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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待得身便同清和相商,急匆匆御劍而來,尚趕得上送好友最後一程。
平裡他要下山行走,清和從來放心。這時卻難得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點頭應允,只是語氣裡到底些難得的掛牽。
他說凡事小心,指尖光閃過,一個印結在夏夷則手腕上。
夏夷則不知那又是什麼秘術法印,不過沒關係,他師尊後總會全部教會他。此刻他將要踏入葉家,下意識抬起手腕看了看,猶能受到一陣灼熱隱秘地跳動在脈搏間。
他往行走江湖頗為低調,除卻南宮斐然和葉成樓,幾乎無人知曉俠義榜上逸塵子是誰。此刻葉家府邸內早已站滿了人,且不說葉成樓一柄風扇獨步無雙,江夏葉家更是聲鎮武林的名門,這般人物,如此背景,一朝身死他手,怎不叫武林人人自危。
滿府慘白,伴隨著風搖曳在花枝間的是縞素勝雪,同女眷的嚶嚶哀泣一起,於這暖時節生起一陣寒意。
夏夷則踏入靈堂,肅然拜別故友。他一現身便引起眾人注目,壓低了聲音猜測紛紛,不知是何門何派何方人物。有好事者正出口相詢,南宮斐然先一步向前,“夏兄。”轉身向眾人解釋,“這位夏兄乃在下與成樓偶然結的故友,並非江湖中人。”夏夷則同他退至一旁。他二人多不見,未料再逢竟是靈堂之上,縱然少年心堅忍不輕易傷悲秋作那無謂之嘆,此時終也難免唏噓。
南宮斐然面蒼白,眼中隱有灰敗頹唐之象,同那意氣風發的往判若兩人。夏夷則忍住悲愴勸他,“南宮兄節哀。”南宮斐然輕輕搖頭,看了一眼靈堂。
“他往總喜歡穿白,這顏穿在他身上說不出的好看,此刻才知道,其實這樣扎眼。”他說得緩重,字字句句都壓抑著悲慟。夏夷則心中一震,憶起往他二人種種,忽然明白,於南宮斐然而言,葉成樓並非只是摯友。
夏夷則不知如何勸,想來這樣的痛,誰也無法同身受。他遲疑了一下,輕聲嘆道,“葉兄一生雖短,但能有你這樣的知己至愛,定覺得此生不枉。”他這樣說著,不知為何,左手已經輕輕覆上右手腕,覺到那一絲悉的氣息還縈繞在身邊,便深覺慶幸。
南宮斐然開口要說什麼,話音被一陣忽然的喧譁淹沒。風裡裹著一陣濃重的血腥味,人群擁擠,有女人的尖叫聲和男人的嘆息聲傳來。
夏夷則同南宮斐然站得稍遠,隱約看得到地上躺著一個血模糊的人影。耳邊傳來此起彼伏的議論,那人原來亦是俠義榜上的常客。
“勾魂使者追無命。”有人嘆息,“索命勾魂,追者無命,這樣的兇鬼惡煞,竟也有今天……”這名頭夏夷則聽過,傳聞若是被追無命看上,要你三更死,絕不會留到五更,最是個狠絕無情的角。此時突然拋屍於靈堂之前,更在這滿目素白中平添一縷森然鬼氣。
夏夷則細聽周圍議論,原來幾前葉家重金買賞,要血玲瓏的人頭。追無命一向目中無人,大笑三聲飛身不見,道是去索命,如今反把命喪。死狗一般扔給葉家的屍身,無疑是那人一記得葉家嘴角吐血的耳光。
人群中有人喃喃自語,聲音顫抖。
“是他……他來了……”此處高手林立,武林四大世家齊聚相商,竟還有人驚恐如斯。夏夷則想,看來那個“他”,近是在武林出足了風頭,立下了重威。
身邊殺氣漸重,南宮斐然的長劍似有所,於鞘內低不止,嗡然出。夏夷則心中隱憂,急忙拽了他一把。
“南宮兄,不可貿然……”
“我知道。”南宮斐然輕輕搖頭。
“夏兄不必擔心,那人不會於此時面。”
“不錯。”關於此事太華亦有一定了解,夏夷則同清和也曾提及,“血玲瓏羅剎只挑一人獨行時下手,但凡見過他的人都已死於他手,活著的無人認得他真容。此處高手眾多,他既有意隱匿形貌,又無力一次剿殺在場所有人,定不會輕易現身。”
“正是如此。”南宮斐然點頭,“還有一點,他若殺人,總得有個理由。一般人只道那樣的魔頭殺人何需理由,可知殺人費時費力,自然需要緣由——不是大仇大恨,便是大富大貴。”夏夷則冷笑一聲。
“是衝著我?”南宮斐然遲疑著,終於還是坦誠說了出來,“殿下此時獨身前來,是有些……冒險了。”他壓低了聲音改口喊他殿下,可見是著實憂慮,不得不以君臣之禮來提醒夏夷則保重自身。
夏夷則心中本就疑心葉成樓是為自己連累,此刻聽得一聲“殿下”只覺分外扎耳,默然片刻,也只能點頭說我明白,微微惆悵地抬頭,看落霞早已浸泡進天幕,化作一片無涯的墨。萬里銀河,星光落進眼眸裡,夏夷則覺得眼睛有些酸。
追無命的屍體被人抬回,人群散去,四大世家的門人相聚廳堂,大約也商議不出什麼結果。南宮斐然見夏夷則似乎並無特別的打算,便勸他儘早回山。
“天晚了,殿下可否連夜御劍?若是不妥,且先休息一晚,明早再折返。”夏夷則一路御劍而來,尚未趕得及喝一口水,此刻被提醒著方覺疲憊。他雖然年少老成,到底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從未受過挫折,若是尚未見血玲瓏之面就連夜退而遠走,豈非頗有些不戰而屈的意思,夏夷則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