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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柔地細細撫著對方,心臟貼著心臟。
清楚得覺到口的起伏一下又一下。
他總覺得,他以前也肯定見過這樣的小莊。
他也曾這樣細細地安過他。只是那時候莊青瞿還小,他可以一整隻裹進懷裡好好他。……宴語涼近來記憶進入了停滯期。
沒有再回憶起任何前塵往事,亦沒有做過任何回憶夢。
只在這一夜,又夢見了一個片段。
片段沒頭沒尾,只有宮中的硃紅迴廊,又是大雪天,他一本正經地捏著小包子被凍得冰涼的臉:“小莊你傻不傻,別人都知道賣慘、賣可憐。”
“只有你,偏不肯讓人看你半點難受的樣子,可這樣自然就沒有人心疼你。逞強也要適可而止。”可果然,又再一次好心被當驢肝肺了,粉妝玉琢的小少爺死倔,瞪仇人一般吼道:“都像你一樣?願意乞討自己乞討去!”但示弱又怎會是乞討,有人不可愛,且死倔。至今仍是。到底是多驕傲的子,才一點點都不肯低下他高貴的頭?
隔清晨宴語涼醒來以後,不哭笑不得。
萬萬沒想到,他竟早在十幾年前就教過小包子要懂得示弱撒嬌。
而十幾年後,這死倔的小白狼崽子在鬥智鬥勇、憋到自己吐血等一系列行徑後,也不知道哪筋終於走對了終於學以致用,第一次乖乖聽了話。
宴語涼喊拂陵打了一盆熱水,用越陸進貢的煙柔蠶絲帕打溼了,給依舊睡著的嵐王好好了下亂七八糟的臉。
順便撫了撫他那兩道劍眉之間淺淺的“川”字紋路。
嵐王是那種中原男子最好看的鳳目,沒有什麼異族血統,眼眶卻稍微比常人略深。他鼻樑高,嘴削薄,就連睡著時都有種天生的凌厲威嚴。
醒來時也是凌厲的,大多數時候。
以至於很多人怕他,而很少有人能想到,那凌厲的表象下也有柔軟,甚至藏著一隻弱小無助、嗷嗷待哺的小東西。
嵐王醒了。
他今倒是一點也不凌厲卻雲裡霧裡回了很久的神,眸中懵懂清淺,最後竟緩緩得出一副很典型的大夏大戶人家裡一絲不苟的世家公子第一次做了出格的事後,懷疑人生的表情。
宴語涼好笑。
“嵐嵐。嵐嵐?”他晃了嵐王兩下,嵐王才驚醒。緊接著他整個人就被抱住。
莊青瞿把他箍得差點沒窒息,宴語涼好不容易骨扭身子口氣:“嵐嵐,昨晚上……”
“不許說!”
“但是嵐嵐。”
“閉嘴!”好好好,先不說,以後再說。
莊青瞿埋頭咬牙抱了他好一會兒,才終於肯鬆開。
“阿昭。”
“嗯?”宴語涼還以為他要說什麼正經事,眼睜睜看著他憋了半天。
“以後早上,等你還朝了,”嵐王垂眸不看他,“阿昭每上朝前,能不能約好,親一親再走?”宴語涼:“……”宴語涼:“………………”他聽見了什麼?克己復禮的世家公子徹底放下面子跟他提任要求了,這天要下紅雨了!
“好,好!”他忙不迭趕緊說。
但他或許也不該像是餓了幾天的狗一樣這麼的忙不迭,嵐王本來乾淨溫暖帶著一絲期待光芒的淺瞳中,緩緩小腹誹又小嫌棄起來。
但他還是拿著宴語涼的手,放在自己的腹。他身子差不多好了,只是腹依舊一片冰涼。
“阿昭,還有點疼。”他拿著宴語涼的手,在他上腹了。天微明,遮不住心跳。宴語涼真心覺得脫掉硬殼,肯出柔軟給他摸的嵐嵐可愛透了!
“不疼不疼,朕就不疼了。”他幫他捂著,滿心欣喜。又想起夢中雪地裡那個含著淚踢宮牆,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小包子。
他想親親他。
親親嵐王,也親親當年的小倔包子。
正親暱著,拂陵卻進來:“陛下,嵐主,奚大人求見。”
“宣。”
…
…
大理寺卿每都勤勉得很。
早起的鳥兒有蟲吃,可奚大人就比較慘了。不僅沒來及吃早飯,這麼一大清早進楚微宮竟然還看到嵐王居然睡在龍上。
是,他知道嵐王這幾病了,但有病去治,何以會在楚微宮裡養病?而且病了也不能睡龍上啊,這也太逾矩了,皇帝體恤也不行吧。
他開始一本正經在腦中搜尋史書,看看史書之上有否先例。這,史書上似乎也有記載,前朝高祖起兵前曾與臣子親密秉燭夜談、同榻而臥抵足而眠,但人家那也是霸業既成之前啊。
臣子睡的是當時還是縣令的高祖的破榻,又不是龍!
你莊青瞿倒好,龍你也大咧咧的躺!這要讓後世知道了指不定怎麼編排你權傾朝野為所為呢。
唉,罷了罷了,正事重要。
奚行檢把櫻兒雲飛支走,順帶看了一眼新任史官周亦安。拂陵:“年輕人常伴左右,不會亂說話。”奚行檢便點點頭,才從袖中取出一小封竹筒:“信隼適才送信回來,說荀大人已在回來路上。五內會京城。”宴語涼一愣:“這才幾天,使團如此快竟就回來了?”奚行檢:“是荀大人一個人先回來了,宇文大人與眾禮部眾官員都還留在北漠商談正事,會遵禮制於半月後才踏上返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