是他做的。
在他快成年的時候,上官金虹帶著他回了山莊。
上官金虹有子,但他的子慕容雲———九天碧落慕容家的女兒,竟是這樣溫柔和深情的女人。這是荊無命的第一覺,但他什麼也不信,並不對第一印象有什麼認同。
這女人對荊無命很好,充滿了母親的溫柔,將他視如己出,她也很美,他從沒見過皮膚如此細膩緻的女人,連手指甲都是萬里挑一的美。
她也很聰慧;猜測荊無命是上官金虹的私生子,這卻錯了。她雖然什麼都沒問,但上官金虹肯定了她的猜測,並且告訴她荊無命的母親已經死了。
慕容雲更加憐惜於他,給他縫衣服、煲粥、泡茶,總之都是些簡單又細節的小事,總是親力親為。荊無命不知道她是否只是在討好上官金虹,在演戲,但無論如何他都無所謂。畢竟如果她是第二個凌雲,她的下場也會是第二個凌雲。
慕容雲和上官金虹的孩子年紀尚小,叫上官飛,上官飛在見到上官金虹背後的荊無命時只是垂手在側,聽著父親的囑咐。
但上官金虹前腳一走,上官飛抬起眼,盯著荊無命的雙目裡是毫不掩飾的怨毒。
有一,上官飛衝入偏廳,抬手掀了荊無命的茶杯:“他……他竟將那絕世武功傳給了你!我一年到頭也見不了他幾面,你卻天天和他形影不離,你來了以後,他回了家也像沒回,為什麼哪裡都有你!”荊無命什麼都沒聽到一樣,兀自起身添了口新茶。
上官飛瞪著他,也漸漸平息了下來。
他的眼睛移到荊無命乾燥細長的左手,眼中怨毒就像蜇人的毒蜂一樣更深,這隻手到底為何如此神奇,如此可怕。
“你不過這左手能使出最凌厲的劍,若是不能使劍了,我爹就會像踩死一隻螞蟻一樣踩死你!”荊無命也看著左手,淡淡道:“的確不過使劍而已,但它能,你不能!”上官飛恨恨拿出那對子母環:“不妨試試!”他欺身向前,鋼環比風火輪還轉圜得快,對著荊無命便滾雷一樣劈下去。
然而荊無命沒有拔劍,只繼續喝了一口茶,茶杯往上一擋,擊之下,明明脆弱的瓷杯竟完好無缺,擋住了玄鋼利刃。杯裡的茶水也是半點沒有灑出來。
荊無命道:“我本該不留你,但你還是孩子,等你長大了不妨再來會我,到時我一定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