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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握幫助千山郡麼?”薛牧回答都懶得回答,和嶽小嬋譏諷兩句轉了話題。此刻林楓終於明白了,人家這是早就做好了佈置,別說幫他千山郡了,整個沂州都要被一股腦兒掀了好不好!
此時從自然門到千山郡的那批被劫藥材,也正在運往淨天教控制的其他地區的道路上。其實這種蔓延全境的毒素,靠沂州原有的藥材本身就是不夠的,截取自然門和靈州運來的藥材補充自用,也是虛淨一舉兩得的套路,並非純粹只為給自然門搗亂的。
他們也知道大概只能劫到第一批次,後面的必然守護森嚴無法再劫了,因此對得手的這一批還是很重視的。
除了一群淨天教的劫道者護送這批藥材之外,總督府方面還派了朝廷原本在這裡扶持的大宗門滄瀾宗的強者們前來接應,以防自然門強者猜測到藥材去向追擊而來。
結果自然門並沒有去考慮藥材去向,也不是冷青石之過,自然門畢竟是單一的武道宗門,門內分支再多也不可能有六道之盟這樣的專長突出。誰也不知道這批藥材會被淨天教往哪兒運,他們並沒有如欺天宗盜賊和無痕道這樣的探查高手,盲目找不到目標。
事實上這批藥材是直接運往州治總督府的。貨量龐大,沂州這破路也不好走,他們運輸也不快,至今也才到半途。
夜黑風高,前方月下出現了一批人堵住去路。
為首的欺天教徒定睛一看,差點沒了褲子:“夏……夏文軒!”夏文軒理都懶得理他,隨意衝著身後的部下們揮了揮手:“拉車走人。反抗者砍了。”
“夏文軒,你們虛者也參與此役,是壞了規矩!”夏文軒本不想和叛徒說話,鏘地拔刀,隨手一刀劈了過去。
質問者都看不見刀光是怎麼來的,額頭已經出現一道血痕,栽倒在地。
身後傳來一身怒喝:“魔門妖孽如此毒辣!”隨著話音,數道劍氣洶湧而來,夏文軒“咦”了一聲,回刀一掃。
數聲刀劍擊的脆響,月裡落下好幾人,都是踉蹌後退,反觀夏文軒一動不動。
夏文軒眼裡出一絲譏嘲:“滄瀾宗?雖是數人合力,能接夏某一刀也算不錯了。”滄瀾宗數位長老暗自叫苦,此前還無法理解自己跟虛者的差距,這麼一擊就明白了,夏文軒壓沒怎麼用真功夫,一刀就劈得他們幾個人聯手都接不住。
來接應一批藥材,怎麼就遇上了這種煞星?早知道差距這麼大,剛才怎麼也不敢出手的啊!
拿虛者參戰,別說影響勝負天平了,這叫把整個天平砸碎都可以!
有個滄瀾宗老者正道:“你們恃強橫行,就不怕虛淨也拿個什麼藉口,也去橫掃猛虎門的地盤?”這厲內荏的話聽得夏文軒啞然失笑:“你們沂州什麼規矩,還管得到老子橫行道的常規劫道了?”
“常……常規劫道?”
