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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子,憐愛有加,只因體弱不得已託付山人。若三皇子乃是妖身,依左相之意,我朝陛下,又是何物?只憑酒宴之時醉眼所見,就要質疑當朝皇子血脈,一朝重臣,想不到輕率至此。”對方臉一沉,未及開口,又聽得清和鏗然道,“我太華清修福地,如何不辨是人是妖,左相信口胡言,豈不叫滿朝笑話。三皇子,自然是人非妖。”
“呵,我看信口胡言的是你!那三皇子是你徒弟,誰不知你二人師徒情深?!你為不惜他欺君罔上十餘載,自然袒護非常,如何叫人信服!”殿中又站出一人,語氣咄咄,滿眼輕蔑之。
清和聞聲並不惱怒,反而下意識轉過頭,看向不遠處夏夷則——這徒弟也正看向他。
便那般默契而坦然地會意一笑,不忌憚證明師徒情深所言非虛。
聖元高高在上,冷眼看著他二人這般肆意神情,面容深埋在冕旒的陰影裡,不知喜怒。
又見中書令站出一步,官服華貴冠帶明珠,冷然斥責:“訣微長老德高望重,多年來秉公持正,除祟去,安世濟民,又是陛下故,大皇子怎可直呼其名。左相雖願為人證,然而如長老所言,醉席所見,空口無憑,不足取信於世。”
“只是,”那人話音一轉,仍是指向清和,“長老與三皇子既有師徒之情,此事理應避嫌。”清和神情坦蕩,“不錯,我是他師尊,自然存心庇佑。必得找個毫無干係的人說話,諸位才好相信。”便見大皇子上前一步,跪在御前,“啟稟父皇,兒臣已經央請天墉掌門派弟子前來勘妖。”沉靜了片刻,才聽到聖元帝緩緩開口。
“既是有備而來,那就鬧個痛快。”
“宣。”tbc第三十六章36不多時,殿上走進一位年輕人,一身天墉道服,玄紫素白,襯一臉傲氣凜然。
行君臣之禮前,來人似乎有所猶豫,不自覺地甩了一下袖子。聖元的聲音幽幽從高處飄下,“方外之人,俗禮可免。”那人拱手一拜,算是見過。劍目星眸,掃視滿殿,只有在看到清和的瞬間肅然點頭,而後餘光所及,任其王侯顯貴,都面無表情。
大皇子賠笑上前,“煩道爺跑這一趟,實在也是無奈,放眼宇內,也只有你崑崙天墉是真正修仙淨地,片塵不沾了。”那人道,“如此,在下說的話,在座各位定無疑問了?”大皇子笑道,“道爺有貴派秘寶在身,眾目睽睽的,誰敢不信。”那人面無表情。他派一向對朝中內鬥毫無興致,如今身在此地,又要祭出寶器,心中自是不快。
他忽然拍拍袖子,對大皇子道,“你退後些。”一瞬間殿中光芒大盛,八面來風,在場一片衣袖亂舞,唯他巍然不動。
不一會,殿上諸人多已出難,有人站立不穩,有人刺骨難耐,有人心中忽生蕭瑟之意,有人卻覺酷熱難當,也有幾人身處暖風融融,靡靡睡了。
夏夷則望向清和,看其神如常,還是用了傳音入密的法術。
“這是要祭含象鏡?”清和同樣傳音入密,“不錯,你也看出來了。可有不適?”
“只是心神恍惚,不知為何想起……母妃。”清和見他身處東南位,正是離氣所在,難免如此。
“沒事。”夏夷則看看那人,又問,“這是誰,天墉的人當真有氣派,進門就覺得冷。”清和打量了一下。
“他派人才濟濟,我哪認得全,你若想問,喊師兄便是。”夏夷則搖頭,“這位師兄一定不喜歡這差事,不高興報姓名,我才不問。”二人還未聊完,只見八風翻卷,殿中忽有千萬明光,湛湛四,轉不停。
這一片道法大作中,眾人縱是先前有所疑惑,也終於震懾於此刻無聲又莊重的三清九天。
“此處無妖。”風雲驟歇,響徹大殿內外的,是道者清澈的聲音。
這一刻在場諸君神諸般神可謂好看,而夏夷則無暇觀賞。他回頭看了一眼清和,他師尊的眉頭並不曾舒展。
有人當然不信。
“道爺當真沒有看錯?”大皇子已怒:“妖孽分明在此,卻能視而不見,你們道門原是沆瀣一氣,狼狽為!”那人冷笑一聲,抬手指天。眾人抬頭皆驚,不知道何時,頭頂雕樑畫棟,化作一片雲氣凝結的水鏡。
“此乃含象鏡,含兩曜之暉,稟八卦之象,生死往來,六道本相,一看便知。”眾人仔細看去,倒映在眼裡,鏡中所顯示的,正是這一刻殿上的情景。只是人物面目模糊了些,周身輪廓都泛著一層微光,顯得朦朧,又很虛無,僅能隱隱辨出身份。
“鏡中所見,正是諸位本相。若是不信,儘可仔細辨析。”——便是看破了天,鏡中三皇子,也分明是個長身玉立的人影。
有人嘟囔不信,“說不定這含象鏡原本就毫無用處。”這話由大皇子那邊說出來,便有些自打臉面了。既然不遠千里費盡心機請動天墉,膽敢肆無忌憚放手一搏,那人定是打聽清楚這含象鏡的能耐,有沒有用處,怕是無人比說話的人更清楚。
天墉弟子斂著怒,向清和望了一眼。清和知他懶得解釋,笑了一下,朗聲道:“諸位且看。”眾人還未看清楚如何動作,轉眼就見一道符紙拋出。
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