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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拓的樓宇間棧道相連,看熱鬧的,耍熱鬧的兩側都是熱火朝天,白驄位置選的好,靠窗,申豪放眼看去,正瞅見對面的口舌官司打成一片,紅竊脂一人陷在滿屋的男子裡,一張嘴對數十張,舌戰正酣。
“這是?”白驄淡然:“鄒吾遭人詆詬,紅竊脂拔刀相助。”棧道上鐵鏈搖搖晃晃,越來越多人擠過去,紅竊脂的聲音分毫不差地傳到這邊的樓宇來,一派黑壓壓的人群裡,她頂天立地。
可是,竊脂可以與老虎獅子爭鋒,卻是沒法和雞鴨雞鵝相啄。
一些還算明事理的百姓,和紅竊脂辯個你來我往也就罷了,可那邊的樓裡也不乏那些唯恐天下不亂的潑皮無賴不陰不陽的滋事找茬。
眾聲喧譁中,就有人桌角人怪腔怪調地譏刺,“我們這些大男人,用你一個女人家教訓,這些是你男人教你說的?”紅竊脂聽到一耳朵,立刻扭身指住他,“男子漢大丈夫就大聲說話,你說我男人?那是誰?”那人不情不願地窩著,“你為誰說話那就是誰!”
“你說鄒吾?”紅竊脂面不改,啼笑皆非,“這位大哥你也真是抬舉我!鄒吾有子,人家的子我們這些人加在一起也比不上,沒憑沒據的,說不過我就要胡攪蠻纏嗎?”·棧道的另一邊,申豪指尖一動,腦中忽地閃過一抹荏弱倔強的身影。
白驄好奇,輕聲問申豪,“那個鄒吾成親了?”申豪立身肅然,答她:“我不清楚。”
“要我說這女人就是個潑婦!”他們鄰桌的喝茶嗑瓜子的錦衣大爺發話了,遙遙地另一邊指指點點,“你們誰見過哪個女人這麼為男人拋頭面的啊?也不知道犯眾怒,也不知道羞恥!”此話一落,一眾附和。
白驄登時就要站起來,申豪卻飛快把她按住,“你做什麼?”隔著帷帽,白驄瞪了自己的郎君一眼,神失望,“你也是鄒吾的兄弟,你也對他讚賞有佳,紅竊脂這樣——你做得到嚒?”申豪手指一顫。
白驄當即白衣飄然地起身,一盞茶直接潑在了剛才說話的那人臉上!
“你有病嚒……!”錦衣大老爺毫不防備,兜頭兜臉被這麼一淋,登時暴跳如雷!
“那你就是個孬種!”白驄冷冷地答他,“另一樓的好歹敢和紅竊脂對辯,你就只能在這裡嘰嘰歪歪!被人辱了,連以牙還牙的勇氣都沒有,只會拿’是女人’說事兒!”眼前的白驄清瘦如蒲柳,錦衣老爺登時揚起了巴掌!
·“你敢打我?!”紅竊脂環而抱,眼瞅著對面的漢子被怒,眉頭動都不動。
她身上有一種驚悚的、浩瀚的美,她揚頭看著那拳頭,巋然不動,“你有種就動手!我今話放在這裡,我紅竊脂絕不還手!”·“啪”地一聲悶響!
棧道的另一端,申豪隻手捏住扇向白驄的巴掌,直接湧身上前。
“打女人?說你孬種還真不冤了你!”·“算了算了……老四!不要和一個女人計較!”另一邊的漢子也被同行的幾人攔住,他們忌憚又不屑地瞥了紅竊脂一眼,“彆氣……咱們何必跟她較勁呢?”紅竊脂挑眉,反相譏,“你可別,吵不過我就說我是女人,像您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樣,”她輕飄飄地做了個起身的手勢,“我讓你站起來說話,你不用這樣跪著講!”
“紅竊脂,你夠了吧?!”人聲擾攘,有人已經開始拍桌了,對著她戟指喝罵,群起而攻之,“是啊!嘴上佔著點理,不依不饒是嚒?”
“也欺人太甚了罷!”聲音如亂拳砸下,紅竊脂在嘈雜中招架:“既然承認我說的有道理,你們現在又是在什麼?”
“怎地?在我們這裡逞威風?西南的破落戶,以為誰不知道你們的底細嚒?”滿屋人動起來,各個憤懣地拍桌拍案,“鄒吾之所以被這麼罵,我就不信是沒有原因的!”
“是啊!他沒做什麼骯髒事幹嘛自己不出來?叫你一個女人出來拋頭面?”
“論孬種!他才是大大的孬種!”
“他要是識趣一點,就自己抹了脖子吧!給我們整個渝都的人自殺謝罪吧!”
“紅竊脂你也不用說的那麼大義凜然,你去砍了他的腦袋,咱們消弭兵禍,我們記你一功!”人多口雜,起先還能聽清楚一句一句罵的是什麼,到後來只聽得嘈雜一片,本再也分不清話來,紅竊脂原地轉身,孤身陷陣看著左右四周湧過來的嘴臉,穿耳的魔音中,最後只能注意到一張張大嘴,紅口白牙,唾沫橫飛!
·棧道的另一邊,錦衣大老爺看到申豪那一身鎧甲就識趣地跑了,看熱鬧的人群見了申豪白驄,皆是畏懼地後退一步。
申豪聽到身後騰起的騷亂,再回頭,就只見那一端就彷彿獅子被一群鬣狗撕咬般,上上下下的攻擊,水洩不通的圍困,他踏上一步,就想去料理,卻忽地聽一聲巨響,一整張的八人大桌被紅竊脂一把掄起——碗盞碎裂聲“轟”地炸開!
一群人避退著湯湯水水倏地退開!
死一般的沉寂裡,各個彎弓背警戒防備地盯著紅竊脂!
一個老人終於看不過去,一片寂靜中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