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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和呢?我剛從他那來。院落大開,人卻不在。”南燻心裡犯了嘀咕,當著紫胤的面卻還是說笑,“清和的脾氣你還不知道麼,他隨慣了,定是趁著夷則不在,下山喝酒去了。”紫胤瞭然,“原來夷則也不在。”便沒有再多問,和南燻商量起秦陵變故。
南燻只略微聽了幾句,神便鄭重起來,明白紫胤為何這樣急促間親自來找清和了。
既是事態人,南燻焦急起來比紫胤更甚,見逸音來添茶,脫口便問,“清和長老呢?今天可有人看見?”逸音看看南燻,又看看一臉寒霜的紫胤,話音出口已帶著顫意,“弟子不知,可,可逸恩昨晚在丹房值夜,說是看見了……”聽到丹房二字南燻心下一沉,“快把逸恩叫來。”逸恩對清和向來欽敬愛戴,早就憋了一肚子隱憂,此刻見了師親長輩,幾乎哭出來,把昨夜清和來找藥那情形——臉如何慘白,嘴角如何帶著血——說得繪聲繪。
他說一句,南燻臉便難看一分,待到最後只剩一室詭異的靜謐,誰也說不出話來。
終究是紫胤淡淡開口,問清楚清和到底拿了哪幾味丹藥。南燻臉稍微緩和,揮了揮手,對逸恩道了一聲去罷。
“可是師叔祖,”逸恩怯怯地看她,“清和師叔……不會有事吧……”南燻垂著眼睛看不清喜怒,“能有什麼事,他命大得很!”待到小徒弟走乾淨,南燻這才轉過臉,“叫你看笑話了。”紫胤不以為然。
“他不是一向胡鬧慣了。”話雖是實話,到底是自家師侄,在太華地界上還輪不到別人說清和的不是,南燻這樣想著,重重哼了一聲。
紫胤不瞭解太華向來護短的傳統,接了一個眼刀,有點莫名。
他自然不會在意,只是奇怪,繼續問了起來,“聽上去只是傷得急,倒也不算太重。只是他人在太華,竟也能受傷……是因為夷則嗎?”南燻無奈道,“到底是怎樣一個情形,我同你一樣不清楚,想來……能叫清和如此,也只能是夷則了。”紫胤瞭然,“難怪他這樣不自惜。你太華講究萬事順其自然,盈缺隨緣,便是傷至元氣也切忌急補,只清靜修養,譬如川歸墟,自能緩緩康愈。……我記得那年他九死一生,都未肯吃藥。”這道理連紫胤都知道,更何況南燻。她長嘆一口氣,拿這師侄沒有任何辦法。
“是啊,不肯吃藥,”南燻回憶起當年,搖了搖頭,“順其自然……說得好聽,你也知道的——其實是怕苦。”他二人畢竟年長清和許多,一天天看著他走到今天,總是懷著些長輩的縱容愛護。紫胤想起當年清和的任——實則今也沒有改掉多少,不由得抿了抿嘴角。
“他是被寵壞了。”南燻懊惱道,“就算如今做到了長老,養了徒弟,也還是被寵壞的。……也把徒弟往壞裡寵。”紫胤想了想,覺得太華實在有意思得很,在心裡輕輕笑了。
而此刻這被二位當做小輩唸叨著的訣微長老,已經輕車路地找到一家有名的成衣鋪換了一身衣服。素白羽緞,窄袖圓領,外罩天青織紗襴衫,束一道碧玉銀帶,垂著梅花絲絛——好像生生變了個人。
夏夷則想,原來清和年輕時是這個樣子。他走過去,低下頭,幫他撫好水一樣的衣穗,如很多年前他們初見那天一樣虔誠。很多年過去了,待他長得高大,這動作便成了不可言說的曖昧。
在清和覺得不自在之前他起身後退,看著清和微笑。
“師尊,弟子好久沒見你換常服了。”清和隨意理了理衣袖。
“一會兒去得一個地方……還是穿常服的好。”夏夷則好奇起來,跟著他師尊一起出了衣鋪,二人身影很快融進一片喧喧嚷嚷的鬧市人中。
穿過街角巷陌,身側樓宇漸漸華麗,路面也漸漸冷清。夏夷則瞧著那樣的朱門和飛簷……他心裡有數,這是什麼地方。
此時正是上午,自然冷清無人,可要是到了晚上,滿街紅燈照眼,絲竹咿呀不絕,脂粉香氣甚至能撲面蓋住酒味——無非大同小異,哪裡也都有這樣一條綠柳朱門的章臺路。
就是這樣一片寂寥裡,路上面走來一個女子。同這地方所有的女子一樣,有著柔軟的肢和曳地的衣裙。她垂著頭,看不到眉眼,只有滿頭搖晃的珠花。她帶著太強烈的脂粉氣,便遮掩住了另一種腥甜味。
不知什麼時候三個人都停了下來。有笑聲從粉面下滲出來,那本該是柔美動聽的嗓子,卻尖細而陰毒,像一條溼滑冰冷的蛇,幽幽地纏繞在耳邊。
“道長,三皇子。”女子終於抬起頭,“這麼早就來,真是好興致。”就算換成了另一張豔麗的面容,夏夷則也認得那雙嗜血的眼睛。
他要張口提醒,清和已經先一步抬手揚起了拂塵。白馬尾風散開,帶起無數道銀光從空中落下,起手便是絕決的壓制,看上去卻只如下了場纏綿細雨一般。清和從不佩劍,自然也不用劍,夏夷則還是第一次見他用拂塵。
夏夷則早已跟著拔劍,二指並立,凝神念訣,指尖在劍身飛快抹過,帶起一道耀目的輝光。
徒弟的長劍鋒芒銳利,紫電青霜,穿雲破月,轉身,回勾,掛劈,反刺,帶起一陣陣劍意,瀟灑如雲出岫,凌厲似長風破。師父卻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