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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宇抬眸望他一眼,忍不住再次深深嘆息:“岳父的身體,如今就存放在北殿的冰窖之中,朕已經佈置了專人看守,旁人不得擅入。既然如此,朕便陪你走一趟吧。”他只當白錦漫是心中悲痛,才對此事避而不談,後多加補償總能消解了心中芥蒂,卻怎麼也想不到,白錦漫和白雲蕭本就是不同的人。

以長風門的積澱,白雲蕭大可以藉助江湖勢力幫助方慕慈問鼎青璃,可他顧忌著她和白羽芷的情面,始終對青璃帝君多有敬重,從不敢逾越半分。

可白錦漫顯然不存在這樣的顧慮,方慕慈在夜島的所作所為已經寒了他的心,加之唯一愛重的白雲蕭也溘然長逝,眼前真的沒什麼理由讓他對青璃處處留情。

這筆賬,絕非輕飄飄的物質補償所能一筆勾銷。

二人來到北殿門口,沿著石梯下行到冰窖,方宇接過守衛遞來的厚實衣袍,順勢遞到白錦漫眼前:“白公子,冰窖陰寒,你身體不好,還是穿件厚實衣衫……”他不知白錦漫的魂魄殘損之症已經痊癒,只當他還是過往那個重疾纏身之人。

白錦漫冷冷一笑,並不伸手去接,只是垂眸淡淡道:“多謝陛下的好意,只是在下罪孽深重,自知在義父面前,連穿衣取暖都不配。”他說罷就拋下方宇頭也不回地進了冰窖。

侍衛見他對帝君如此不敬,作勢就要阻擋,卻被方宇反手攔下。

青璃帝君面上不動聲,侍衛卻分明覺得周身的氣息冷凝了好幾個度,比起冰窖中溢出的寒氣有過之而無不及。

好,很好……

方宇默不作聲地注視著白錦漫的背影半晌,冷哼一聲轉身離去:“稍後他若是要帶走什麼,你們都不必阻攔。”北殿冰窖修建在地底,外圍都是些方便取用的冰塊食材等物,白錦漫沿著走廊又往深處走了一陣子,才在一方冰棺之前停下腳步。

周身溫度清寒,卻抵不上心底冰冷之萬一,他深口氣,毅然抬手推開了棺蓋。

青白的冰棺中,白雲蕭雙眼緊閉,以雙手疊的姿態仰臥,除了面晄白沒有呼,看上去就和尋常小睡沒什麼兩樣。

他身上的衣衫被換過,括的布料掩去了膛上的巨大致命傷口。

白錦漫失神地凝視著他,良久顫抖著伸手握住那早已僵冷的手指,珍而重之地攥緊。

真冷啊,他想。

記憶不受控制地倒回,他記得自己被白雲蕭收養之時,也是個陰冷的冬

那時他發著高燒咳著血,混混沌沌的什麼也看不清,只一味地嚷著冷,白雲蕭將他緊緊抱在懷中,元力化為滾燙的熱,舒緩著他體內躁動不休的氣血:“沒事的,義父抱著你,很快就暖和了。”是了,每當他舊疾發作,痛不生之時,都依靠白雲蕭耗費大量元力疏通他的經脈,再配合溫養的藥物,才能有所緩解。

他的義父,一直都是那麼溫暖、那麼可靠的存在。

可是為什麼,現在他即使耗盡了全身的力氣,也沒辦法再次捂暖那人了呢?

視線漸漸濛,白錦漫從悲痛中回過神,這才發覺淚水不知何時已然潑了滿臉。

在他過往二十餘年人生中,從未有一刻如眼前這般悔恨難當。他因方慕慈的行為齒冷,又藉由一枚長風令記恨上了白雲蕭,乃至近以來一直奔波在外,連對方的解釋也不肯聽進一句。

多麼荒唐,可笑他自詡疏朗襟闊,卻連最基本的信任也沒有下半分。

那可是從小就視他如己出,傾心相待的義父啊!

白錦漫渾身一顫,淚水漣漣的眸子輕眨,瀉出沉重的悲涼:“義父,是漫兒錯了,您能不能再看我一眼,聽我一言?”

“這冰窖太冷,漫兒沒辦法捂暖您……”他扶著冰棺側沿緩緩滑跪在地,手指深深嵌入冰棺之中,雪肌膚被凍得通紅。

開合,卻發不出任何聲音,悲傷到了極致,開口便覺得褻瀆,恨不能將一顆心撕裂成片,再盡最後一滴血,才能稍稍緩解這椎的劇痛。

儘管魂魄已經歸位,但白錦漫這種有若實質的深重悲哀,還是經由鑄劍者與劍靈的微妙聯繫,清清楚楚地傳入了陳茗腦海裡。

“白嬤嬤……”他低著,雙手十指握成拳,緊緊抵住心口的位置,將臉深深埋進枕頭裡。

駱華卿正坐在書桌前瀏覽著文書,聽到身後榻上傳來的響動,眉梢微挑,回眸查看。

自從他發現了身體的異樣,這幾就一直留在未名教中,由檀鴛和華堯診治。

因為目前尚且不清楚引發咒術躁動的具體情緒究竟是什麼,他們只能設法用藥物延緩咒術的發展態勢,再試圖聯繫夜島分部的咒術師尋找解除之法。

與此同時,未名教的斥候也傳回了九闕宮的最新消息,他心中隱隱覺得不安,正準備和陳茗細說,就發覺那人癱在榻上哼哼唧唧。

或許連陳茗自己都沒意識到,每當他心情不佳或者身體不適時,總會通過這種方式紓解。

駱華卿看著看著就有些憂心,索放下手中的文書坐到邊:“怎麼了,身體不舒服麼?”

“不是……”受到修長的手指摩挲著髮絲,陳茗抬起一張被軟枕蹭得微紅的小臉,甕聲甕氣地道:“剛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