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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這秦老祖恐怕是要衝著自己來了。

果然，秦重錦的神十分冷淡，平靜道:“蘇鑰，你爺爺讓你來京城，託我為你破除生死劫。今晚你的生死劫已過，不必留在我那裡了。後你是想留在京城，還是想回苗寨，我都可以為你安排一下。”聽起來多麼仁至義盡，蘇鑰簡直沒有任何理由反駁。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裡驟然泛起了一陣心酸。

離開秦重錦的院子，就意味著他再也無法見到穆採。

然而那又怎麼樣呢？

不論前世今生，他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穆採的事。但是同樣地，穆採的眼裡也從始至終都沒有他。

蘇鑰想到這裡，神都有點恍惚。他訥訥道:“苗寨已經沒有我的親人了，我就留在京城吧，有勞老祖了。”秦重錦神沉穩:“無妨。韓淡身體受了重傷，你通玄學，先為他調理一陣吧。我回去後立刻為你安排房子等事宜。”他沒有問對面站著的兩人的意見，但無論是韓淡，還是蘇鑰，都沒有反駁的餘地。他兩人只能站在昏黃的燈光下點了點頭，神慘淡。

秦重錦眼見事情已經說清楚，便沒有任何留戀地轉過頭。他攬著穆採肩膀的手收緊，低沉而溫柔道:“采采，我們回家吧。”穆採看著對方因為失血過多而有些蒼白的面，神...言又止。到最後，他只是扶著秦重錦點了點頭，低低地應了一聲:“嗯。”秦重錦聽到他的聲音，似乎很高興，凌厲的眉目都柔和了許多，嘴角揚起一個淺淺的弧度:“走吧。”他們一人一鬼相扶著離開，走過韓淡別墅前的庭院。此刻天光都有些微亮，天際泛起魚肚白，預示著清朗的早晨即將開始。

助理如同往常一樣坐在黑轎車的駕駛位等待著他們的歸來。

對方看見秦重錦的傷勢，往常平靜鎮定的面孔上也出一絲驚訝。不過助理很快就又調整過來，他一句話都沒有多問，只是幫助穆採把秦老祖扶到車上，就坐回了駕駛位。

秦重錦靠坐在車門邊，微微了一口氣，才笑道:“我有點累，挪不動了，可能要麻煩采采從我的腿上進車裡了。”他說著，還伸手在自己修長的腿上拍了拍。

穆採站在車門邊，猶豫了許久，才道:“秦先生。”秦重錦一聽到他這稱呼，眉心當即皺了起來。他有些不確定道:“采采？”他之前憋了那麼久沒有跟采采表白，一直忍著對方這疏遠的稱呼。如今秦重錦全部的愛戀都在他的采采面前展無遺，對方為什麼還這麼稱呼他？難道采采不喜歡他了嗎？

一想到這種可能，秦重錦的呼就急促起來。

穆採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道:“秦先生，你自己快回去療養吧。我就不跟你回去了。”秦重錦的臉更蒼白了，他修長有力的手指在腿上握緊，幾乎是咬牙切齒道:“為什麼？采采？告訴我為什麼？！”穆採一時沒有答話。

他知道自己說的這句話，對於秦重錦來說有些殘忍。但是經過如果他不這麼說，難道自己真的要跟對方會去嗎？回去幹什麼？和秦重錦談戀愛嗎？

這個世界只是個能量場，只要能量耗盡，他在這裡所經歷的一切都會灰飛煙滅。如果穆採投入太多的情，最後他得到的只會是無盡的痛苦。

這一點，在上個世界的末尾，就已經初見端倪了。

穆採想到珂萊爾，眼神就不黯淡下來。

他在離開前表白，回到現實世界去後就難受成那個樣子。如果他再和秦重錦糾纏一段時間，穆採真不知道自己回去後會變成什麼樣。

再說了，他心裡珂萊爾的影子並沒有完全消除，並不想再和其他人有一段情上的親密關係。之前穆採不知道秦重錦喜歡自己，他作威作福，使喚對方還能安自己是發能量場需要。現在他知道秦重錦喜歡自己了，他就無法再這麼做了。

這種不對等的情關係，對秦重錦不公平。

穆採想到這裡，終於鼓起勇氣，直視著秦重錦道:“秦先生，這段時間，我受了你很多照顧，真的非常謝。那會兒我心裡對你有怨氣，才會那麼使喚你，並不是因為……並不是因為我對你舊情難忘，才故意跟你如此親密的。”秦重錦的身體猛地一僵。

穆採裝作沒有看到對方的反應。他話已經說出口，事情到了這一步就不可能回頭了。穆採繼續道:“前塵往事已經過去幾百年了，秦先生沒有必要再執著於我一個鬼魂。畢竟人鬼殊途，先生是國內最厲害的天師，應該比我更清楚這一點。”

“不，”秦重錦面上只恍惚了一瞬，就陡然變得冷靜起來。他說話的語氣就像一直隱忍著的亟待噴發的火山，“我不清楚。”穆採一愣。

對面的人一字一句道:“我不清楚什麼人鬼殊途，我只知道，你要跟我走。”他說著，忽然舉起了手。

自從張榮發那件案子之後，秦重錦的手上就一直套著一個鐵環。現在，那原本光禿禿的鐵環上忽然延伸出一條金的帶著血跡的鏈子。

這鏈子很長，一直往下垂落到地面上。等到穆採看清這條鏈子的走向後，他的臉上出了不可思議的神。

它的另一端，竟然就連接在自己腳踝上的鐵環上！

秦重錦什麼時候出來的？他是不是又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