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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你眼前,”扶嵐道,“一個凸起的東西。”凸起?戚隱打眼一瞧,只看見白鹿的兩個蛋和一個大寶貝。誰他娘造的神像,把機關設在這種地方。白鹿要知道他摸這東西,非得一蹄子撅死他。戚隱按了按那玩意兒,又試圖旋轉,紋絲不動。
“怎麼沒動靜?”戚隱道。
“……不是那裡。”扶嵐手肘撐地,稍稍支起身,右手握住他的腕子,往白鹿腹部的位置挪了三寸,用力一按。地磚下面傳來咯剌剌一陣響,石磚忽然下撤,縮進壁裡,他們身下一空,兩人一貓立時掉了下去。
後頭石磚咔剌一聲封閉,他們成一團球似的滾下去。下面是個狹窄的甬道,扶嵐護著戚隱的腦袋,才沒磕著。
兩人一貓在地道里爬了約有半炷香的時間,推開地磚,到了另一處殿宇。就著外頭沖天的火光,能略略看清殿宇裡的情形。這是個煉丹的地方,中間懸著一個大丹爐子,四手臂的玄鐵鏈子連接四銅柱。四面牆邊高高矮矮擺著許多密封的雙耳陶土罐子,地上橫陳了一具開膛破肚的神巫屍體。雖然屍體裡沒有蛾子,但保險起見,扶嵐還是把它給凍了起來再碎屍,免得他詐屍嚇人。
他們貼在窗紙邊上看外面,火光熊熊,猙獰的火舌著黑漆漆的天穹,燒成火人兒的巫屍在地上爬。更多巫屍腳下拖著一條條長影子,彷徨在大理石鋪成的潔白神道上。一眼望過去,密密麻麻的人影兒,恍若鬼卒似的飄飄忽忽。
“小隱——”有的妖蛾子學會說話,藏在他們身體裡,一聲聲叫著戚隱的名字。尾音打飄,叫似的。戚隱聽得頭皮發麻,道:“你們叫我也沒叫得這般蕩啊。這些蛾子怎麼回事,該不會是喜歡我?”
“你這娃娃打小就招妖怪,光天化在林子裡走都能撞見小鬼娃娃,”黑貓趴在他腦袋頂,扒著窗紙往外看,“可能你的比旁人香吧。”說到,黑貓著實很憂傷,“可憐老夫老胳膊老腿,跟著你們年輕人折騰,還沒有紅燒填肚子。”扶嵐點頭。
“你點頭是什麼意思?”黑貓問,“知道心疼老夫了?”
“小隱比別人香,”扶嵐很認真地說,“聞起來很好吃。”戚隱紅了臉,假裝沒聽見,偏過頭,眼梢瞟見那些陶罐子,有些密封,有些開著,是空的。他挪到牆邊,托起一個陶罐來打量。
“這裡面是不是什麼仙丹靈藥?我的乖乖,上古大巫煉的丹藥,就算不能滋補修為,也能補腎壯陽吧?說不定老怪能長生不老,就是吃了這兒的仙丹。”戚隱把罐子拿到光下,拆掉封皮。拿出一粒丹藥,是透明的,皮膠似的,軟乎乎,“要不咱們順一罐子出去,按顆賣,一顆十兩銀子。”扶嵐一見,立馬捉住他的手,將那丹放回陶罐。
“賣了會遭巫詛麼?”戚隱看他神情凝重,問道。
“不是丹藥,”扶嵐道,“是飛廉蛾卵。”戚隱嚇了一跳,忙把陶罐封回去,得死死的,免得那些蛾子破卵而出。
“敢情這蛾子是打這兒出去的?”戚隱罵道,“這些神巫什麼狗德,怎麼都喜歡養蛾子?貓貓狗狗不可愛麼,看咱家貓爺,冬天還能暖手!”黑貓湊到陶罐子面前仔細瞧了半晌,驚訝地道:“原來是這玩意兒。”
“什麼?”戚隱問。
黑貓轉頭問扶嵐:“呆瓜,這是不是巫蠱蛾?”扶嵐點頭。黑貓抱著爪子,道:“小隱,你肯定聽過類似的傳聞。若你往十萬大山那兒走,那兒很多村寨至今保留著蠱術的遺俗。傳說把蜈蚣、狗蟞、蜘蛛、兩頭蛇、龜背花這些玩意兒全裝進一個大甕,封存七七四十九,任它們在裡頭自相殘殺,互相噬。最後活下來的噬百毒,成為至毒,便是蠱蟲。”這玩意兒戚隱的確聽過,巫蠱之術傳到中原,總是說得神乎其神。說什麼巫婆子拍拍別的村民的肩膀,當時沒事兒,這村民回到家,立刻七竅血,不治而死。剖開腹一瞧,這心肝裡爬滿了蟲子,幾乎被咬成蜂巢。還有女的會買巫蠱下在丈夫飯裡,據說吃了那蠱,從此他就會一心一意愛她到老。戚隱總覺得是什麼咒術,或者毒術,沒想到還真他孃的是蟲子。
“中原的神殿如何老夫不大清楚,但據巴山神殿的古籍記載,上古南疆巫祝既是祀天敬神的巫師,也是救死扶傷的巫醫。他們飼養蠱蟲,大多是用來治病療傷。有一種飛廉神蠱,植入癱瘓者的脖頸子,飛廉連通宿主的脊背經絡和腦部經脈,就能讓他重新行走,健步如飛。老怪同你說這蛾子叫‘飛廉’,大概就是那飛廉神蠱了。”這差別有點兒大,他們見到的這妖蛾子可並非救人,而是吃人。戚隱扒拉了幾下空陶罐,道:“看來什麼巫狩召喚惡鬼多半是他們煉製神蠱出了岔子,神蠱變妖蛾,出來害人。外頭的那個真正的巴山神殿裡有這玩意兒麼?”
“我沒有打開陶罐看過,”扶嵐說,“神殿的東西不能亂碰。”
“哥,你不好奇?”扶嵐輕輕搖頭,“小隱,當我行走神殿的時候,心裡常常會有一個聲音提醒我什麼是忌,什麼是罪過。這些訓誡刻在我的腦海中,我知道只有遵守這些法則,才能在神殿中存活。”
“就像巫羅秘法,”黑貓道,“呆瓜天生就知道這些。”他哥就是個神人,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