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二章真相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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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著好戲就要開場,我又怎么能讓韋冰蘭離去?於是,我急忙橫跨一步,伸手擋住了韋冰蘭的去路,道:“夫人,你難道不想聽聽他們的解釋嗎?”韋冰蘭只好停下腳步,淚滿面的看著我,又是傷心,又是絕望的道:“還有什么好解釋的?你都親眼看到了,難道還相信他們之間沒有私情?”我們這裡說話的同時,湯曉茹和費家輝哪裡【www.91ks.online】終於也覺察到了。就聽到費家輝道:“冰蘭?是你嗎?”聽到丈夫的呼叫,韋冰蘭再次氣得渾身顫抖起來,死命的推開我的手,拔步就飛奔而走。這會兒,我就不再阻攔了,抬頭看見,費家輝正氣急敗壞地跑步過來,看了我一眼後,馬上對遠去的子大叫道:“冰蘭,你誤會了,聽我解釋啊!”但韋冰蘭又哪裡肯聽?哭泣聲中,已經越奔越遠。費家輝沒辦法,只好氣吁吁的再次拔腳追去。可是,顯然自從兩年前那次大病後,他的身體狀況已經一天不如一天了。不但沒有追上子,反而跑了十幾步後,就累得彎下了,劇烈地息起來。
“爸,你怎么樣了?”我聽到湯曉茹這時候喊了一聲,飛快地跑過我身邊,追過去扶住了費家輝的身體。我則呆了一下,幾乎以為我剛才聽錯了。
湯曉茹……剛才叫費家輝爸了?這代表什么?難道……
聯想到前面我看到他們說話的時候,費家輝那付動興奮的樣子,我忽然間意識到了什么,也開始動了起來。
湯曉茹……終於放下心裡的包袱,決定要公開這段秘密了?如果這是真的,那就太好了。許多本來不可調和的矛盾,一下子就會刃而解。就算是費蕾娜和湯曉茹之間,也可能化干戈為玉,不再成為死敵了呀!
果然,我的猜測是對的,就在湯曉茹扶住了費家輝的身體後,她轉過頭來對我叫道:“戴勇,你還愣著幹什么?快去幫我爸把韋阿姨追回來啊。告訴她,我是她丈夫的女兒!”我一聽大喜,忙道:“真的?好!我去告訴她!”說著,我立刻啟動身體拔腳直追。只是在經過費家輝身邊時,卻聽到他息著叫道:“小戴,你攔住她就可以了,我來解釋,讓我來告訴她!”我一聽也覺得有道理,畢竟他們是夫,這么大的一件事,自然是由他親口說出來比較好。於是,我就叫了一聲:“知道了,您放心吧!”繼續大步向韋冰蘭奔走的方向追去。
一直追到了醫院的外面,我才看到了韋冰蘭的身影。她和跟著她一起出來的女保鏢正要上一輛賓利車裡去。
我忙高聲叫道:“夫人,請等一下,我有話說!”已經打開車門的韋冰蘭聽到我的聲音,轉過頭來看了我一眼。就這么一猶豫,我已經飛快地奔到她的面前,一把抓住了車門,道:“夫人,我想,你還是等一下再走好了。”韋冰蘭的臉上,兀自還有沒有擦乾的淚痕。她不解地看著我,道:“戴先生,你不去質問你的好子,追到我這裡來幹什么?我不想看到那對姦夫婦,你也應該好好想想,我女兒和湯曉茹,到底哪個更值得你愛!”我只好苦笑,道:“夫人,你真的是誤會了。如果你不想錯過什么,那就請稍等一會兒。我保證,一切都會大出你意料的。”韋冰蘭顯然是不能理解我的話,她眨了眨美麗的眼睛,看著我疑惑地道:“什么意思?”我笑道:“馬上你就會知道,相信我,耐心等一會兒就行!”