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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是非公論。”心中恨恨地想,你與你弟弟去歲比武奪魁,橫空出世,殊不知先帝當時並不看重於你,說你招式功法負身太多,因心事重重而顯得莫測高深,當初還是我主動招攬於你,你卻不思知遇之恩,輕飄飄地在眾人面前回絕,轉而選了沒用的東宮衛——後來調到溫室殿外,我那好兄長可有一時的重用於你?可你今卻在為他的兒子披肝瀝膽!豈不可笑?
他殺機已動,面上卻絲毫地不顯,只道,“我也理解殿下對我的敵意,想來阿鸞在外面吃了不少苦楚,乍見我登臨大寶,難免對我生出敵意。”說著他驀地一斂眼中寬和,凝重地威嚴起來,目光緩緩掃視眼前的一列人,“但是想來今誤會解開你我叔侄二人合該不再生分才是,我竟是不知,是誰包藏禍心,煽動挑撥了我高辛氏的關係,得殿下也不肯收下印璽,莫名地在此地與我鬥氣,做無謂的意氣之爭!”
“老匹夫!”紅竊脂看他攀扯,立刻罵道:“你在含沙影於誰?”齊二不輕不重地補上,“女郎又是哪位?王爺與殿下叔侄間談話,你又胡亂什麼嘴!你說王爺含沙影,殊不知高辛氏一脈從來同氣連枝,情親厚,若沒有外人作梗,殿下又為何有今之疑心!”
“你……”說到底,紅竊脂也好,鄒吾也好,總是外人,但是她心中不服,憤然道:“你說得也可真是輕巧,含章太子這一路飽受捶楚,險些不知被哪個王八犢子燒死,若再沒點防人之心,恐怕也活不到今了!”齊嵩大喝一聲,“放肆!高辛帝裔面前你敢口出狂言,敢輕言生死?無知女兒胡口搬些什麼?”紅竊脂面,更再分辨幾句,辛鸞輕飄飄地接過話頭,“齊策說的對,這是你我叔侄之事,還是我與叔叔當面說的好——至於那位姐姐,她是江湖中人,言行舉止難免豪了些,但是見地還是極高的。”齊策嬉笑,“是嚒?這倒是看不出來。”辛鸞不鹹不淡地看了他一眼,“這位女郎曾經與我說過叔父早年前的排兵佈陣,尤其詳談過涿鹿之戰的佈局,說叔叔此人是罕見的用兵奇才,你覺得她說的不對嗎?”齊策冷不防辛鸞忽地說這個,看了濟賓王一眼,自是不敢口。
辛鸞卻侃侃道,“她還說叔父此時不管局面如何不利,不管運作時死傷多少,總能保住大局不失。所謂兵者,詭也,我看叔叔運用得最練的一招,應該是‘實者虛之,虛者實之’,這可當真是出神入化,讓人應接不暇——”他一偏頭,笑得冷漠而天真爛漫,“王叔,你說我說的,是也不是?”他目光去,還沒等濟賓王說話,率先看到公良柳正不遠處急迫地朝他攢眉而視,一連幾個眼神急切掃在已經側避在一旁的四個宮娥身上,意思不言自明,是讓他快些接下大寶。
可是辛鸞只是看了他一眼,只做不見。
他心中憤,想著辛澗他不就是在做不戀權位的姿態?那他這個本就對權位沒什麼興趣的人,更不能做出迫不及待出來,不然對面的人還不知道有什麼招數等著自己,而其中最主要的原因是:他不信任公良柳。
那一年,他十五歲,習慣因人廢言,雖遭大起大落,情卻仍是率天真。
幾位赤炎的老將軍在旁觀這局勢,見兩方只做口舌上的絞纏,並沒有什麼破不開的大誤會,便忍不住開口,想從中做個調停。一番主帥岑陸一生公忠體國,德高望重,他開口平息事端,提出要親自護送辛鸞回京,那自然沒有人敢有異議。
辛鸞雖然只是對峙了不足半個時辰,但是心神卻也快耗得乾淨,後背更是一片黏膩,汗溼甲冑,儘管辛澗那副造作虛偽的臉孔讓他憎惡,一想到自己的父親居然就是死於這樣的小人的陰險狡詐中,他就覺今罵的、發洩的、冷嘲熱諷的統統不盡興起來,可是岑陸開口他還是覺得沮喪又解脫,只道今這些繚亂事,有驚無險,總也可算是消停了。
他剛想應承,誰知濟賓王聽過岑陸調解,未示其坦蕩,居然也率先點頭,很是贊同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高辛氏一家人有什麼事自可回神京說清。”辛鸞心中一陣戒懼,又硬生生勒緊了想要縱開的白馬。
而此時就是那麼巧,向繇忽地朗聲開口,笑道,“王爺你看吶!殿下怕著你呢!說到回京,馬兒的嚼口都不敢收下來!”辛鸞心頭一突,萬萬沒想到這個向繇口舌如此肆意,當即就有些不滿,可還不等他側過頭去,就聽他盈盈笑道:“王爺既然對權位毫無戀棧之心,又對新主如此忠心耿耿,不如為防主君憂慮,自行釋了赤炎這兵權罷,不然我看我們小殿下很是不安啊!”這個要求何其突然而無禮,所有人都愕住了。
偏偏徐斌此時就如抓到救命稻草般,對辛鸞說了今的第二句話,“殿下,向副說得有理啊。”京營中三衛看樣子已經被濟賓王收編於麾下,赤炎軍令又掌握在他的手中,他們此時回京,岑陸能護他們一時,難道還能護他們一時不成?等得赤炎軍離去,他們在王庭之中便是孤家寡人,何不趁這個機會就乾脆讓濟賓王納出兵權呢!
濟賓王臉僵冷地看了向繇一眼,顯然是對他這個提議恨之入懷,面上還要道,“殿下,您有什麼打算我們回京之後再論,可別拿這麼荒唐可笑的理由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