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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禹手裡卷著一本化學練習冊在看題，沒有注意到他的行為。

楚揚抿了抿嘴，他想問問題，卻不想問聞禹，在這個班裡他和別人都沒有說過話，現在讓他問誰去啊，不會做還要被懲罰……

他的視線落到前面的林書蘭身上。

要不去問問學習委員？不好吧，如果打擾了別人學習該怎麼辦，而且他這麼笨，肯定會讓別人失去耐心的。

楚揚自己糾結了一會兒，衡量了一下利弊，終於下了決定起身準備去前面林書蘭那裡問題目時，突然被聞禹拉住了胳膊。

“哪兒去？”聞禹問。

楚揚皺眉，語氣不太好，“問題目！”聞禹抬了抬眼皮，冷冷的瞟了他一眼，“坐下。”晚自習即使有人說話都會照顧到學習的同學，說得很小聲，他們倆的對話已經被附近了一堆人聽見了，楚揚不想當著別人的面和他有什麼牽扯，抿著嘴坐下了。

聞禹懶懶的拿起筆，攤開草稿紙，看了一眼題目，把重要的信息寫下來，“我說過，不懂的問我，這個題很基礎，請你注意力集中，如果我發現你神遊了……後果自負。”後果自負，又是這句話。

楚揚都要聽吐了，什麼後果不後果的，他的成績關聞禹什麼事！他學習不好父母都沒有說什麼！輪得到聞禹在這裡嗶嗶這麼多嗎！還自負自負！負你娘呢！

楚揚心裡雖然把聞禹罵了千萬遍，臉上可不敢表現出來一點半點的，迫於威他只能豎起耳朵認真的聽聞禹講題。

聞禹抓重點的能力很強，一個題的核心考點就那麼幾個，他說得條理清晰有理有據，練的運用公式和知識點，低沉的嗓音在楚揚耳朵邊響了又響，讓他心裡有種彆扭的覺。

明明下午他和聞禹還是那種關係，現在聞禹卻在給他講題，怪異，太怪異了。

聞禹和別人也是這樣嗎？

楚揚想起之前聽到的關於聞禹的傳聞，更不解了，為什麼會有人喜歡聞禹這樣的人？他偷偷瞄了正在認真說話的聞禹一眼，嘴角下垂，心裡冷哼了聲，僅僅是因為臉嗎？

“想什麼呢你，”聞禹察覺到楚揚在走神，皺眉瞪了他一眼，“想看晚上隨你看，現在注意聽。”楚揚趕緊低下頭看著題目。

一道題講下來，聞禹是發現了，楚小揚什麼都一知半解的，明顯沒有用心學習，好歹頂著個復讀生的頭銜，居然這麼水，真不知道復讀有什麼意義。

聞禹對學習這一塊兒抓得很緊，就算再愛玩學習也不會落下，以前對伴的這方面從來沒什麼要求，今天是突然心血來想看楚揚不樂意的表情而已，沒想到楚揚蠢成這樣。

他突然很想看楚揚被他到學習成績變好的一幕。

邊哭邊寫作業，想想就很帶。

“哎小禹，”旁邊走過來一個人打斷了聞禹的思緒，聞禹轉頭一看，是他從小一起玩到大的好兄弟柯凡，柯凡手裡捧著一杯咖啡，估計是剛運動完，腦門上的汗都沒來得及擦掉，整張臉都在發紅，“明天約了人打球，你來不來。”聞禹把書往桌上一放，雙手抱著腦袋靠在椅背上打了個哈欠，“約了誰？”

“你兩個弟弟，方博，許升他們，”柯凡走到聞禹的旁邊嘖了一聲，“幹嘛坐這兒來了，你不是很喜歡你那個取光滿分的c位的嗎。”聞禹笑了笑，眼皮往楚揚的方向一掀，柯凡立刻秒懂的哦哦哦了好幾聲。

“學校讓我們參加比賽麼？”聞禹了頭髮，“不參加的話約了同年級的沒意義，不了那些小弟弟。”柯凡沒有多關注楚揚，往聞禹前桌那兒一站，稔的拍了拍安濤的後背，安濤立馬把大腿伸了出來給他坐著。

安濤嗅了嗅空氣，皺了一下鼻子，沒多大反應。

“這不是怕別人說咱欺負新來的嗎，再說了，去年你還沒夠啊，”柯凡看著戴著耳機專心打遊戲的安濤一眼，笑了，故意把胳膊一抬，胳肢窩湊了安濤鼻子邊上，“來濤兒子聞聞男人味兒。”

“我！”安濤嚯了一聲，趕緊捏住了鼻子，手肘猛的一拐把柯凡從自己腿上撞了下去，“你他媽神經病！趕緊滾！傻！臭得要死。”柯凡早有預料，沒跌下去，站起來嘿嘿笑了幾聲，“愛爸爸嗎，是不是你夢裡都想跪的味道。”

“滾蛋！傻玩意兒。”安濤不耐煩的說。

“哎小禹，就這麼定了，明兒下午第三節的體育課球場不見不散。”柯凡招了招手，笑著打了安濤一巴掌，往自己的位置走過去了。

聞禹沒說話，在沒人看見的空隙伸手摸了摸楚揚的後背。

“……滾。”楚揚拍開他的手，把椅子挪開了些，埋頭理解剛才聞禹講過的幾個題目。

教室裡翻書聲接二連三的響起，沒有人再說話。

好不容易熬到放學，楚揚鬆了口氣，他成功的把聞禹劃的題都理解了。

聞禹還算滿意，等教室裡人都走完才固執的拉著楚揚走出去，楚揚很想拒絕，又不敢，他的勇氣總是時有時無，這會兒不知道跑哪個國家去了。

直到快要進入聞禹的房間，楚揚才象徵的掙扎了一下，他不死心的問道:“我真的不能不住這裡嗎？”聞禹一把把人拉進自己的懷裡，捏了捏楚揚的下巴，似笑非笑的答道:“你說呢？”楚揚皺著眉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