就在韋冰蘭猶豫的時候,已經坐進駕駛位的那個女保鏢忽然在車裡道:“夫人,或許您真該聽聽老爺的解釋。我覺得這件事有點蹊蹺,湯曉茹是戴先生的子,他看到他子和老爺在一起這么親密,為什么一點都不生氣?”咦?我聽到這個女保鏢居然這么說,還真有點驚奇起來。心想這個傲慢暴躁的女人,倒不是沒有一點頭腦的嘛。低頭看進車裡,我正要給她一個謝的笑容。卻見她一見我低頭,馬上就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我……
好吧,算我表錯情了。這位女保鏢,估計跟我八字不合,那就沒辦法了。抬起頭來,我看到韋冰蘭此刻似乎也在深思著什么。我就不再說話,微笑著,等待費家輝追過來親自向子說出事情的真相。
半分鐘後,費家輝在湯曉茹的攙扶下也來到了醫院外面,老遠看到我們,他就高聲喊道:“冰蘭,你不要走,聽我跟你解釋!”韋冰蘭轉過頭,本來她都已經有些意動了,可是一看到湯曉茹這么親密的攙扶著自己老公,馬上又氣得臉煞白。重重地哼了一聲,頭一低就開始往車裡鑽去,並恨聲道:“小毅,開車!”我哪裡能就這么讓她走,急忙緊緊地抓住車門不放,叫道:“夫人,你怎么就這么沒耐心呢?我說了這是個誤會,你留下來聽聽你丈夫解釋嘛。”已經坐在車內的韋冰蘭卻本聽不進去,反而板著臉道:“我丈夫也說這是誤會,都跟我說了好幾年了。可結果呢,這種所謂的誤會,還不是接二連三的一直髮生?我已經受夠了,不想再聽到他這種虛偽的謊言。小毅,開車,我們走!”正當我焦急萬分的時候,費家輝在湯曉茹的攙扶下終於趕到,離著還有好幾米遠,他就大聲道:“小茹是我的女兒!是我的親生女兒!我和她,是父女關係!”然後,一切都安靜下來了。本來正準備點火的女保鏢頓時停手,轉過頭來傻傻地看著正走過來的費家輝和湯曉茹。韋冰蘭則拼命的眨眼睛,彷彿難以理解這句話的含義。我則笑了起來,終於……說出來了!一切真相,終於大白於天下了!
費家輝真的老了,就算是有人攙扶,等他走到車門前時,都累得只能彎大口大口地氣。韋冰蘭看著自己的丈夫,眼中閃過一絲不忍,卻立馬咬了咬牙,寒聲道:“你剛才……跟我說什么?”費家輝又了兩口氣,這才緩過勁道:“冰蘭,我從來就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小茹她是我和另外一個女人生的孩子,我怎么可能跟她有男女間的私情?”韋冰蘭頓時瞪大了眼睛,看了看丈夫,又看了看攙扶著他的湯曉茹,臉更加嚴峻了,幾乎是咬著牙齒的道:“這種鬼話你也編得出來?就算她是你和另外一個女人生的孩子,可這有區別嗎?你還不是揹著我有女人?居然……還好意思說從來沒做過對不起我的事?”費家輝這下也反應過來他這句話有病,急忙結結巴巴的想再解釋清楚。他身邊的湯曉茹卻忽然笑道:“韋阿姨,我年紀可要比蕾娜大兩歲呢。我出生的時候,恐怕您還沒有嫁給我爸吧?”韋冰蘭也反應了過來,一下子反倒愣住了,然後看著丈夫,皺著眉道:“怎么回事?你到底想告訴我什么?”費家輝這時候氣息已經平了,他長嘆了一聲,道:“冰蘭,首先我得跟你說聲抱歉,這么多年來一直對你隱瞞了這件事,對不起!小茹她,的確是我的親生女兒。在我還沒有認識你之前,我曾經在大學時代,有過一個女朋友……”在費家輝進行漫長的回憶和解釋時,我悄悄走到了湯曉茹的身邊,伸出一隻手摟住了她的肩膀,笑呵呵的對她低聲道:“哎,你怎么忽然想通了?對你母親的誓言,不打算遵守了?”湯曉茹就白了我一眼,同樣也是低聲道:“還不都是為了你!”我其實知道,湯曉茹違背對母親的誓言,肯定是為了我的緣故。想起我現在因為害怕費蕾娜失去活下去的勇氣,不得不打算放棄她而和費蕾娜在一起,我這心裡,就特別的難受和愧疚。