“怎麼?你們沂州爭霸,關我橫行道事?老子是來劫貨的,你們要守貨就死,不守就滾,哪來這麼多嘰嘰歪歪?”滄瀾宗數人對視一眼,心知夏文軒也並不想破壞默契,還是找了個理由。管它理由站不站得住,誰願意和這煞星放對?都不等夏文軒尾音落下,所有人便眨眼之間跑了個無影無蹤。
第六百五十七章到底在幫誰魔門三宗四道,在正道強壓之下千年不滅,也不是光靠幾個天才的武力就能成的,最關鍵的還是在於潛伏度,加上組織力與執行力。諸如圍剿一來,從上到下有條不紊鴻飛冥冥,留一個空屋子給正道吃灰,又比如從騙人到埋伏一整個套路配合無間,你連被誰坑的、怎麼坑的都不知道就死不瞑目,這類事情在千年來數都數不完。
六道之盟繼承了這樣的潛伏與組織力度,夏文軒影翼提前到了沂州,很快就使沂州上下如臂使指,車軸運轉起來,幾天之內便覆蓋沂州。
幾乎整個沂州所有地方同時響起了六道之盟劫藥的聲音。
也不是盡數都用就地反搶、直接發放的模式,有些重地比如總督府所在的州治所便是守衛森嚴強者如雲,虛淨和原欺天宗許多強者都在,可不能這麼做的。
六道人士對於淨天教裡有些什麼人實在太瞭解了,也能很輕鬆地判斷他們會怎麼安排實力分佈,該就地反搶的反搶,該避開的避開,行動幾乎是同時發起,淨天教連救火都來不及。
據實力分派人手行事,只有極少地方出現意外失敗了,絕大部分行動都是成功的。
一時之間,六道之盟名震沂州,家家戶戶都在叩首相拜,謝六道人士的義舉。當然與此同時,淨天教的名聲跌到了谷底。
之前靠嘴炮忽悠出來的“聖教”形象,其實是很容易坍塌的。除了熱血中二少年,絕大部分人都是實際的,只看實質表現。只需要一兩件實錘,就足夠把名聲倒轉,所以薛牧一路冷眼旁觀,一直就沒覺得他們那種忽悠算什麼事。還不如無咎寺的佛嘴炮,洗腦時間久不說,好歹還組織生產呢。
薛牧並不需要證明是淨天教下毒和製假。六道人士的真藥直接就是從城內淨天教的地盤搶來發放的,誰都一眼可見。
淨天教明明藏著真藥卻坐視人們用假藥,意圖顯然不純粹,只要不傻都能覺到上了大當,憤怒的人然而起,蜂擁拆了淨天教的許多駐地,無數淨天教徒在這場暴亂裡被砍了祭旗,鮮血遍了沂州千里。
這還不夠,很多受騙上當的人憤怒難消,自發地組織起來,開始衝擊有淨天教高端武者坐鎮的重地,甚至已經有人劍指州治所沂水郡。
武道之世的民風就是這麼彪悍,更別提戰亂了一年多的沂州,小孩子站起來都是滿眼的狠。淨天教能依靠他們的風氣去導演千山郡和東安郡的動亂,薛牧自然也能依靠這樣的風氣給淨天教來個反擊。
“世事如,不可輕逆,虛淨總是看不明白。欺天欺人欺己,所為何來?”影翼站在山崗上,看著下方成千上萬的民眾轟破一座郡城,有數名滄瀾宗高層狼狽逃離。他也沒有去攔截,只是低聲嘆息:“本座總覺得虛淨所作所為,有點奇怪……”夏文軒道:“便是像你之前一樣,有點不甘臣服,又有點怕未來於人手?”影翼搖搖頭:“他跟我不一樣。他往裡終雲遊,不見人影的,盟主便是耍領袖威風,他也嘗不到。而我們很重視的宗門存續,對他這個終在外的人來說,怕也沒有我們這種執著。”夏文軒皺了皺眉,他覺得影翼說的有理:“那隻能用人各有志來解釋了。”影翼看著大地血,默然不語。
他們可不是因為這樣的血成河而悲憫,這倆都沒有這種慈悲心。他們之所以會對這件事談論幾句,原因相同——都是虛者的直覺,隱隱到一絲不安。
但又不知道不安在哪裡,左看右看虛淨這都是大敗虧輸,被薛牧破解得渣都不剩了……有什麼可不安的?
“是因為破解得太容易?”夏文軒有點不確定地問:“表面看來,盟主的破局之策又準又狠,我們的實力又強勢,一般人輸也是正常的。可虛淨不是一般人,他對盟主與我們的實力本就瞭解得很透徹,提前佈局還想不到這些?再加上他還有窺天之能,怎能一點抵抗力都沒有?”影翼搖頭道:“我總覺得虛淨不搞這些套路,還沒這麼容易輸,常規戰局爭奪地盤的話,我們虛不出,還真不見得有多大優勢。把盟主拖在這片泥沼裡搞拉鋸,應該是姬無憂想要見到的。可被虛淨這麼一搞,陰謀自敗,反而被盟主抓住機會一舉反推,姬無憂怕不是要吐血?”夏文軒道:“他不搞的話,所謂聖教形象忽悠不了多久。淨天教的人本難移,不用多久就全餡了,沂州人又不傻。”
“能忽悠多久忽悠多久,而且就算了尾巴,也依然會有很多蠢貨執不悟跟著他們,總比現在這樣好吧……最奇葩的是還用毒,不知道那是盟主唯一會的東西?不會換個套路嗎?”夏文軒啞然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