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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唷，今天我可總算是明白了，為何每次夜夜提起你，都顯得言又止。”原本緹夜還想說些什麼，她身後的妙月卻已經不願再聽下去。

不管怎麼說，朗瑪心中覬覦的都是自己的愛侶。

縱然她們早已徹底向對方付了彼此，但聽到那人曾經的師姐如此曖昧不清的說辭，心中到底是意難平。

“人的生命不分貴賤，縱使你利用的是島上已經判刑的死囚，也掩蓋不了你草菅人命的事實。他們的罪行自有島規法令來審判，什麼時候輪到你去任意剝奪了？”妙月越說越是義憤填膺，雖然十年前紅衣教內亂的具體情形並沒有對外公佈，她卻是親眼見過被煉靈者的悽慘死狀。

不僅全身的肌都被.食得萎縮，髮也盡數脫落，周身關節扭曲得不成樣子，簡直比遭受了種種酷刑還要駭人。

做出這樣慘無人道的行為，她竟然依舊毫無悔意？

她是醫者，見過很多人拼命掙扎著，即使苟延殘也希望能夠活下去，卻從未想過有朝一，竟會有人將奪取他人的命視作理所當然。

“呵，神醫妙月，看來你不僅修的一手好醫術，連攫奪人心的功夫也練了個十足十。”朗瑪似乎並沒有將她的質問放在心上，目光在緹夜和她之間來回了幾度，冷笑道:“我真是想不明白，你到底給我的小師妹灌了什麼.魂藥，讓她為你捨生忘死，甚至連同門手足的情誼也能輕易舍，若有可能……”她豁然仰起頭，肩頭因為極度的動簌簌顫抖:“我真想……就此奪了你的命……”若是得不到，不如毀掉，與其獨自一人沉淪於黑暗，倒不如眾人一同墜入深淵。

“不，師姐，你錯了。”緹夜上前一步握住妙月的手，直直上朗瑪淬毒般陰冷的目光:“情之一字，本就是這世間最為玄妙的事物。在我心中，你始終是親厚的師姐，欽佩的前輩，但是……我從未對你有過任何非分之想。”

“即使我沒有遇見妙妙，也不會答應你的要求。我自問愛憎分明，心中認定的事實絕不會藕斷絲連。因此，我只能對你說，我很抱歉。”

“愛上一個人，原本就不要任何理由。”在她們對話的這段時間，場內的歸塵香氣基本被玄天風暴清除殆盡，駱華卿緩緩放下手臂，玄天刃化作一道光融入他右手掌心，不過短短几息，他已經汗透重襟。

霧氣一旦散去，場中的觀眾就會很快清醒過來，開市慶典這樣盛大的活動，青璃國眾人不可能不出席，若是有人發覺他身懷元力，只怕繼續在青璃九闕宮蟄伏的計劃就不得不擱置了。

轉身時，額角一縷碎髮垂到臉旁，他捋下查看，心想或許是方才妙月施針刺時，自己恰好站在朗瑪身邊，不慎被氣割斷了一撮發。

此事也算尋常，他並沒有過多在意，於是隨手將斷髮拋在了地面上。

“不需要理由嗎……哈哈哈哈……”朗瑪木愣愣地垂下頭，枯坐在原地乾笑了一陣，也不再去看緹夜和妙月，而是沒了骨頭似的癱倒在地，笑道:“成王敗寇，我沒什麼可說的，聽憑你們處置吧。”她倒在地上，蒼白枯瘦的手攤放在身側，似乎想要挽回些什麼，又什麼也沒有握住。

多年籌謀，毀於一旦，此時她什麼也說不出來，雙眼無神地注視著前方，一言不發。

緹夜深深嘆了口氣，隨後朝著臺下趕來的紅衣教徒頷首示意:“此人是十年前內亂脫逃的要犯，如今更是妄圖顛覆紅衣教政權，你們這就將她押送到玄水天牢關押，慶典結束之後，再由審判會議進行發落。”若說十年前朗瑪就此脫逃，原本還有江湖不見的機會，今這一番鬧劇下來，於情於理，自己都不可能再次放過她。

很快有幾名紅衣教徒用鋼鐐銬銬住朗瑪的手腕，拖拽著她走下臺去。

無人察覺的是，她並沒有立刻起身，而是伸手在地面上不著痕跡地抓握了一番，隨後伸入懷中，彷彿揣起了什麼。

為了不打草驚蛇，駱華卿和妙月也藏身在舞臺後，等待緹夜安置好看臺的觀眾有序離開。他心中記掛著陳茗，見朗瑪已經被教徒帶走，便趁著旁人不注意催動了那人留下的一股靈力:“小明，你現在在哪裡？”方才催動玄天風暴時，他並沒有在原先站立之處發現陳茗的蹤影，心想若是那人恰好避開了場內的亂象，自然是再好不過。

可如果有人趁機將陳茗擄走……

他越想越是擔憂，好在心念經由靈力傳出後不久，就得到了回覆:“卿卿，我沒事，你不必擔心。”不知是靈力傳音的原因還是其他，陳茗的嗓音顯得比以往低沉了許多，懨懨的還有些哽咽的意味，讓他心頭微微一驚:“你在哪裡？是自己一個人麼？”

“我……我和白嬤嬤還有若塵他們在一起，若塵是白嬤嬤的暗衛。我們現在正打算前往夜島龍脈。”

“……龍脈？”駱華卿擰起眉，剛才緹夜和朗瑪的對話他都聽在耳中，如果猜測的不錯，龍脈應該是整個夜島靈力的來源，並且面臨著枯竭的現狀——但這和陳茗有什麼關係？他和白錦漫去那裡做什麼？

他本能地覺得不安，若龍脈在夜島的地位如此重要，陳茗和白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