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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怒的小妖女一腳把“夫君”踹出了山崗。
薛牧懸在空中翻了個跟頭,好不容易浮空站穩,擦著冷汗道:“我要是沒踏入歸靈,你這就叫謀殺親夫!”
“哪裡來的親夫!”嶽小嬋跳腳:“說了要等訂婚後!你現在還只是一個臭叔叔!”
“你師父又沒說什麼時候訂婚。”
“那也要人說?當然是比賽開幕之前,天下英雄匯聚之!”
“敢情你都自個兒計劃好了?”
“那是當然的!”嶽小嬋叉道:“可惜現在這比賽檔次還不夠,你那些什麼宗主啊聖女的都不會來,不過好歹能當著她們的徒子徒孫宣佈一下,本姑娘也舒坦!”
“好啦好啦。”薛牧明知道這嘴硬軟的分明一推就倒,也沒去和她較勁兒,只是在空中招了招手:“你說帶我看很多新東西的,這秋城只是一個,還有呢?”嶽小嬋也飄上空中,拉著他的手並肩懸浮:“這裡給你看的是好事兒,本來還有一些壞事兒,想要讓我們的六道盟主大人瞧一瞧。但這會兒我不想了……”
“為什麼?”嶽小嬋看著那落入山間半臉,溫柔的夕陽。黃昏的柔光在天際散開,映出一片粉的絢爛。她看了一陣,轉頭一笑:“落月升,不過天道循環。同一片夕陽,你我得見其美,而有人只能得見其殤。”這話裡藏了些殺伐氣,薛牧大約有了數,頷首道:“能與你在這美景之下攜手徜徉,下方是你我心血匯聚的結晶,確實不需要去考慮那些不高興的事情。”薛牧發現,練武還能有這個好處,在空中的晚風裡,輕輕擁著漂浮在雲端,萬千柔光灑在他們身周,一片朦朧虛幻,就像躺在晚霞之上,坐抱夕陽。
這是隻屬於武者的漫。
第五百八十四章潛規則與明規則薛牧終究無法長久漂浮,到了夜間,兩人還是落回了山崗,靠在一株大樹之下,靜靜看著夜。
下方是新城燈火,上方是星月輝,兩人相擁在山林之間,蟋蟀聲起,四下無人。摟著嬌小柔軟的身軀,暗室生香。薛牧終於起了點心猿意馬,嶽小嬋同樣也有些情動。
好面子的兩個人在寂無人聲的夜,齊齊揭開了那點面子。
薛牧的手不自覺地從她的月絲衣裡伸了進去。其實他們很習慣,在劍州途中幾乎每夜相擁著就開始愛撫,只不過那時候嶽小嬋與其說是情動,還不如說是少女對情事的天然好奇心,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試著嘗一下滋味罷了,故而始終不願意讓他更進一步。
而如今呢?
如今名義上已經放開了任何枷鎖,沒有比他們之間更正當的雙修了。
之前嶽小嬋自己情爆發的時候也問過“想不想要我?”那會兒時間地點都不對,可這時候兩個人都真有些想要了。
他手心的熱度貼在自己嬌的肌膚上,帶著心底奇異的渴望,彷彿有什麼正在召喚,即將破土而出。
嶽小嬋覺到自己湧動的慾望,卻忽然開始有點緊張。
也不知道哪來的緊張,也許忽然覺得自己年紀又不夠了,也許想起了師父和娘……總之很彆扭,明明以前也很喜歡他的愛撫,也很享受其中的,可這一回卻只剩下心慌意亂。
在白天摔他踹他罵他,氣勢爆棚的樣子,可眼下卻是什麼氣都沒有了,纖手請按著他的大手不讓他動,說出口的言語只剩哀求:“薛牧……叔叔……不要好不好?”這回薛牧有些猜不透她的心思,小丫頭明明千肯萬肯的怎麼又縮了?
