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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這樣好像保存不了多久,他不由懊惱,能不能留到楊堪回家的時候都還是個問題,怎麼事事都不順心呢?

第10章允誠說的女人叫王,樓上的房間收拾出來沒兩天,她便在街坊四鄰的注視之下,住到了允喚林家裡。

允家的那點陳年舊事,就像是摸了太久的布料,起了,總算是有點新鮮是叫他們看笑話,看王這打扮,一頭蓬鬆的小卷發,緊身吊帶背心加上喇叭褲,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經女人。

說少見也少見,正經女人誰穿得這麼暴,說常見也常見,電影院那邊的石梯下去,沿路的小旅社裡,全是這樣的女人。

看了王一眼,冷哼了一聲,轉頭又對喚林招呼道,“餓了沒,我們先吃飯。”在允喚林記憶裡,媽媽是個溫柔賢惠的女人,跟王大相徑庭,他沒想到允誠會帶這一個人回家,外面是伸長脖子看熱鬧的鄰居,他不在乎,反正他家丟臉的事情,也不差這一樁。

轉身跟著上樓,在廚房拿碗時,還嘀咕道,“不要拿她的,當家裡沒這個人。”允喚林將副碗筷又放了回碗櫃,他知道,雖然不喜歡這個來歷不明的女人,但是她想允誠能回家,別在外面四處遊蕩,該安安心心的過子了。

也是人堆裡打滾的女人,知道老太太不稀罕她,見著沒自己的碗筷她也不會耍子,自個兒笑嘻嘻的到樓上去拿。

飯桌上的氣氛不算融洽,是打定主意給王看,允誠將王介紹給他們時,一個勁兒的給喚林夾菜。

“媽,這王。”盯著飯桌,夾起一筷子豆芽擱到喚林碗裡,“多吃點。”王給了允誠一個眼,示意他不要再說了,自己開腔道,“阿姨,以後麻煩你們了。”大人的事情,允喚林不願意多管,扒拉著稀飯,極力去忽視王身上刺鼻的化妝品味兒,難聞,香得有些燻人。

“這是喚林吧。”在哪討不到好的王又將話題引到喚林身上,喚林不鹹不淡的“嗯”了聲,偷摸著去看掛在牆上的曆,楊堪走了快一個星期了。

氣氛算不上硝煙瀰漫,只是不夠融洽,誰都不願意開**絡氣氛,正巧門口傳來楊慧的聲音,“喚林哥!”喚林趕緊抬頭答應道,“在了,在吃飯。”楊家兩個小姑娘端著簸箕進來,難得看到允誠在家,先喊了人,“,允叔叔。”算是打破僵局的好機會,允誠開口道,“你倆吃飯了沒,沒吃在我們這兒吃點。”

“對,我去給你們拿碗筷。”正想起身,被楊慧攔住了。

“不用,我們吃過了。”楊慧接過姐姐手裡的簸箕,顛了顛裡面的茉莉花說道,“我哥走之前待我們的,茉莉花長好了給喚林哥送點來,先前不是老下雨嘛,我們也沒空去摘,這是今天早上剛摘的。”允喚林蹭的從凳子上站起來,慘白的耳垂霍然變得通紅,雙手在褲腿上擦了擦,想去將這兩簸箕的茉莉花藏起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又不太好意思。

茉莉花清香四溢,將王身上難聞的脂粉味兒都蓋住了,允喚林僵硬的伸出手去拿,磕巴道,“麻…麻煩你了…”這種東西圖的就是一片心意,楊慧靠著允喚林站著,又跟簸箕裡拿出串好的遞給,“,這是我姐串好的,正好可以帶口上,可香了。”連聲說好,臉上的褶子都擠到一塊兒,“碼頭上就你們家的茉莉花最香了。”

“喚林哥。”楊慧繼續道,“這個是專門給你的,我哥哥說給你串好了戴手上的,嘿嘿,我姐一大早就起來做了。”一直不說話的楊芳臉頰一紅,偷偷扯了扯楊慧的衣角。

允喚林臉比她還要紅潤,暗暗罵道,楊堪真的無聊,閒得沒事做,才會滿腦子惦記著這些。

將簸箕裡的花全都倒在櫃檯的玻璃上,允喚林臉上的溫度還沒有降下來,只能硬扯話題道,“你哥…他有打電話回來嗎?”楊慧搖頭,雙手合十道,“我爸說估計快到上海了吧,打電話的話,我就告訴你。”

“對了。”楊慧提高音量,“我家要個茶館,我媽他們最近在買麻將桌還有茶杯了,喚林哥你記得來看看。”允喚林又不打牌,開張只是去湊個熱鬧,他點了頭,想著要開業前去楊堪家幫幫忙。

說了好一會兒,楊慧才注意到陌生人的面孔,她眨了眨眼睛,問道,“喚林哥,這位是誰啊?”大概是王來允家的消息還沒傳開,楊家倆小丫頭都還沒聽到閒言閒語,允喚林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允誠厚著臉說道,“王阿姨,你們叫王阿姨就行。”倆丫頭面面相覷,似乎能覺到喚林家的異樣,小聲喊道,“王阿姨。”東西也送了,允家還有外人在,她們不好意思再打擾,跟喚林道別後趕緊往家裡跑。

剛拐出允家小店的大門,她倆被看熱鬧的鄰居攔了下來,“楊慧,喚林家來個女人,你倆看到沒。”聲音不大,神神秘秘的,楊慧也跟著警惕了起來,低聲道,“看到了,怎麼啦?”三姑六婆比誰都愛說閒話,拉著倆小姑娘又稍稍站遠了些,“喚林爸帶回來的女人,嘖,看著就不像什麼正經人,都怕是有病。”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