無言下,我只能摟緊了她的肩膀,收斂了笑容,輕輕地在心裡道:“對不起,小茹,謝謝你!”費家輝在結婚前的這段情史,其實也沒有太多的內容,很快,他就說到了二十多年後才發現自己居然多了一個女兒。而隨著他的述說,韋冰蘭的表情也不斷在變化著。一開始她似乎是並不怎么相信的,過了一會兒,她就開始半信半疑起來。說到後來,她見丈夫這么站著彎說話很累,居然開始心疼起來。股一挪讓出位置,幽幽地道:“進來說吧,站著不累嗎?”見到子居然開始關心自己,費家輝就開心地笑了起來。低頭鑽進了車內,抓住了子的一隻手道:“冰蘭,事情大概就是這個樣子。小茹是我和前女友生的孩子,在遇到她之前,我一直都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她存在。而且,我那句話是真的,自從認識你後,我就從來沒有愛過別的女人,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韋冰蘭似乎想笑,卻又繃著臉故作生氣地道:“就算這些都是真的,那你為什么不早告訴我?這幾年裡我不知問了你多少遍,你幹嘛總是支支吾吾不解釋清楚?怕我不肯接受這個孩子嗎?”一聽這話,我身邊的湯曉茹馬上替父親解釋道:“韋阿姨,您又錯怪我爸了。不告訴您真相,是我媽的臨終遺言,也是我要求他這么做的。”韋冰蘭抬頭就瞪了湯曉茹一眼,不之極的道:“你爸?我都還沒確定呢,先別叫得這么親熱。你倒是說說,既然這是你媽的臨終遺言,那你現在怎么不遵守了?還有,哪有女兒看著父親被人冤枉而不想辯白的?你這么做,到底有何居心?”這下,輪到費家輝為女兒來解釋了,拍著子的手背,他道:“冰蘭,這件事不能怪小茹,她是個孝順的孩子,母親對她來說,是生她養她的唯一親人。這又是她母親臨死前鄭重囑咐她的遺命,她自然要嚴格去遵守嘛。”說到這裡,費家輝忽然抬頭看了一眼車外的我,嘆了一口氣道:“不過現在,我的兩個女兒都愛上了同一個男人。他們姐妹之間矛盾深重,勢成水火。再這么下去,恐怕就不好收拾了。所以小茹今天找到我,說打算把真相說出來,希望蕾娜看在同父異母的關係上,不要那么去恨她。正在說的時候,剛好你們就看到了。”其實這時候的韋冰蘭,已經相信湯曉茹是她丈夫的女兒了。她眼神複雜的看著這個過去的“情敵”,卻又似乎很難一下子接受她忽然成為丈夫的女兒的轉變。就表情怪異的喃喃道:“反正……她不是我女兒,她的事我不管。我只知道我女兒喜歡這個男人,沒有他不行的。”這個時候,我就很尷尬了。在沒有得到湯曉茹同意之前,我也不能說什么,只好抓著頭皮,裝作沒聽到這些話。
費家輝又是嘆了一聲,道:“兩邊都是我的女兒,我也不知道怎么處理好了。這件事,還是以後再說吧。我也相信,他們年輕人應該有自已主意,我們這些老人,最好還是不要過多的干涉才好。”韋冰蘭就白了丈夫一眼,嗔道:“還不是你做的孽?你要不這么風,哪會搞出姐妹爭夫這種荒唐的事情出來?”費家輝頓時叫屈道:“我哪有風?那個時候,我本就不認識你,是正當的朋友談戀愛好不好?”韋冰蘭當然也知道不能怪丈夫,但她就是氣不過,當著我們的面,她居然伸手扭起費家輝的胳膊來,一邊扭,一邊還大發嬌嗔的道:“你就是風,你就是風!人家在認識你之前一直都潔身自好,守身如玉的。哪像你,竟然和別的女人連孩子都生出來了!”