他想了想,低聲問:“是太快?”嶽小嬋如同溺水中抓住了稻草,立刻道:“是啊是啊……太快了……”薛牧嘆了口氣,倒也沒強求,低聲道:“那你好好歇著,我陪你看月亮。”薛牧的體貼退讓,讓嶽小嬋心中有些悸動。
其實薛牧並不屬於這種特別溫柔體貼的暖男。比如對祝辰瑤莫雪心,強迫半強迫的味兒都很濃,即使是對薛清秋對慕劍璃,也是想盡辦法排除客觀阻礙,迅速直奔主題,把生米煮成飯再說。可他總能對嶽小嬋百般退讓,捱了揍也好、被拒絕也好,說不要就停手,依然輕聲細語,眉頭都不忍心衝她皺一下。
是初心也是愧意,無論他多麼理直氣壯的認為自己什麼都不追求,就是喜歡各種女,就是要想盡辦法去得到……但在嶽小嬋面前就總覺得自己有些虧欠。
“叔叔……”嶽小嬋偎依在他懷裡,低聲呢喃:“你其實……有點傻傻的。”薛牧笑笑:“嗯?可能第一次有人說我傻。”
“是真傻。除了個別對男女事有嚴格要求的宗派之外,別說我們魔門了,即使在朝廷,你問問以清正著名的夏侯荻,以你這樣的勢力和權勢,要怎麼兼收幷蓄的她反對麼?”薛牧知道夏侯荻不反對,他有多少女人也沒見夏侯荻反對過,劉婉兮名義上也是她母親,她同樣不反對。夏侯荻唯一糾結的也只不過是她的地位上會想要做正室而已……只能說她見得多了,帝王后宮什麼德、權貴私底下什麼德,她能不知道?
這是此世明規則。
“本就是件理所當然的事情,可你卻總覺虧欠我,似乎在我面前你總會有一種很奇怪的、不屬於此世的想法在心底藏著湧著。”嶽小嬋目光如水地撫著他的面頰,低聲道:“或者應該說,從中可見你是真喜歡嬋兒,嬋兒很高興。”薛牧手又開始不規矩起來:“你這意思是鼓勵我繼續?”
“不是……”嶽小嬋摁著他作怪的手,媚眼如絲地呢喃:“劍州路上,你不是一直很想騙我吹簫給你聽麼?值此清風明月,夜逍遙,嬋兒吹給叔叔聽好不好?”說是吹簫聽,可她玉蕭在間,卻連取都沒取下來。
此蕭非彼蕭。
月之下,短松岡邊,樹影飄搖。少女俯身相就,檀口輕啟,柔按玉蕭。蕭聲嗚咽,漸上蒼穹,悠悠盪盪的,如同少女的情思,曲折難訴。
薛牧倚坐在樹幹上,微微抬頭看著月亮,心思也有些飄蕩。彷彿初見那時,靈一般的影子在月下竹林掠過,笑靨甜甜的軟軟的,勾魂奪魄,如同她此刻的舌尖。…………“腿軟了?”
“沒有沒有。”
“沒有就走啊,還賴在樹下幹什麼,晚安咬過了,沒有早安咬了!”
“其實早安一頓也很好的,營養早餐。”
“去你的,那東西難吃死了!夢嵐這混蛋竟敢騙我說好吃……不就是有一點天道氣息嗎,味道還是怪!”
“原來你真是圖吃的……”
“才不是!以後別騙我吃!”大清早,大小兩道聲音一路打情罵俏著從城外飛掠而回,直奔靈州城。
薛牧之所以有點賴的意思,是因為心知昨天看了好事兒,今天就該看壞事兒了。世人都有惰,嬌俏可愛的妹子抱著咬著,蓬發展的新城看著,一時半會的真懶得去管煩心事。
而且他其實知道所謂的壞事兒是些什麼名堂,早在昨天聽見嶽小嬋的會議時他心中就有數了。
魔門六道良莠不齊,不對,應該是莠居多,良寥寥無幾。在合作初期大家奔著共同發展的良好目標而去,火熱的勢頭可以掩蓋很多摩擦,但時間一久,事態平緩之時,大量的“道不同”就會開始暴出來。
會議上說的是可以公開討論的東西,顯然還會有一些不能明著說的暗事,嶽小嬋自己都不好做決定,需要讓薛牧親眼看一下再說。
果然跟著嶽小嬋,一路直奔到了合歡宗駐靈州的駐點。
也不是青樓了,豪華大宅院門外掛著兩塊招牌,一塊直接寫著“合歡宗”,一塊寫著“表演藝術團招新處”。
“合歡宗表演還需要對外招人?”薛牧奇道:“合歡宗自家人都多得過剩了吧?”嶽小嬋撇撇嘴,拉著薛牧從側方飛掠而入,潛伏到一間小殿後方。
薛牧便也抱著她往門縫裡看,心中頗覺有趣。兩次偷窺別人宗門事,都是跟嶽小嬋一起,好玩的。
但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
這大清早的,殿中本應很亮堂,可這個小殿四周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