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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
“至少天下人,都認為它重要。”鄒吾原本就不是殺人兇手,那個仁慈的君主,原本就應該好好地活著,一個公良柳、一次華容道捕殺,弒君者一縱一橫殺開一片血路,讓東境所有知情人改口!其罪,滔天,其惡,滿盈,他們不是不知道內情,他們是顧忌身家命!
所有人都站了起來。
中地白袍的官員,南地黑袍的官員,還有眉頭緊鎖、略知內情的東境紅袍的官員,他們無不驚恐地看向白角,緊接著看向最高臺上的辛澗——“丹口孔雀!”辛襄怒喝一聲,兩步躍到父親身前,大聲下令:“中止演武!”
“我看誰敢!”辛鸞斷然一喝,同樣騰地站起,身邊仇英防護著他立時進入攻擊狀態,與章華太子針鋒相對。
白角還在吼叫,他生前是稗草,他身後是怪物,他形容是惡魔,他舉動是英雄,他每一聲怒吼都是巨錘,一聲聲砸在所有人的心上,說出他們懼怕的、含混的、不敢說的的真相。
三層的司空氏心亂如麻,幼子抓住父親的衣袖,以目詢之是否登臺護駕,司空家主眉頭緊鎖,心頭亦是受到了莫大的壓力:“……再等等,再看看。”
“兇手——!”
“謝罪——”可就在此時,兔起鶻落的瞬息間,臺下生異變,癱倒在地的齊策忽地嚎叫一聲,齜牙咧嘴的暴起!他下肢已經摔得糜爛,很清楚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他僅剩的決心就是不要讓陪命者死得痛快!他以自殺般的角度彈起,忽地像一塊破布般抱住白角的頭顱!女人發出驚怖的叫喊,白角瘋狂地甩動揮舞,齊策則是矇住他的眼睛以手肘猛擊他的天靈蓋!鬥到山窮水盡!
“——罪!”那一刻,齊策的貪婪、狂妄、兇殘、強悍發揮到最頂點,慘烈又痛快地用指甲往白角的脖頸處穿!白角痛嚎一聲,巨塔一般的身形轟然倒下!
“計漳!”辛鸞渾身顫抖,見狀大聲地朝著比武臺下的下屬下令!
可這一刻,辛襄一掃徘徊,直接與他針鋒相對,同樣大喊一聲:“軍——!”
“攔住他們!”一排排槍列鏘地對峙起來,幾簇人反應飛快,可卻也本沒有人趕到比武看臺!
“兇手……”白角咕噥。
齊策猛地抬手,碎裂左手猛地進他的眼睛!
鮮血飛濺,猶如火燒一樣!這血腥的場面讓所有人頭皮發麻,無數人驚恐著捂嘴淚,有小孩子驚叫著喊著母親!
第四層臺階上,驟然噴出血雨!
“——謝——罪——”白角固執地說。
像是那是他的執念,他的使命。
有大小便失的味道傳出來,白角肩膀失控地扭動著,雙手亂揮,辛鸞只覺一隻巨手攥住了自己的心臟,眼見著白角被打倒,伸出兩隻手,用短得不能再短的指甲去刮地面,刮出一片的屑鮮血,刮出一道道刻骨銘心的痕跡!
“那是……兇手……”白角不是為了自己的仇恨而戰,他是為辛鸞而戰。
他頭朝辛澗的方向伸著,頭下淌出厚厚的一層血漿。因為記得,記得當年還是含章太子的辛鸞的扶手恩,所以他接了他的花,領了他的情,心心念念他腳上的凍瘡,有幸為他在南陰墟奔走,為他撕開辛澗今的太平盛世。
此生已是渾渾噩噩,他用命,為他在天下人面前以小博大。
“殿下……不要跪……”眾目睽睽,天底下的君王哪個不怕死諫?這稗草一樣的小人物,這肝膽盡裂的死亡,所有人被這狂風暴雨般的畫面驚呆了,許久許久,待到那震天動地的勇士被齊策扎穿頭顱,陷在紅白錯的血漿之中,再不掙扎……
所有人仍然是手腳僵冷著,麻木著,呆愣地看著那一團血,一聲也發不出來,中境的高官,南地的郡尉,北地的貴族,他們被白角那可怕的執念衝擊,無聲地朝他致敬。
雪瓴寂靜,島嶼縈迴。
辛鸞眼底乾澀,心臟鼓譟,看著白角的屍身,久久回不過神來,便是高臺上其餘人年輕人此時也是怔怔地,一時間懵然,腦子裡梳理不出個章法。
“哈哈哈哈……”一陣刺耳高亢的笑聲劃破這寂靜,“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齊策坐在一灘血之中放聲大笑。
天子口起伏著,緩緩站起身來,在一眾死寂中率先開口:“白角無狀,狂虛言……軍!”辛鸞回頭——辛澗臉頰上的肌不可抑制地動著,可貴為天子,再憤怒,他也要維持住自己的威嚴,擺出大度的姿態:“將他的屍身拖下去,清理場地。”
“陛下,哪有虛言……他說的都是真的。”那桀桀怪笑彷彿是一道犀利的劍光,颳得人耳朵一痛!
眾人吃驚地去看,發現說這話的竟然是那血模糊的齊二!他箕踞而坐,叉著腿,陰險的臉上,是桀驁的面目:“天衍十五年十二月,濟賓王火燒王庭,宮溫室殿……”
“先父受當今陛下所託,策反脅迫內閣諸位大人,我齊策,受命於王宮落子門設伏,當夜阻攔章華太子入宮,之後追擊含章太子於南陽,布兵盤查,放火燒山,只為鋪陛下大業帝位!”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齊策那猖狂的大笑裡,所有人都不能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