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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裡。此時起身行禮道:“薛城主的意思,來此的路上總捕頭已經和我過。不瞞薛城主,這個思路朝廷曾經有過討論,最終的結論是一家的實力做天下銀莊,安保問題本無法解決,便是朝廷也不行。要麼就得拉上八大宗門三宗四道,眾志成城一起合作,眼下本無法實現。”薛牧點了點頭,姬青原其實也不容易,各宗門的武力值太高了,他能控制京師一地還是倚仗了無違之陣,對外太多事情不能如臂使指。在統治思維上,心心念念想要提升朝廷控制力是理所當然的,當初意圖扶起魔門制衡正道,是正確思路。只是實在不知道什麼原因忽然又想殺薛清秋,簡直莫名其妙。
濮翔道:“何必一步登天,我們先把靈州和京師兩地做好,靈州有我們星月宗,京師的朝廷控制力無與倫比,至少這兩地安全不是問題。關於憑證防偽,我這些天也有了思路,田掌櫃不妨參詳一二。”見濮翔和田龍湊在一邊研究木牌防偽,薛牧對這一塊是真不內行,他的優點就是自知,不懂絕不裝懂,提挈綱領可以,胡亂摻和細節只會壞事。於是不去管他們,轉向夏侯荻道:“只這兩地的話,對我星月宗基本沒什麼利益可言,而是兩地民生有利,加大了商貿,算是薛某在城主任上做的第一件實事吧,也不算尸位素餐了。”夏侯荻嘆了口氣:“別瞞我,如你所言,這是試點,也是為將來提供參照。我不相信你真會為城主職責考慮,而不是為了將來的天下佈局。”
“為什麼不考慮我的職責?”薛牧微微一笑,沒多說。
夏侯荻心中一動,明白了薛牧的意思。如果星月宗真能徹底掌控靈州,那靈州就是薛牧的據地,自然要注重地方發展的。
只是他的地方發展,真是為了地方麼?若是朝廷一紙免狀,那時候他接不接?縱是接了,星月宗莫非還能退出靈州?
夏侯荻認真看著薛牧的眼睛,薛牧平靜對視了一陣,兩人都知道彼此雖然很多合作,而且將來可能還有更多合作,但實際上本立場有著很大的差異,說不定有朝一要拔劍相向才對……
夏侯荻想起曾經自己的心思,一旦和星月宗翻臉,第一件事要做的是什麼來著?
是了,刺殺薛牧。
夏侯荻心中忽然一跳,手心裡驟然盡是汗水。
兩人默默對視著,曾經的旎掠過心裡,忽然就變得悠遠且模糊,恍如夢境。
第一百五十九章夢蝶薛牧心中和她一樣清楚。
他知道夏侯荻曾經想殺他,當初商談新秀譜事宜時薛清秋就說過夏侯荻動了殺機。當初孤桐院事變之後夏侯荻前來,也毫不諱言如果讓她作這件事的話,要殺的人不是薛清秋而是他薛牧。
夏侯荻比姬青原更明白如今星月宗的關鍵點究竟在哪裡。因為在她看來薛清秋再強也並未超出可以理解的規則,而薛牧很多古怪且有效的想法本不是任何人可以預測,這種超出理解的變數必須扼殺。
合作之中的雙方,心裡都很清楚將來有一天很可能翻臉,這不是情能阻止的,而是本的立場問題,必將以一方臣服甚至毀滅為終結。最好的可能是在這一代爆發不出來,留待後人,夏侯荻很希望這樣,管它後人洪水滔天呢,現在她真的不想和薛牧為敵。
以前調戲歸調戲,薛牧從來也只是停留在口頭上口花花說幾句,本不敢更進一步,他無法控制將來的走向,不敢應對那種複雜局面。亦敵亦友心照不宣不是很好嗎?
但秦無夜好死不死的一記媚術,讓兩人如今已經開始複雜起來。
薛牧暗自嘆了口氣,微微偏頭,很快轉移了話題:“我真正重視的是和李門主的合作……濮翔暫且幫我招待一下客人,李門主請隨我來。”說是請李應卿隨他來,夏侯荻卻默默地跟上了,也沒人覺得哪裡不對。
李應卿也覺到兩人的氣氛有點問題,沒有多話。三人一路沉默地繞到後院,夏侯荻一眼就看見了夤夜。
小女孩正在跑來跑去的抓蝴蝶,也不用任何功力,就是單純的在抓蝴蝶。那小臉上洋溢著明淨的笑容,是很純粹的兒童歡樂,讓人看著看著都不由得有些母愛的會心一笑,讓那種略帶壓抑惆悵的心情都解脫了許多。
夏侯荻也微微笑了起來,可笑著笑著,心中忽然又想起一個嚴重的問題……薛牧昨晚難道不是和薛清秋折騰了半宿,而是和夤夜?