“哎呦,哎呦,好好好,我風我風。哎呀你輕點,我都這把老骨頭了,可經不起你折騰……”我和湯曉茹同時無語,又是好笑,又是無奈下,只好趕緊轉身不看。不過,這樣一來,我們都知道韋冰蘭總算接受了這個事實,也原諒了丈夫的隱瞞。他們夫倆,再也不會有猜疑和不睦了。
為了給他們一個和好的空間,我就拉著湯曉茹的手,一直遠遠的走到了一邊。然後,我看著自已的子,滿懷著和愧疚,輕輕地說道:“小茹,謝謝你了。我知道,你這么做,都是為了我好。讓你違背了對你媽的誓言,真的對不起。”湯曉茹笑著搖搖頭,道:“其實你說得對,我媽已經是過世的人了,我們不能為了一個死去的人的怨恨,而讓活著的人一生都那么痛苦。我相信,我媽的在天之靈,現在肯定也已經想通了。看到我這么做,她一定會欣的。”我就不知道說什么好,只好伸出雙手,慢慢將她擁進了懷中。心裡在想:小茹,你這么好,讓我怎么捨得不要你啊?上帝啊,告訴我我該怎么做吧?我真的不想傷害她,也真的不想離開她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可是,費蕾娜沒有了我,百分之一百就會活不下去。她死了,那我和我子又怎么可能還有快樂可言?就算我不去死,這種巨大的良心譴責,也會把我瘋的。
就在我心裡痛苦之極的時候,忽聽懷裡的湯曉茹噗嗤一聲笑了起來。我一呆,道:“怎么啦?”湯曉茹就笑道:“快回頭看,我爸和韋阿姨都幾十歲的人,居然……嘻嘻嘻!”我就把頭轉了回去,看到那輛賓利車的後車門這時候已經關上了。雖然這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可是車裡的內燈開著,我看到後車座上兩個身影正緊緊地擁抱在一起,兩面相貼,似乎……在那個什么。還有,那位女保鏢已經很自覺的離開了車子,遠遠站到了另一邊。很顯然,她也知道車裡會發生什么,馬上就自動消失,給他們幸福的空間。
我趕緊回頭,順便把湯曉茹的腦袋也扳了過來,道:“有什么奇怪,本來他們就是十分恩愛的,就是因為你,他們夫倆這才有了隔閡。現在,一切疑問都不存在了,往的情自然就回來了。”湯曉茹就把臉埋進了我的下巴,喃喃的嘆道:“真好啊,老公,你說,咱們到了他們的那個年紀,還會不會像他們一樣的恩愛?”我……
我回答不出來,只是心裡在想,到了象費家輝和韋冰蘭的那個年紀,我和湯曉茹,還會是夫嗎?
過了很久很久,費家輝和韋冰蘭終於從車裡出來了。他們挽著手走到了我們面前,我看到,在他們的臉上,此刻都是一付幸福的表情。尤其是韋冰蘭,本來就美麗至極的她,現在更是全身都散發出一種亮麗的光彩。笑生雙頰,眼波動,顧盼之間,魅力四。
我不得不讚嘆,果然幸福中的女人是最美麗的。恭喜你們,終於和好如初了!
走到我們面前後,費家輝就笑呵呵的對我們道:“小茹,來,過來挽著爸,爸爸帶你去看你妹妹去。”湯曉茹嘻嘻一笑,道:“是!老爸!”說著,她乖乖過去挽起了費家輝的另一條胳膊,還衝著我只眨著眼睛。費家輝開心的哈哈大笑,整個人,彷彿一下子神煥發,變得年輕了起來。
他身邊的韋冰蘭也是笑,輕輕的伸手打了一下老公,嬌嗔的道:“就你得意,當心被人看見誤會,我這臉往哪兒擱啊?”
“哈哈,這有什么好怕的,一個是我女兒,一個是我老婆,老子光明正大,才不管那么多呢。走,看另外一個女兒去。今天,我們一家,總算是大團圓了!”當我們走進費蕾娜的病房後,費蕾娜正上身靠在疊起的枕頭上,一口一口吃著蘇堅用刀子削下來的蘋果片。看到湯曉茹和她母親一左一右挽著父親的手臂進來,她驚得張大了嘴巴,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當然,震驚的人還包括了給她喂蘋果的蘇堅,這位可憐的女保鏢,這時候正在用刀子削蘋果,震驚過度下,一下子刀鋒用偏,直接在大拇指上劃開了一道口子。
隨著她的失聲一叫,費蕾娜也猛地回過了神來,伸手指著湯曉茹,驚駭萬分的看著母親道:“媽,這……這……這您都看不到?他們……也忒不把您放在眼裡了吧?”韋冰蘭只好苦笑著搖頭,馬上白了自已的丈夫一眼,費家輝又是一陣大笑,彷彿讓自已的女兒覺得這么震驚,正好達到了他的目的一樣。
我則欣喜的注意到,費蕾娜的手臂可以動了。這么說,她的傷勢好轉的非常快,這可是一個好兆頭啊!
然後,我看到費家輝把湯曉茹給牽了出來,推到費蕾娜的病前,笑臉一收,用很認真的表情道:“蕾娜,重新讓你認識一下。這是你的姐姐,是爸爸的另一個女兒。來,你們拉一下手。從此以後,你們要相親相愛,不要再鬥來鬥去了。”
“姐……姐姐?”費蕾娜白痴一樣看著自己的父親,然後又看了看她這位此生最大的敵人,最後,茫的目光馬上又看向了母親。忽然之間,她似乎意識到了什么,臉馬上一變,擔心之極的對韋冰蘭道:“發生什么事了?媽,你告訴我,爸爸……他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