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卦,說’兵危戰兇,安可使危,生可使殺,貴可使賤’,欽天監還沒給出卦象的解法,但想來也快,這盆髒水又要倒來了王爺身上……至於’加九錫,必稱帝’這種險惡的讒言更是不知從市井哪出冒出來,雖然現在都壓制著,還沒成勢,但是誰受得了接二連三的中傷?王爺,您自從掌令赤炎以來,紛爭愈多,朝中暗傳這樣誅心之話,也不知道陛下……”這話頭被人打斷,一人口氣極衝道,“這也怪樊邯經不得抬舉,演武場上沒能奪魁進入軍列職,胥會的軍、子升的內宮鐵桶一般,我們連一點著實的陛下的態度都探得不到……”
“那個……”見他們越聊越盡興,越聊越深入,辛鸞在裡間尷尬又遲疑地喊了一聲。
這一聲孩子的呼喚不啻於一聲驚雷,外間昏眊的燈影下,好幾人立時從座位上彈了起來,甚至更有一位慌忙躲入簾幕之後。一片死寂中,辛鸞硬著頭皮一步步地走了出來,盯著所有人的目光,掃到濟賓王發白的面孔,幾不可聞地喚了一聲,“王……王叔……”辛鸞不過一介少年孩童,座下五位文士忽見他卻如驚見厲鬼,遽然間皆是一臉悚然——那乍然現出在眼底的,不是“背子罵父”的尷尬,而是“臣彰君惡”的驚懼。
一觸即發的局面裡,辛鸞一時也不知哪裡的急智,黏連著自己含糊的聲音眼睛,出一臉的茫然困惑,“你們剛在說什麼啊?我剛睡醒要找水喝,是不是打擾你們了?”濟賓王聲音都僵了,生硬地在角拉出一點笑意,上來,關切問,“阿鸞什麼時候來的?聽老鍾說還以為你回去了。”辛鸞仍是一副不清醒的樣子,軟聲道,“我午時就到了,一直在暖閣裡睡覺……”對此叔侄對答一番,剩下幾個人也緩和了神,紛紛起身圍攏來,朝著辛鸞見禮,而後口吐諛詞,甚至更有一文士倒茶一盞,擎來遞給他。
辛鸞心中卻無端害怕,接過茶盞喝了一口,只說親衛還在外間,父王還等他回宮用膳,說著行完一禮,便邁步出了門去。辛鸞行匆匆,還邊走邊慶幸,無端為自己的鎮定而驕傲,可等走出了王府門,才恍然發現,情急之中自己手中竟然還攥著那隻薄胎瓷釉的青花茶盞!
·冬的天早早就暗了下來,簷下廊下的紅絨燈籠兀自漂浮亮在黑漆漆的亭臺樓閣之上,遠遠連綴成紅的陰森火光,彷彿一陣夜風就能使其漂浮起來。濟賓王駐足原地,峨冠博帶,憑風而立,身後四位文士幕僚噤若寒蟬,誰也不敢率先發一言。
而幾息之後,剛匆忙躲入幕簾的那人,朱衣綬帶地走出來,走到濟賓王身邊,濟賓王才陰鬱而遲疑地開了口,問,“方才,我們說了什麼?”冷風與暖盆的氣替中,那人的額頭仍是出汗來,順著蒼老的臉頰緩緩滴下。
“北境的建制,坊間的謠傳,軍的眼線安……”哪裡就需要回憶,他們口吐的怨言,明明白白,早已不是簡單的影。
濟賓王兩眼漸漸虛了,茫茫地望向虛空的蒼穹野外,良久從腹腔裡發出了幽深的聲音,“齊卿,你有沒有聽過一件事?”
“哪一件?”
“還是十五年前,和洲大戰攻進許都,入城時候三哥麾下的先鋒軍不守軍紀,出了幾個搶掠民女的兵,論功行賞時便沒有分到應有的那一份……”濟賓王的雙眼宛如深,語調緩慢又陰沉,“三哥心中不服便口出怨言,大哥知道後派人責問,三哥當面謝了罪,原以為便就此掀過了,誰知後來有小人挑撥,稱三哥不滿大哥,據守無皋城意投靠舊貴族聯手謀反,大哥聽聞後連夜趕到洪都門下,傳令三哥出見,親自綁縛壓往老宅拘囚至死。”陰沉沉的氣場壓了下來,身後的文士們不知所措地面面相覷。
而那人朱衣人想要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中,臉陡然變了,“……殿下與您一向親厚,陛下那裡想來不會亂說……不至於此,何至於此?”濟賓王牙關緊閉,臉白得像紙,直到許久許久,他緩緩道,“他一個孩子能聽懂什麼?誤一,年誤一年,不能再等了,當真不能再等了……”·是夜,辛鸞回宮後,罕見地在天衍帝的溫室殿消磨了許久,父子倆促膝長談,連內侍如子升者也被趕出了殿外。
三更左右,父子兩人忽聽一陣鐘聲,子升不顧囑託地衝入殿來,直說宮門外華容道上,濟賓王遭遇刺客,身受重傷。消息傳來時,辛鸞正盤腿坐在天衍帝的榻上,腿上擎著小桌,桌上擺著牛。
猛然聽了消息,他驚得牛全打翻在,天衍帝與他對視一眼,神也霍地一變。
第19章驚變(2)天子腳下,華容道上。
五名刺客刺殺親王,三名被斬殺當場,兩名仍然竄在逃。
行刺之人猖狂到如此程度,此消息一出,滿朝震動。
原本時近年關,各個衙門各有各的忙碌,吏部忙著進行官員的評級考核,擬定次年的升降懲獎,戶部忙著各個部堂的結算,預留來年大宗的開支,各地官員趁著新之時向神京送年禮走動,在神京任事卻非本地戶籍的中下級官吏忙著返鄉啟程……這個褃節兒上原本就容易手忙腳亂,誰知這樁駭人聽聞的大案一出,更是忙上加忙。
天衍帝剛聞得消息便已震怒,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