薛牧你還是不是人啊!按大周律,你這要砍頭的!大小頭一起砍啊啊啊!
薛牧哪知道夏侯荻都想哪去了,笑地伸手招呼:“夤夜你來啦?”
“牧牧!”夤夜飛奔過來:“看這隻蝴蝶!”小女孩攤著手心,一隻蝴蝶停在上面,卻安靜地沒有飛。薛牧看了也有些驚訝,這不是夤夜用功力限制了蝴蝶飛走,而是蝴蝶自己停在那裡的。他笑著夤夜的腦袋:“看來蝴蝶也覺得夤夜跟花兒一樣漂亮。”夤夜咧嘴笑了。
夏侯荻切齒咕噥:“禽!獸!”薛牧沒聽清她說的什麼,看著蝴蝶他倒是想起了著名的典故,於是笑道:“曾有人夢見自己變成蝴蝶飛來飛去,醒來後問自己,究竟是自己夢見了蝴蝶,還是蝴蝶夢見了他?”夤夜偏頭想了好一陣子才道:“牧牧,這人是個很了不起的問道者。人生如夢,孰幻孰真?夤夜以心入幻,也常常這麼失呢。”薛牧目瞪口呆地看了她半天,神古怪道:“這種話從你口中說出來,怎麼聽怎麼違和。”
“哼。”夤夜撅著小嘴偏過腦袋。
薛牧又道:“我墜入謝長生的幻境之中,也有此惑。我看見的那人是我嗎?如果是我,當時那個我是怎麼想的?超脫之後又在問,如今存在的是我嗎?會不會也是一場幻境,是不是也有另一個自己在高處看著我的喜怒哀樂?”眾人都愣了一愣,夤夜奇道:“這話從你口中說出來才違和呢,牧牧。”夏侯荻也奇道:“你好端端的怎麼會質疑現實如幻?這不是你的修行應該體悟的事情,換了夤夜還差不多。人家說才不違和,你說才違和!”
“因為我本來就是一隻夢中蝴蝶啊。”薛牧看著她的臉,微微一笑:“但既入此夢中,我願為蝴蝶。”夏侯荻心中一跳,總覺得薛牧這話像挑逗她,但細想起來卻又覺含義萬千,一時無法分辨。
夤夜同樣若有所思,仰著小臉看著薛牧的神情,眼裡都是驚奇。薛牧這些話,意外的觸摸了她的道,她共鳴無比,卻又非常困惑——薛牧的修行怎麼可能有這些領悟?那個很了不起的夢蝶者是誰啊……她從來沒聽過這個人,既然薛牧自認夢中蝴蝶,那個人恐怕是他自己吧……
“好了。”薛牧笑道:“文青病犯,這可不好。夤夜你師姐呢?”
“師姐回去修行了,說這兒有夤夜的客人,讓我過來……”夤夜深深看了他一眼,沒有多問,大眼睛轉來轉去,落在李應卿臉上:“我知道了,星忘石留聲,我差點給忘了……”夏侯荻神忽然就輕鬆了三分,這才知道夤夜是剛到的,這麼說昨晚薛牧折騰的不是她嘛!那就好那就好,還沒禽獸到家!
李應卿淚滿面,總算有人察覺到自己的存在了啊……科學家真對這些蝴蝶啊夢啊不興趣,他都快聽得打呵欠了,真不知道這些人怎麼興致的,還一個個的若有所思,這都是有病吧!
薛牧哈哈大笑:“進屋說,我看李門主都快睡著了。”快睡著的李應卿進屋看見夤夜掏出的星忘石,睡意瞬間無影無蹤,那神亮堂興奮無比的模樣讓夏侯荻懷疑他吃了什麼過期藥。
道不同的表現,就是這麼涇渭分明。
“利用星忘石的迴音特,達成留聲效果……”李應卿掂著夤夜做好的半成品翻來覆去地研究著,眼裡都是驚歎:“技術上並不算難,只是這種思維啟發沒人想過,這是誰的創見?”夤夜肥嘟嘟的小手指向薛牧。
李應卿笑道:“原來薛城主不僅會夢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