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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心驚膽戰:“飛飛,他是你爸爸……”
“母親仔細說話。”衣飛石知道這是岑秀娥的“男朋友”,不是她的繼夫,那就不能算是他的父親。
“如今我已經長大成人頂門立戶,倒也不是不許母親再嫁。只是,母親再嫁也是獨自出嫁,我在家照顧幼妹,更不可能去給別人做兒子。各家人管各家事,姓氏都不同,他算哪門子的爸爸?”衣飛石對這個世界的風俗瞭解得很少,他遵行的仍舊是謝朝的禮法。
為尊者諱,他才沒有反駁母親,你無媒苟合養個漢子,外八路的閒人也敢說是我爸爸?
岑秀娥就是受了封建男權遺毒禍害的典型,然而,比起衣飛石這個純正的老古董,她還真就差得遠了些。衣飛石提起頂門立戶,提起姓氏,還要她獨自出嫁,她瞬間就慫了,蹲在地上哭:“媽媽一把屎一把把你拉扯大,你翅膀硬了不要媽媽了喲……”衣飛石目無表情地繼續踹醉漢的肚子,踹得那人哀哀慘叫,充作背景音。
他繼續正告母親:“母親誤解了。您若在家不嫁,兒子供養終老,豈敢不孝?”岑秀娥還是蹲著哭,她是個受了封建遺毒的農村婦女,可她也是新時代的女,知道追求自由和愛情:“你爸爸死了十幾年了,我一個女人扒拉兩個孩子不辛苦麼?我是你媽媽呀,你要我守貞節牌坊一輩子?我也有情,我也要人疼愛,我也是一朵女人花……”作為一個被謝茂忽悠瘸了的老古董,衣飛石目前處於男女平權初級階段,岑秀娥這封建與現代的結合體戰鬥力極其強勁,生生把衣飛石噎住了。
見哥哥一時說不出話來,躲在謝茂身後的石慧小聲幫腔:“那你也不能在垃圾堆裡找男朋友啊……”在男友和兒子面前都顯得比較弱勢的岑秀娥立刻轉身,張牙舞爪要廝打女兒:“家裡輪得到你說話?賣的小騷貨,臭不要臉,幾歲就知道男朋友不男朋友了,你個小&¥#¥!”謝茂連忙把石慧護在身後。
岑秀娥見狀越發肆意犯渾,明知道打不著石慧也拼命撲騰,幾巴掌都在了謝茂胳膊上。
衣飛石知道自己絕不該和原身的母親動手,然而,她不該伺機撒瘋廝打謝茂。衣飛石一把揪住岑秀娥的胳膊,生生將那個瘦弱的女人拉扯回來,自己則背身護在了謝茂的跟前。
平生活中極少被人矚目關切的岑秀娥,此時還沉浸在被勸架的興奮中。
這麼多年了,她被男友毆打時,沒有人關心她。她羞辱毆打女兒時,也沒有人關心她。她做什麼都默默無聞,沒有人關心她想什麼,沒有人在乎她說了什麼話,連女兒都不和她說話。
這是她第一次這麼有存在。
她動手打罵女兒時,有人勸架,有人對她說好話。她被男友欺負時,也有人替她說話,兒子還幫她打了男友——她就是覺得,兒子打得太狠了。稍微打一下,讓男友知道厲害就行了。
謝茂護著石慧,衣飛石拉著岑秀娥,她還拼命往前擠,想要讓人再拉她幾次。
直到她掙了幾次都脫不開衣飛石緊緊箍著她的胳膊,她才看清楚衣飛石沉靜冷漠的雙眼。
“您可以選擇依靠男人,或者依靠兒子。”
“倘若您要和這個男人繼續生活下去,兒子給您準備一份嫁妝,此後若非老、病、百年,不再來往。您若要跟著兒子繼續過子,現在就把細軟收拾好,馬上跟我走。”衣飛石轉身告訴石慧,“石慧,你是我們石家的閨女,必須跟我走。去收拾你的東西。”石慧愣愣地看著他。媽媽不可靠,一向欺負自己的哥哥就可靠嗎?
謝茂柔聲說:“把你的書包作業,喜歡的小東西收拾好,其他的東西,哥哥帶你去買新的。”
“真的嗎?”仍在少年的石慧立刻就被採購計劃蠱惑了,靠譜不靠譜的,她也想不了那麼多,“全都都買嗎?”
“都買。”
“羽絨服也能買嗎?”
“能。”
“靴子呢?”
“買。”
“……哥?”石慧看衣飛石的臉。
衣飛石皺眉說:“還愣著做什麼?收東西去!”
“好好說話。”謝茂提醒。
衣飛石微微躬身,低眉順目地答應:“是。”石慧已經回去收拾自己的書包了,她並不在乎哥哥的臭臉,反正石一飛也從沒給過她好臉。
哥哥出門一趟就打了討厭的姓盧的,還說要讓媽媽跟姓盧的分手,哪怕這是一種威脅媽媽和姓盧的分手的策略,她也要配合好。
岑秀娥則滿臉不信,兒子變得太奇怪了,怎麼會突然這麼關心家裡的事?
“飛飛,你不是說,不管我的事嗎?我們這個家難道不好嗎?我有老公,慧慧有爸爸,我們一家四口在一起,才是個完整的家呀。我也想老公孩子都在身邊,為什麼一定要選一個……你不要這樣子媽媽,好不好?飛飛,媽媽一個人真的沒辦法……”衣飛石並不理會她,滿臉沉靜冷淡。
他不會給岑秀娥任何討價還價的餘地,條件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石慧很快就收拾好書包出來,換了一件呢大衣,扎著馬尾辮,劉海上彆著小草莓髮夾。
“母親,我再給您十五分鐘收拾細軟。”衣飛石說。
岑秀娥看著整裝待發的女兒,表情冷淡的兒子,再看看趴在地上